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旁邊的一座山頭上。
兩名大宗師級別的武者隱匿在這里。
其中一人手里還拿著手機,向電話那頭的人匯報情況:“那輛車子還沒有到……哦,到了,我看見車的燈光了。”
現(xiàn)在是凌晨四點鐘左右,再加上這里是郊外山嶺,連路燈都沒有,無比黑暗。
所以遠遠的就能看到車子的燈光。
這名大宗師正是看到了遠處的依稀燈光才進行匯報的。
電話那頭的人是傅恒忠。
他和同伴出現(xiàn)在這里,就是為了監(jiān)視那輛車子,確保那輛車子不會突然改變路線。
這時,一陣夜風(fēng)吹過,陰冷瘆人,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渾身雞皮疙瘩豎起。
這讓他有些納悶——自己可是大宗師啊,體魄堅韌,怎么會被一陣風(fēng)吹得渾身發(fā)冷呢?
忽然,他鼻子動了動,嗅到了一陣濃郁的血腥味。
他愣了一下,荒山野嶺的,哪來的血腥味啊?
“喂,你聞到血腥味了沒有?”
他扭頭詢問同伴。
結(jié)果映入眼眶的卻是一具失去頭顱的尸體。
那濃郁的血腥味,正是從這具尸體上散發(fā)出來的。
“啊!!”
這名大宗師嚇了一跳,手機直接摔翻在地了。
但他顧不了那么多了,連連后退,臉上掛著極其驚悚恐懼的表情。
自己同伴剛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間就失去了腦袋,變成了一具尸體?
怎么回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心中恐懼不已。
這時,一個影子晃動了幾下。
他呆滯地望去。
赫然看見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手里拿著一顆頭顱,在陰森月色的襯托下,猶如暗夜中的幽魂死神,顯得詭譎可怖。
這名大宗師忍不住尖叫出聲:“你、你是人是鬼?”
“呵呵呵呵——”老人的肩膀一聳一聳,發(fā)出沙啞瘆人的笑聲,然后反問道:“你說呢?”
“……”這名大宗師徹底慌了。
就憑剛才那隨手拔掉自己同伴頭顱的手段,無論是人是鬼,他都敵不過啊。
怎么辦?
只有逃了!他一咬牙,猛地轉(zhuǎn)身,拼命往山下狂奔。
然而——“想逃?
沒那么容易?”
老人一抬手。
一股無形氣機浮現(xiàn),死死纏繞著這么大宗師的四肢,令他動彈不得。
老人隨手丟掉了手里的頭顱,來到這么大宗師面前,用皺巴巴的手掌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輕聲說道:“其實——老朽真的想拔掉你的腦袋,那噴濺出來的血液,一定很甜美。”
這么大宗師嚇得臉色慘白,兩條腿更是不停打顫,驚懼不已。
老人忽然又嘆了口氣:“唉,這可惜,老朽的弟弟說了,要留下一個人的性命。
雖然老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他的腦袋向來好用,所以就聽他的吧,你可以不用死了。”
聽到這話,這名大宗師暗暗松了口氣。
不用死,真的是太好啦。
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眼前的老人忽然猙獰一笑,說道:“但是,也僅僅是不用死而已。”
說著,老人抓住了這名大宗師的右手,猛地一扯。
“嗤喇。”
像扯雞腿一樣,整條右臂都被扯了下來。
一時間,鮮血狂噴。
“啊啊啊!!”
這名大宗師發(fā)出凄厲慘叫,在山嶺間不斷回蕩,光是聽了,就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濃郁血腥味彌漫四周。
老人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愉悅笑容:“啊,血腥的味道真是令老朽著迷,欲罷不能啊。”
他把手里的斷臂扔掉,然后又抓住了這名大宗師的左手。
大宗師拼命掙扎,尖叫道:“不要……不要啊!!”
然而,無論他怎么掙扎,都無法擺脫身上那股無形力量,就好像他沒辦法擺脫這個陰狠老人的手掌一樣。
老人微微用力,準(zhǔn)備將另一條手臂也扯下來。
這名大宗師露出了無比絕望的表情。
突然,一個平靜的聲音自旁邊響起:“等等。”
老人停下了動作,扭頭看去。
一道身影緩緩走來,嘴里不滿地抱怨道:“老哥,我不是讓你留下一個人嗎?”
來人是阮鎮(zhèn)濤。
那么這個殘忍老人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阮鎮(zhèn)海。
阮鎮(zhèn)海說道:“我這不是給你留著了嗎?
我只扯掉他的手而已,又沒有殺他。”
阮鎮(zhèn)濤說道:“你把他另一條手臂也扯掉的話,他會活生生流血而死的。”
阮鎮(zhèn)海說道:“我可以幫他止血啊。”
“唉,算了,你把他交給我吧。”
“好吧。”
阮鎮(zhèn)海嘆了口氣,有些不情愿地松手,放過了這名大宗師的左手。
阮鎮(zhèn)濤來到這名大宗師面前,問道:“你們是傅家的人?”
這名大宗師顫顫巍巍地開口:“不、不……”話還沒說完呢,阮鎮(zhèn)濤就突然插嘴:“說話之前,最好為自己的性命多考慮一下。”
這名大宗師渾身一顫,終于苦澀地點頭:“沒錯,我是傅家的人。”
阮鎮(zhèn)濤問道:“你能聯(lián)系得上李登堂嗎?”
這名大宗師使勁搖頭。
阮鎮(zhèn)濤點了點頭:“也對,像你這樣的小角色,能直接聯(lián)系李登堂的可能性的確不大,不過你上面那個人就說不定了。
好了,我現(xiàn)在放你離開。
你回去之后,告訴你上面的人,讓他轉(zhuǎn)告李登堂,我們會在這里等他來。”
這名大宗師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你、你肯放我走?”
阮鎮(zhèn)濤說道:“怎么?
不肯走?”
“不不不,我走,我馬上走!”
這名大宗師激動地點頭。
有機會的話,誰不愿意活著啊?
阮鎮(zhèn)濤一擺手:“好了,去吧,記得我說的話。”
這名大宗師連連點頭:“是,我絕對一字不漏地傳到。”
說完之后,他感覺身上那股無形束縛消失了。
他欣喜若狂,趕緊捂著右臂上的傷口,撒丫子狂奔下山,一刻也不敢停留,唯恐對方反悔。
阮鎮(zhèn)海望著他的背影,有些不舍。
活生生的人就這么走掉了,真可惜啊。
阮鎮(zhèn)濤說道:“不用可惜,我們這次來的目標(biāo),可不是這些小嘍啰,而是那個李登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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