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萬才拎著兩瓶酒,走進了憲兵隊的院里。
有人跟他打招呼,“屈科長,喲,要送禮啊。”
“嘻嘻,兩瓶朋友釀的酒,給西村太君嘗嘗。”
西村是個酒鬼,給他送酒正是投其所好。
屈萬才走進了西村的辦公室,鞠了一躬,“太君,我的朋友,釀酒的干活,您看,這叫梅花酒,用梅花瓣入酒,精工釀造,又香又醇……嘻嘻。”
西村洋洋不睬地瞅了他一眼,“屈的,你坐。”
屈萬才向西村匯報了幾句“司法科”的公務,話題一轉,“太君,那個……張大順的案子,能否讓我審一下?”
“嗯?”
“嘻嘻,太君,我最近聽說了一個消息,被他殺死的馮光,在城外另有隱情……我想查查是怎么回事。”
“去吧。”
屈萬才松了口氣,笑嘻嘻地給西村鞠了個躬,退出來。
他在特務的帶領下,來到審訊室里。
憲兵隊的審訊室,是一個可怕的地方。
還沒走進屋里,一股怪怪的血腥味,便迎面而來,門前石頭壘的臺階和甬路,似乎永遠也掃不凈,一片又一片暗紅色的血斑,深深滲入到石頭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血,曾經滴灑在這些石頭臺階和甬路上。
屋里是三間打通的大房間。
房梁上,吊著幾盤繩子。墻角,擺著兩排木架,架子上放著鞭子、烙鐵、夾板、棍子、釘板……以及各種奇形怪狀的刑具。
兩條老虎凳,放在屋中央的木柱子旁邊。
幾乎每一件刑具,都被無數人鮮血浸過數次,呈現出骯臟的暗紅色。
屈萬才坐在審訊桌后。
這是屋里唯一一件沒染血的器具。
姜水生被押了上來。
他的雙手,雙腳,都被上了鐵制的鐐銬,走起路來,鐵鏈嘩嘩響。
臉上身上,有道道血痕,額頭上一道血疤,直通到眼角,臉上,干枯了的血道子,把整個臉形染得幾乎看不出本來面目了。
一個特務,推著他走進屋里,因為坐過了“老虎凳”,姜水生走路緩慢,一瘸一拐。進屋以后,特務在他背后猛推一把,姜水生一個踉蹌,拖著腳鐐,靠在屋中央的木柱子上。
他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審訊桌后的人。
今天審訊的人,不是日本鬼子了,換人了。
這是個不認識的中國人。
管它是誰。
姜水生過了幾次堂,老虎凳、皮鞭、夾棍,幾番折騰下來,人便快散了架子。
鬼子的刑具,可以摧殘一個人的身體,可是難以摧殘人的意志。
姜水生從被捕那天,便打定了主意。
他一口咬定自己叫“張大順”,是因為和馮光有仇,這才殺了他。
絕不能讓敵人知道自己是縣大隊的參謀長。
這并不是盼著能獲得敵人的饒恕,從殺了馮光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敵人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但是,若是讓敵人知道,他們抓住了縣大隊的參謀長,那就會大做文章。
至死,也要讓鬼子視自己為“殺人嫌犯”。這對全局有利。
他靠在柱子上,喘了口氣。
背后這根木柱子,也和其它刑具一樣,透著血浸的暗紅。姜水生把目光從屈萬才身上轉開,心想:“今天,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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