那一瞬間，我分明感受到死亡在向我招手，拼命供起了腰，一個頭錐撞在他胸口上，將人反拱在地。我七手八腳跳起來，一腳撞在他手肘上，大頭皮鞋硬梆子，比鉆頭還硬，我這一腳上去，他疼得“嗷嗷”叫喚，手上的軍刺掉了，用另一只手掄著槍柄，在我肚子上撞了一下。

    我疼的要跳起來，把肚子弓成了蝦米，*后面是金屬，撞在肚子上，讓我感覺腸子都在打結，他罵罵咧咧地站起來，說小子，你特么找死敢伏擊我？然后一拳朝我打來。

    我臉上挨了一拳，眼珠子冒金花，鼻腔涌上一股咸腥感，是血的味道。“草泥嗎斃……！”這一拳激發了我的火氣，硬扛住了沒后退，將身子一撲，腦門重重砸在他肚子上，抱著他落地滾倒。

    兩人緊抱成一團，落地翻滾，拳來拳往，都是我挨揍的時候多一些，這家伙一身棒、子肌肉，腹肌都疊成塊了，肯定是練過的。我不是他對手，被揪著頭發按倒，腦門在石頭磕了磕，眼珠子都疼歪了，臉上全是血。

    他抓起地上的軍刺，站在我腳邊，包谷黃牙，咧開的歪嘴唇，冷笑說沒想到科考隊的人還蠻有血性，哥哥送你一程，結束你的痛苦。

    他眼中爆發出一股狠厲，刀尖往下轉，瞄準我的胸口。我疼得渾身抽筋了，一口氣還沒緩過來，根本沒法子躲開，好在這時候，葛壯那邊一鏟子下去，居然把那個日被鬼子左腕子直接剁開了，骨血分離，那日被鬼子“嗷嗷”慘叫，這個地包天臉色一變，罵了句“馬勒個巴子”，回頭就要沖向葛壯。

    我看準機會伸出兩手，死死扣著這人腳腕子，像鱷魚一樣翻轉，他冷不丁摔了一跤，一腳踹在我臉上，我差點疼暈了。葛壯見我吃虧，也鐵青著臉皮子跑向我，手上的鋼鏟還滴落著鮮血，一鏟子平削，這被我抱著雙腿的家伙，半張臉就沒了。

    “啊……”他疼得抽筋，雙腿抽搐了兩下，臉盤子上全是血，爬起來又摔倒，使勁撲騰雙腿，好像一條死魚。

    血，又腥又粘稠，灑落在地上，糊滿了他的身子。

    我這輩子從來沒嘗試過這么血腥的方式跟人交手，打架倒是有過幾回，都是因為年輕不懂事，偷村里人的雞被逮到了，可鄉民打架哪有下死手的？這一會就覺得渾身發軟，有氣無力躺在地上。

    地包天嘴皮子被砸歪了，蹦出兩顆大黃門牙，又噴著血，都掉在我側面，葛壯虎著臉，上來就是一頓狂踩，王八老拳一頓猛上，砸得他沒力氣站起來。

    我吃力爬起來，對葛壯豎起了大拇哥，說胖子，你丫夠牛，是這個！

    “去你娘的蛋蛋，敢動胖爺我兄弟！”葛壯還不解恨，在地包天——準確說現在是招風嘴了——身上踩了幾腳，他把工兵鏟遞給我，說小南瓜，弄死他！

    我看著葛壯的雙眼，一片血紅，很陌生，戾氣滿滿的，都快讓我不認識了。雖然動手前，我和葛壯早就商量好要削死這幫狗、日、的，可一旦真的要動手，我腳后跟卻有點軟，猶豫著沒敢下手。

    那大豁牙子被削掉大半張臉皮，躺在地上直哼哼，他嘴里噴著血，眼睛卻很陰毒，看著我和葛壯，仿佛要用視線化作刀子，將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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