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大典之后,宮中賜宴。
這樣的大宴,皇帝皇后出現以下就行了,只有關系夠親近的人才能參加皇帝的私宴。
崔科的手籠在袖子中,緊緊握著一個瓷瓶。
他不時看向莫愁,見楚謹對莫愁百般照顧,還有他眼中的寵溺……
崔科的手心不斷的冒汗。
忽然,一道銳利的目光襲來,崔科忙挪開眼。
謹哥兒的眉頭皺了皺,崔科看莫愁的眼神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崔科被謹哥兒如刀的目光一掃,他差點兒沒捏穩瓷瓶,掉落下去。
“科哥兒你怎么了?”何氏見崔科的面色發白,頭上有虛汗浸出,便起身去問他。
黃氏轉頭看了看崔科那一桌,想起身跟著去看,但一觸及崔娟冰冷的目光就打消了念頭。
她這個時候示好有什么用?
這兩兄妹是不會領情的。
況且,婆婆已經去了,她又何去自討沒趣。
崔子航也瞧見了這一幕,自己的母親去關心孫子,可是妻子卻穩坐如山。
若是仕哥兒不適,黃氏怕是早就慌了。
到底不是自己生的。
崔子航心里堵得慌。
那天聽了妹妹的話,他又去找黃氏談了一次,可惜……黃氏還是不愿意跟他交心,說的話滴水不漏,做的事兒也讓人挑不出錯出,可她越是這樣,崔子航越覺得他和黃氏之間隔了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崔科穩了穩心神,就道:“沒什么,就是有點兒頭暈,想是在太陽下站久了。
祖母……我想回家歇會兒。”
何氏擔憂的道:“要不就在宮里歇會兒吧,讓太醫瞧瞧。”
崔科忙搖頭:“孫兒沒事兒,回家睡一覺就好了。”
“那成,你回去吧,不用擔心,皇上皇后是寬厚的人,不會因為你退席而怪罪你的。”
“嗯……那孫兒就告退了,祖父和姑姑姑父那里,還請祖母幫孫兒說一聲。”
何氏應下之后,崔科強穩住心神,才沒有在宴席中丟丑。
等他出了宮上了自家馬車,整個人都虛脫了,癱倒在馬車中。
外祖母是為了他好。
但他可以確定,若自己真對莫愁做了什么,太子一定會將他撕碎的。
不管怎么樣,他都是侯府的世孫,將來侯府是他的,他不能害自己,也不能害侯府。
他不能犯傻,一定不能犯傻。
一定不能。
到家之后,崔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鴛鴦露倒進了馬桶用水沖掉。
外祖母家到底沒見過世面,他們不了解太子殿下,皇家對他們來說是一個遙遠的存在,所以他們才會給自己出這樣的餿主意。
不過,外祖母還是為自己好。
崔科心亂如麻,跟死過一次似的。
北漢王的女婿,只怕他有命覬覦沒命享受。
崔科慫得不敢下手,還逃似的跑回了侯府,在宮宴中的張閣老卻并不知道。
他樂呵呵的吃喝,等著消息傳出來。
照道理,崔科是云莫愁的表兄,他是能接近云莫愁的,應該能下藥成功。
崔科若是在皇宮中把云莫愁給那啥了……人證物證據在,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兒,皇帝就是想袒護崔科,想袒護崔名學都不成。
崔名學啊崔名學。
出了這樣的事兒,你這個首輔也算是走到頭了。
張閣老心里美滋滋,這個一箭雙雕的計謀簡直是太完美了,不但能讓崔名學失了圣眷,還能讓云莫愁徹底絕了進東宮的路。
不過他高興的太早,直到宴席結束了都沒等來他想要的消息。
難道說帝后將這件事給壓下來了?
私宴他沒資格參加,所以并不知道里面的事兒。
張閣老便指使人去打聽,紅包塞了不老少可有用的消息卻沒幾個。
如果是將事情壓下來,那帝后是怎么想的?
一個失去清白的女子,是萬萬不能成為太子妃的。
只是這樣一來……是帝后要保崔名學的意思?
張閣老滿腹的心事,別人跟他說話他好幾次都反應不過來。
只得借口不勝酒力慌忙回府。
回到府中就立刻叫了兒子過來,讓他立刻派人去打聽。
結果只打聽出來崔科宮宴沒結束就歸家了。
至于崔科到底有沒有得手,他們并不知道。
“派人去張家,讓張家的人去找崔科,問一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兒?”這件事弄不清楚,他都不好安排人彈劾崔名學。
“是!”
很快,張家那頭就得到了指示,張玉良便出門去侯府后門,找了一個馬夫,這名馬夫就是平常幫他給崔科送信兒的。
沒過多久馬夫就出來了,跟張玉良道:“世孫身體不適,已經歇下了,張少爺要不過兩日再來?”
張玉良急啊,那邊兒還等消息呢,可侯府又不是他能進去的地方,遂道:“要不這樣,你幫我跟你們家世孫說,明日請他務必來家一趟。”
馬夫應下:“成。”
張玉良滿腹心事的走了,他也不傻,知道對方這么著急是想問什么。
鴛鴦露是他給崔科的,而且也暗示崔科可以懸在這一天動手。
崔科不舒服……也不知他是不是得手了?
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結果崔科沒過來。 綠枝出去了一趟,回來之后便又催促了張玉良,張玉良自己也煩躁,語氣不太好的道:“我這不是沒辦法嗎,侯府我也進不去。這樣,我再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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