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間之內(nèi),空蕩蕩的。
所有的桌椅家具以及裝飾擺設(shè),全部都化成了在空氣中飄蕩不定的細小塵埃,還是普通人的肉眼無法捕捉到的那種。
那就是混元歸虛級別的威力啊,已經(jīng)不是將物體碾為齏粉那么簡單了,而是直接湮滅為虛無。
可在如此恐怖的威力下,地板卻是完好無損的,四面墻壁也只有其中一面破開了一個能容一人通過的洞口而已。
這讓傅家父子倆十分驚訝。
“咕”傅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父親,剛才在這里發(fā)生過一場混元歸虛級別的戰(zhàn)斗對吧?”
傅恒忠神色肅穆地點頭。
傅義說道:“不要說混元歸虛了,就算是兩個武道先天之間的戰(zhàn)斗,也足以將這個房間,不,足以將整棟大樓都摧毀。
可陳爺?shù)倪@一戰(zhàn),卻僅僅是將墻壁打出一個洞而已。
這”他的話沒有說完,但從言語之中可以清晰感受到他內(nèi)心的驚懼。
傅恒忠十分驚嘆地說道:“這才是混元歸虛真正恐怖的地方啊。
不但有著摧岳崩山的恐怖力量,還能對這份恐怖力量精確掌控到毫厘之巔。
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讓先天級別的武者感到絕望。
這也是先天與混元之間差距如此巨大的重要原因。”
傅義扭頭看著自己的父親。
“父親,您也能達到那種程度嗎?”
聽到這話,傅恒忠的表情一僵,隨即表情漸漸苦澀起來。
“難!為父雖然被人稱為漢西省內(nèi)混元之下第一人,可也僅僅是混元之下而已。
先天與混元之間的溝壑何其巨大?
隔斷了多少天才的前路,摧毀了多少武者的希望?
為父年輕時也算是天之驕子般的天才人物,一直視先天之前的關(guān)隘于無物,年僅二十六歲便登臨先天境界,可謂是轟動五漢,風(fēng)頭一時無兩。
然而,此后的五十年里,為父卻始終停滯不前,無法突破攔阻在混元歸虛之前的那道壁壘天塹。
如今,為父垂垂老矣,想再突破,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傅恒忠臉上的苦澀神情越發(fā)濃郁。
傅義忍不住開口勸慰:“父親”傅恒忠卻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你沒必要安慰,這么多年,為父已經(jīng)看開了的。”
“”傅義低下頭,沉默不語。
傅恒忠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
空蕩蕩的房間內(nèi)陷入一片寂寥。
良久。
傅義猛地抬頭,開口問道:“父親,你覺得我和大哥有希望嗎?”
傅恒忠皺了皺眉頭:“你是說踏入混元歸虛?”
傅義眼神中充滿著憧憬,重重點頭。
傅恒忠卻長長嘆息一聲,苦澀搖頭。
“難。”
“”傅義聽到這個字,再次低下了腦袋。
傅恒忠輕聲說道:“為父知道這樣說,對你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可是為父實在不想對你撒謊,給予你那種完全是虛無縹緲的希望。”
傅義死死地攥緊拳頭。
手指甲都掐破皮肉,鮮血都滲出來了,他也好像沒有感覺一樣,只是表情無比苦澀地問道:“真的沒有希望嗎?”
傅恒忠嘆息道:“你們兄弟倆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連先天境界都沒有修煉至圓滿境地,又怎么可能窺探得到混元歸虛呢?”
傅義臉上的苦澀更濃。
“果然是這樣啊”雖然有滿腔的不甘心,但他還是不得不低下頭顱。
現(xiàn)實,是殘酷的。
問鼎混元這個夢想,在他眼中,是多么的遙不可及啊。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怎么?
想達到混元歸虛境界啊?”
兩人一驚,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陳遇從墻壁洞口處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淡淡笑意。
傅恒忠和傅義趕緊低下頭顱。
“陳爺。”
“陳爺。”
陳遇擺擺手:“不用那么拘謹。
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吧,是不是想踏入混元歸虛境界?”
傅恒忠趕緊擠出一張笑臉:“陳爺,我們只是說著玩而已。”
陳遇挑了挑眉毛:“說著玩?”
傅恒忠剛想開口,傅義卻搶先一步,語氣堅毅地說道:“是!”
斬釘截鐵,毫不遲疑。
“阿義!”
傅恒忠嚇了一跳,然后露出著急表情。
他覺得陳遇這么問,是想試探他們。
畢竟在他心里,陳遇就是混元歸虛境界。
如果他們傅家也出現(xiàn)一名混元歸虛的話,足以和陳遇分庭抗禮。
如此一來,傅家就可以擺脫陳遇的控制了。
這對于陳遇來說,應(yīng)該是一種無法饒恕的野心才對。
所以他現(xiàn)在很緊張,恨不得一巴掌扇在傅義臉上。
在陳遇面前,怎么可以說這種話呢?
如果陳遇因此而猜忌傅家的話,那該怎么辦啊?
傅恒忠急得直咬牙。
可傅義完全沒有后悔的樣子,表情依然剛毅,眼神依然決絕。
陳遇再次發(fā)問:“真的?”
傅義也是毫不猶豫地重重點頭:“沒錯!我一直在想,做夢都想,想踏上更高的武道之峰,飽覽更多的武道風(fēng)景。”
傅恒忠坐不住了,大聲呵斥道:“放肆!傅義,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你”他還沒說完呢,就被陳遇打斷了。
“傅老爺子,我只是問問而已,你不要那么緊張。”
“可是”“沒什么可是的。
身為武者,擁有這樣的追求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或者說,不擁有這種追求的武者,壓根就算不上什么好武者了。”
傅恒忠仔細打量陳遇臉上的表情,看到陳遇并沒有惱恨或發(fā)怒的跡象,這才勉強松了口氣。
但他心里還是默默警惕的。
陳遇的心思向來難測,天知道他是不是嘴上說一套,心里再想一套啊?
萬一真是那樣的話,他們傅家可就慘了。
而另一邊,傅義仍然沒有察覺到自己言語中的不妥,繼續(xù)一臉苦澀地說道:“然而這份追求對于我來說,卻是一份追不到、求不得的苦果啊。”
陳遇打趣地問道:“怎么?
這么輕易就放棄了?”
傅義苦笑道:“像陳爺您這種天才,是完全無法理解我們這種庸碌之人的痛苦的。
混元歸虛對您而言,不算什么,畢竟您年紀輕輕就登臨山巔。
可對我們這種庸碌之人而言,那卻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啊。
不,甚至我們連望都望不到。
那山上的風(fēng)景,僅僅只能靠想象而已。
真是窩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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