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緣故,我也不會有學(xué)習(xí)的機(jī)會。”曹文康笑了下,“真是不知道說什么。”
“文康”
“沒事,你不要覺得欠我什么,不是你欠我,我很清楚。只是,”曹文康看著她,“我聽說他和聶醫(yī)生分手了?即便如此,他也不會和你結(jié)婚的。”
顧小楠沒說話。
“他那樣的家庭,是不會選你這樣的人。畢竟你我曾經(jīng)交往過一段,我只是先提醒你一句,盡早離開他,否則將來你會很慘。”曹文康道。
“謝謝你的忠告,我知道怎么做。”
“你總是知道怎么做,要不然,怎么就在我不察覺的時候和他好上了呢?”曹文康嘲諷似地盯著她。
顧小楠本不想說的,可是,她不喜歡曹文康這樣嘲笑自己。和姜毓仁的事,是她的事,她不喜歡別人指手畫腳。
“你覺得是因為你的緣故,我才和他認(rèn)識的嗎?”顧小楠盯著曹文康,說道。
“難道不是嗎?”
“我畢業(yè)前去北京開會的時候就認(rèn)識他了,偶然碰到的,我和同學(xué)買不到火車票,他正好在那邊和人聊天,聽到我們說是回大,就主動幫我們訂了票。就那么認(rèn)識的,很簡單,因為他聽說我們都是老鄉(xiāng),才幫忙的。可后來,根本沒有見過他,我也不知道他是誰。直到,直到雨桐他們的婚禮。而且,我在嚴(yán)政委他們家里也見過他。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誤以為是他利用了你,他沒有那么做。”顧小楠道。
事實是事實,可她隱瞞了一些修改了一些。
“我和你分手,也和他沒有關(guān)系。如果你要怪誰,就怪我,一切都和他無關(guān)。”顧小楠接著說。
曹文康淡淡笑了,說:“你這是在為他辯解?”
“我不想你誤會。”顧小楠道。
曹文康沒說話,顧小楠發(fā)現(xiàn)他的嘴唇時不時在抖,說明他在控制自己的脾氣,說明他很生氣。
“文康,今晚我們能遇到,也許是老天爺給我們一個解釋誤會的機(jī)會。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做不了夫妻做不了朋友,可是,我們都要繼續(xù)生活,你說對不對?沒必要再這樣”顧小楠說。
曹文康大笑了,笑聲填滿了車內(nèi)狹小的空間。
顧小楠猜到了他笑的原因,一定又是覺得她戲弄了他吧!
“全柳城人都知道我曹文康的女朋友和市長睡覺,你還覺得我能繼續(xù)生活嗎?我是想做官,可是我不會靠著女人升官。你現(xiàn)在跟我說這些,就能挽回我的名譽嗎?”曹文康盯著她問道。
顧小楠轉(zhuǎn)過臉。
“那你要我怎么做?”她問。
“你覺得我會要你做什么?”曹文康道,她轉(zhuǎn)頭盯著他。
“如果,我要你和他分手,回到我身邊,你可以做到嗎?”曹文康道。
“你”
曹文康再度大笑,卻很快收住笑聲,極為鄙夷地掃了她一眼,道:“就算你想回來,我也不會要你了。我喜歡用新的,別人用過的東西,我嫌臟!”
顧小楠攥緊雙手,盯著他。
“我知道,因為我的事,給你造成了很多麻煩,我一直覺得很對不起你,可是,看來我錯了,你是想羞辱我來滿足你的虛榮。那你現(xiàn)在滿足了,是嗎?我是別人用過的,那又怎么樣?你以為我會回到你身邊嗎?哪怕我顧小楠這輩子沒人要,也不會再走回頭路了,你放心!”說完,她拉開車門,跳下車,大力甩上車門,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曹文康憤怒地一拳砸向方向盤,車子發(fā)出很大的喇叭聲。
顧小楠突然覺得一身輕松,盡管她認(rèn)為自己并沒有虧欠曹文康什么,自己也沒有腳踩兩條船,沒有欺騙過他的感情,可是,畢竟自己和姜毓仁的事傳出去對曹文康還是會有影響的,像曹文康那么愛面子的一個人,怎么會承受這樣的“恥辱”?所以,她是真心覺得對不起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才能讓他原諒自己。所以,她一直在逃避,逃避見曹文康。可今晚
也許,真的是老天爺讓他們見了面,讓她知道了曹文康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讓她徹底卸下了心里的包袱。
她沒有對不起曹文康,從來都沒有!
記不清自己是怎么一路走回宿舍的,可是,坐在宿舍的床上,她一直在喘氣。
第二天,顧小楠早上去學(xué)校和自己要帶的四個學(xué)生見面,開了個小會,安排了一下后期的工作,趕在十一點就往酒店去。今天家里聚會的酒店就在市區(qū),所以沒有遲到。
依舊是那么些個人,依舊是那么些個話題。
顧小楠不懂,繼母怎么那么高興,看見她就笑,還拉著她問了好多,不過都是關(guān)于她最近的生活狀態(tài),父親卻沒什么特別的表現(xiàn)。
不出她的預(yù)料,嬸嬸又一如既往地夸自己的女兒,真的說到了女兒男朋友。這么一來,顧小楠的狀況就會有人問了,問她有沒有男朋友什么的,顧小楠只說沒有。嬸嬸見狀,說“你現(xiàn)在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實在找不著頭婚的,找個條件差不多的二婚男人也好啊”之類的話,氣的顧小楠繼母李慧珍當(dāng)場給頂了回去。
女人們在一起就這么多是非,顧小楠懶得聽也懶得理。倒是小姑顧明霞對她的婚事關(guān)注點不同,跟她說起了曹文康,問她還有沒有可能再和曹文康繼續(xù)。顧小楠便將昨晚碰到曹文康的事大概說了下,告訴小姑,自己和曹文康是絕對不可能了。
小姑嘆了口氣,說:“反正這種事要你自己決定,別人說什么都沒用。只是那孩子最近感覺跟變了一個人一樣,讓人很擔(dān)心啊!”
顧小楠也不知說什么,便什么都不說。
小姑四下看看,確定沒有人會聽見了,才用低低的聲音在顧小楠的耳朵邊說:“你是不是在和姜書記你小姑父說,機(jī)關(guān)里不少人都知道”
顧小楠的小姑父在市教育局工作,看來也是知道了她在醫(yī)院照顧姜毓仁的事情吧!
“怎么了?”顧小楠低聲問。
“也沒什么,我只是不放心。”小姑說。
“為什么?”
“像姜書記那樣的人,會真的對你好、和你結(jié)婚嗎?要是姜書記不能和你結(jié)婚,你是打算怎么辦?做見不得光的人呢還是怎么辦?你嬸嬸是個粗人,可話糙理不糙,你得想辦法。再拖下去,就真的難找了。你也知道,現(xiàn)在的男人,哪怕是二婚的那些,都想找年輕小姑娘,誰愿意找個奔三的?難道你這一輩子就要和那個人綁在一起嗎?”小姑低聲說。
“這些我都明白,姑姑。”顧小楠道。
小姑嘆了口氣,說:“小楠,這可是你一輩子的大事,要想清楚了,不能走錯。姑姑知道你是個認(rèn)真的孩子,在這種事上更加不能出錯。明白嗎?”
顧小楠點頭,道:“姑姑,你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
飯局結(jié)束后,一家人去了小姑家里,顧小楠卻沒去,說是“工作忙”就離開了。
接下來的日子,她的工作的確是很忙,和姜毓仁也沒機(jī)會見面,只有在晚上通通電話,而且還很晚,因為姜毓仁也很忙。
過了好幾天,顧小楠都沒有去姜毓仁住的鷺園8號,沒有見他父母沒有見他。對于正在熱戀的兩個人來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何況是好幾日?等到周四的時候,姜毓仁便在下午打電話給她,讓她去望月小區(qū)的家里,晚上見個面。
嘴巴上說什么不想見他,可是心里早就恨不得天天黏在他的身上,只是現(xiàn)實不允許。
姜毓仁跟父母說,自己晚上有些事,就不回去了,讓他們早點休息,不要管他。下班后卻急忙趕去了望月小區(qū),一打開門,就聞見了自己熟悉的飯菜香味。
寬大明亮的廚房里,那個朝思暮想的人正在忙活著,他站在廚房門口,只是靜靜望著她。
顧小楠不經(jīng)意間轉(zhuǎn)身,竟看見他,心里的波濤頓時開始胡亂翻涌。她低頭笑了,然后轉(zhuǎn)身繼續(xù)做菜。
他走過去,從身后抱住她,臉頰在她的臉頰上磨蹭著。
“沒良心的小東西,我不叫你過來,你就不見我嗎?”他怪怨道。
“好了好了,你放開我,馬上就可以吃飯了。”她說道。
“先吃你”說著,手便不規(guī)矩地往她的衣服里伸。
“別鬧了,今天,今天不行。”她拒絕道。
“為什么?”
她瞥了他一眼,道:“人家是生理期!”
這句話,幾乎將他扔進(jìn)了北極冰原,刺骨寒風(fēng)夾著雪花鉆進(jìn)了他的身體,幾乎凍僵了。
她看著他那失望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控制的動物,看來一點都沒錯!”
他深深嘆息一聲,捏住她的鼻子搖了幾下,道:“死丫頭,害我想你那么久,到現(xiàn)在還笑話我,等過幾天,看我不收拾你。”
臉上漾起一層的緋紅,卻不說話。
“我先去洗手。”他親了下她的臉頰,就走出了廚房。
又有了家的感覺,真好!
“你爸媽會不會生氣啊?”躺在床上,她問道。
他沒有回答,只是緊緊抱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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