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翠姑叫了一輛黃包車。
她和郎秀一邊說說笑笑,一路來到了“順天德大酒樓”下面,黃包車停住了。
陳翠姑下了車。
郎秀不解地問道:“不是……現在沒到吃飯的點兒呢嗎?”
“我餓了,”陳翠姑甩了甩頭發,裊裊婷婷地走進酒樓里。
離晌午還早,酒樓里沒有一個顧客,郎秀跟在陳翠姑的身后,一直走上二樓的雅間。
酒樓的大堂里,有一扇屏風。
屏風是折疊推拉式的,做成古代鏤空雕花形狀,畫著梅蘭竹菊四色花卉,看上去很典雅。
屏風后面,蹲著幾個人。
中間一個人,戴了頂氈帽,披著件黑布袍,他的兩條胳膊,被綁在身后。
這人是姜水生。
姜水生身旁,是看押他的兩個特務。
這三個人,躲在屏風后面,透過屏風中間的縫隙,一直盯著陳翠姑和郎秀,走進酒樓,走過大廳,從樓梯登上二樓。
一個特務按著姜水生的脖子,低聲說道:“看清楚了嗎?”
“嗯嗯。”
姜水生看得很清楚,和陳翠姑手拉著手,并肩走過的這個英俊帥氣的年輕人,正是郎秀。
這條惡狼。
姜水生暗暗咬牙,恨不得沖去結果他的狗命。
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什么來,他要繼續按照管波的“反奸之計”演戲,去騙鬼子漢奸,讓他們狗咬狗。
他裝出一副害怕萎靡的模樣,低下頭來。
…………
樓上。
陳翠姑笑吟吟地瞅著郎秀,問道:“快過年了,你有什么打算?”
“咳,還能有什么打算,”郎秀有些興味索然,搖了搖頭,“盼著安安全全地過個消停年,也就是了。”
“你不想抓住南宮仕了?”
提起南宮仕,郎秀的臉色有些難看,麻耷下眼皮,輕輕嘆了口氣,“難吶,說實在話,南宮仕這個人,真讓人琢磨不透,他就象是鐵打的秤砣,砸不爛拖不垮,燒不化錘不扁……刀槍不入,百毒不侵,抓他……”
他又搖了搖頭。
“喲,年輕有為,受過專業特工訓練的郎隊長,怎么這么頹唐起來?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郎秀看了陳翠姑一眼。
這個女人面含笑意,但是,那雙漂亮的彎月形眼睛里,射出來的光,卻是有些陰冷。
郎秀心里一驚,不對,我怎么跟她露出“消極畏戰”情緒了?這女人再怎么說,是個日本人。
日本人,就是自己的主子。
想到這里,郎秀趕緊話鋒一轉,“不,倒不是頹唐,我正在研究一個新的作戰方案,我覺得……南宮仕狡詐兇惡,用普通手段,很難對付,因此,我想……”
“你想怎么樣?”
“我想建議宮崎太君,擴充現有便衣隊,建立一支快速反應突擊部隊,以便形成戰斗力,對南宮仕實施長途奔襲……”
陳翠姑不置可否,從小挎包里掏出一支香煙。郎秀趕緊站起來,撅著屁股,拿火柴給她把煙點著。
從陳翠姑描得鮮紅的嘴唇里,噴出一口白色的煙霧。
“郎秀,你說……最近咱們幾次行動,幾乎處處碰壁,每次圍剿南宮仕,都損兵折將,無功而返,這里邊,有沒有什么奇怪現象?”
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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