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她想到了一個問題,雖然她覺得不可能,可是又感覺
這會不會就是他的家?
然而,他的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她要是再問算了,還是別說了,即便這是他的家,那他也是好心幫她,她又何必拒絕他的好意呢?
難得糊涂,還是糊涂一點吧!計較太多,也沒任何意思,反倒是讓彼此難堪。
他的好意?
昨晚,她還跟小禾說,這世上任何東西都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得到,是的,代價,那么,他對她的好,又需要她付出怎樣的代價?那個代價,她究竟能不能付得起?
“呃,你要是有空的話,就盡早搬過來,慢慢熟悉一下。免得你開學以后沒太多時間。”他說。
她點點頭。
夜空的繁星和地上的燈光相映成輝,不知誰在天上誰又在地上。
他把顧小楠送到宿舍樓下就駕車離開了,顧小楠依舊站在原處遠遠地望著他離去。
隱隱的,她感覺他在將她拉向他,她想要抗拒,卻沒有足夠的力量。
未來,未來又在何方?
周末,她便收拾著自己的行李,那邊的房子那么大,她卻不打算將學校宿舍徹底退掉,也許某一天,她還會回到這里。
即便是到了周末,姜毓仁也不見得可以休息,迎接省里的一個檢查團,一直陪到周日晚上。
不知道她搬過去了沒有,他想要問一下,卻還是忍住沒有問。
周一早上,顧小楠就搬去了新房子。人們通常到了新家,打掃衛(wèi)生是必定的。顧小楠也準備打掃,卻發(fā)現(xiàn)房子里干凈的連一絲灰塵都沒有,根本不需要她打掃。她心里奇怪的不行,這哪里像是沒人住的房子啊?那個疑問又泛上心頭。
頭一次是夜里來的,還有他在,心中難免有些壓迫感,哪里有心思細細看這房子究竟是怎樣?只是大體感覺很舒適。這會兒只有她一個人,才仔細欣賞起來。
用欣賞這個詞毫不為過。
房子的裝修基調(diào)是白色,配色則是一種接近駝色的顏色。在顧小楠看來,這屋子的裝飾和陳設(shè),件件都那么精致。顧小楠不由得對這房子的主人產(chǎn)生了濃烈的好奇,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有這樣的品味呢?不奢華不浮夸,處處透著一種讓人踏實的感覺,好像家就該是這個樣子。
早晨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照進來,整個客廳清爽利落,這感覺像極了一個人。
姜毓仁!
她的腦子里閃過的就是他的身影。
難道這真的是他的家?有可能,明明衣帽間里擺著男式衣褲和鞋子,領(lǐng)帶也好幾條,都那么干凈整齊地掛著,就連鞋子都被擦得锃亮。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在住。
她聽曹文康說過,鷺園8號是市里分給姜毓仁的公房,是個臨時住所,怪不得她第一次去的時候感覺那里沒一點家的氛圍,完全比不得這里。
如果說這房子的主人是姜毓仁,他為什么要把自己的房子借給她住?
曹文康,曹文康,曹文康那件事又出現(xiàn)在她的腦中。
當時她懷疑曹文康被派出去學習是姜毓仁故意做的,他知道她租房子,怎么會不知道她被曹文康糾纏?
難道說,他做這些都是為了她?
顧小楠突然為自己這個想法嚇一跳。
她和姜毓仁認識的時間不算短,可真正接觸才是這最近的幾個月。細細想想,他對她,除了初識那一次說了很過分的話之外,后來對她雖然隔著距離,卻沒有那種刻意的疏遠,反而是默默地幫了她很多。直到后來那兩個吻,是沖動還是意外,她說不清,可她也不是小姑娘,那些事意味著什么,她怎么會不懂?
站在窗邊,腳下是萬丈紅塵,熙熙攘攘,人來車往。
她卻不知何去何從。
閉上眼,耳畔鼻間充斥著他的氣息,想躲都躲不開。
手機鈴聲將她從幻想里拉了回來,是姜毓仁的電話。
她看著窗外,按下了接聽鍵。
“是我,你搬過去了沒?”他問。
“嗯,我剛剛過來。”
“每周六都會有鐘點工過去做衛(wèi)生,其他時間都應(yīng)該不會有人過去,你不用擔心安全。”他說。
“嗯,我知道了。”她覺得自己說話干巴巴的,總是覺得不該這樣,卻
“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說,我會給你安排。”他接著說。
“謝謝你。”她說。
他在那邊低聲笑了,好像心情不錯的樣子。
“你現(xiàn)在沒在上班嗎?”她問。
“這會兒有點空,就問你一下。哦,我沒打擾到你吧?”
“沒有沒有,東西已經(jīng)收拾的差不多了。”她說。
事實上,她根本沒有收拾她的東西,怎么搬進來的,還怎么放在一間客臥的地上。
“那個房子也沒人住,你隨便使用就好了,書柜里還有很空的地方,你可以把你的書放過去。我記得衣柜也都空著,衣帽間也是,你隨便用,不要太拘束。想吃什么就買來放廚房,做菜什么的都可以,那廚房好像還沒用過。”他說道。
他覺得她可能會拘謹,雖然相處時間不長,她的個性,他略微了解些。她不是那種很隨意的人,總是會和他保持距離,區(qū)別僅在于這距離是遠還是近。哪怕是吻她抱她,他都感覺自己和她之間隔著什么,看不見,卻可以清楚地感覺到。
顧小楠越發(fā)感覺他就是自己的房東,張開嘴想要問,卻問不出來。
他是好心,他是對她好,她又為什么要把他的好意趕回去?
罷了罷了,就裝糊涂了,糊涂一點,或許對自己和他都好,大家都不會尷尬。
“嗯,我知道了。”她說,“你要想吃什么就提前跟我說一下,我的廚藝不好,不過,簡單的還是可以做一點”
話說出口,她的臉頰突然漲紅,而他的心頭,一股熱流涌了出來。
“真的嗎?那我就不客氣了。”他在那邊笑著說。
顧小楠聽著他的笑聲,想想他那冷清的鷺園8號,想想聶瑾,鼻頭一陣酸楚。
“嗯,別客氣,隨時歡迎你!”淚花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卻還是笑著回答他。
“真是可惜,今晚有個必須要去的飯局,呃,明晚好嗎?我明晚過去。”他的聲音里透著毫不掩飾的喜悅。
“嗯,好,你想吃什么,我看看我會不會做。”她說。
“什么都可以。”他答道。
她知道他是挑剔的人,可既然他這么說,那就不要去在意了,自然就好。
有敲門聲打斷了這場對話,他知道是有事情,便跟她說了句就掛斷了電話。
“姜市長”進來的是他的秘書王斌,“電視臺的人來了,您現(xiàn)在過去嗎?”
姜毓仁將手機放進抽屜鎖上,問王斌道:“其他人呢?到了沒有?”
“都在604等您過去。”王斌道。
接到了姜毓仁的電話,顧小楠的心中漲滿暖暖的味道。
她真的努力了,她真的不愿意插足他的感情世界,可冥冥中總有一股力量將他推向她,從初識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
自欺欺人也罷,她只知道她想要看到他的笑容,聽到他的笑聲,因為,他笑起來的樣子,更好看。
明明前面看不到路,明明就是萬丈深淵,她卻不想再畏懼了。
雖然她的行李很少,可她還是毫不客氣地占據(jù)了該占據(jù)的空間。
她不是矯情的人,而且,她還有那么一點點喜歡占小便宜。這么大的房子,讓她白住,誰不愿意?
好吧好吧,欣然接受吧,顧小楠,你的運氣真好!
明年四月份,柳城市要舉辦全國的農(nóng)民運動會,新的體育場正在建設(shè)中,還有其他的配套設(shè)施也要一并建設(shè),除了體育設(shè)施,整個城市的基礎(chǔ)建設(shè)也面臨著巨大的考驗。根據(jù)省里的部署,在四月份農(nóng)運會舉辦期間,要在柳城舉辦一個面向全國的農(nóng)產(chǎn)品博覽會,向各兄弟省份推介省里各個城市的特色農(nóng)產(chǎn)品和相關(guān)的技術(shù)發(fā)展。姜毓仁主管這件事的進程。
本來,市里計劃只承建這兩個活動。姜毓仁卻在市委常委會議上提出要借著這個機會向全國介紹柳城,他說,柳城各區(qū)縣有著豐厚的旅游資源,歷史悠久,必須把整個城市推出去。因為這幾年,中央提出節(jié)能減排,要求各地加快對經(jīng)濟發(fā)展模式的調(diào)整,再加上金融危機帶來的出口萎縮,和很多省份的城市一樣,柳城的經(jīng)濟發(fā)展速度受到嚴重影響。于是,在市里領(lǐng)導們開會討論之后,將市長姜毓仁的提議正式發(fā)布出去,下達文件,要求各區(qū)縣準備相關(guān)材料,并對風景名勝進行維護和修繕,市財政局設(shè)立了專項資金支持這件事。
外界不知道的是,為了這件事,市里各大常委的意見也并非一致,主要是因為對柳城市旅游資源的宣傳和建設(shè)維護需要不少錢,可發(fā)展旅游業(yè)是個長期的過程,短期內(nèi)很難見到收益。對于市里領(lǐng)導來說,這需要好好想一想。對于有些人來說,自己能不能等到見收益的時候都是問題,對于政績無益的投入,不等于拿錢打水漂么?
姜毓仁初來乍到,在柳城沒有根基,想要做事也不順利。雖有常書記做靠山,還有姜毓仁父親這些年建立的關(guān)系,別人不敢拿他的小辮子,卻也不會讓他事事順心。畢竟,不知有多少人盯著市長那個位置,他姜毓仁年紀輕輕的,憑什么一來就做了市長?
就這件事,開了三次會議才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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