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泉盯著方希悠,良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怎么,你不同意?”方希悠道。
“你有沒有想過,覃家會不會同意?你這樣自作主張,萬一覃家不同意呢?你怎么辦?難道要逼著覃書記去和葉家和解?”曾泉道。
“覃書記會同意的。”方希悠道。
“會同意,好,就算他會同意。在你看來,逸飛的生命,是可以拿來談判的嗎?”曾泉道。
方希悠心里難免慍怒,道:“你這婦人之仁,什么時候能收斂?如果不是你的婦人之仁,顧希會遇上這樣的事嗎?”
曾泉盯著她。
方希悠看著他,也知道自己是有點過了,便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也不會牽連你。”
“我這是怕你牽連嗎?你想過沒有,你這樣不和別人商量就自作主張,別人會怎么看?你是要讓覃家聽你的,還是葉家聽你的?”曾泉道。
“那我問你,覃書記現(xiàn)在想替逸飛報仇,他能辦到嗎?他可以嗎?他做不到,我們誰都做不到。既然做不到,既然扳不倒葉首長,為什么不能把設(shè)計策劃和執(zhí)行的人處置了?難道這么一直拖著,就是對逸飛負責(zé)嗎?”方希悠道。
曾泉氣的不說話了。
“我知道他們誰都不會聽我的,可是,只有現(xiàn)在這么做,才是最好的。要不然還能怎么樣?我們再怎么生氣,逸飛的腿好不了了,我們再生氣,事情都發(fā)生了。如果葉家能交出兇手,起碼可以安慰一下覃書記和徐阿姨吧?”方希悠道,“而且,現(xiàn)在那邊這么緊抓著咱們不放,如果不拉攏一下葉家,他們要是結(jié)盟了,咱們想要勝出,還能有多大把握?”
“所以,你就要把逸飛拿出去交易了,是嗎?”曾泉道。
“我這是交易嗎?”方希悠反問道。
“那又是什么?”曾泉問道,“而且,葉家怎么會那容易就把兇手交出來?交出兇手,不就等于葉家招認了逸飛的事就是他們干的嗎?你以為葉首長會這么蠢?”
“他是不蠢,所以他才會聽我的建議。現(xiàn)在葉家在滬城的勢力發(fā)生了什么事,你難道不清楚嗎?覃書記在清除他們。葉首長很清除,他們不能丟了滬城,可如果他們不和覃書記和解,別說將來覃書記會時時處處卡著他們,就是現(xiàn)在,眼下他們都不好過。為了滬城這么大的利益,葉首長就算交出一個手下,又有什么損失?這筆賬,葉首長難道不會算嗎?”方希悠道。
曾泉閉上雙眼,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fā)。
方希悠起身,走到他的身邊,道:“我明天就去和覃書記談這件事,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跟他說,這不是你的主意,和你,沒關(guān)系。就算他想怪,也只要怪我一個人就好了。”
曾泉看著她,道:“你覺得他看待你的時候,是看的你一個人嗎?你以為你這么說,他就不會想?不會把這當(dāng)做我爸或者白叔,或者我們其他人的想法嗎?”
“總之我不會牽連你就是了。”方希悠道。
“是,你不會牽連我,每次都是我在牽連你,你什么時候牽連過我?”曾泉道。
說完,他低頭,在一份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和意見,就放在了一旁。
方希悠聽得出他話里的意思,他是不喜歡她這樣自作主張的。想和他解釋,方希悠卻還是沒有說出來。
他們兩個人之間,不管什么時候,不管空間距離是遠還是近,心里的距離,總是遙不可及。
“和白叔報告一下吧!免得出了什么岔子,他那邊沒辦法收場。”曾泉對方希悠道。
“嗯,我天亮了打電話。”方希悠道。
“時間不早了,你回家睡覺去,我不回去了。”曾泉頭也沒有抬,道。
方希悠想說“我在這里陪你?”卻沒說出口,他不喜歡她這樣,她又何必吃力不討好?
“那我回去了,你稍微休息一下。”方希悠道。
曾泉“嗯”了一聲,方希悠就走了。
漆黑的大樓里,只有樓道里的燈亮著。
方希悠背靠著電梯墻,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不禁,苦笑了。
他和她,難道永遠都要這樣下去了嗎?
曾泉站在窗前,看著方希悠上了車,看著那輛車開出大院,良久,不動。
時間,就在這樣的煎熬中過去了。
蘇以珩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只有電話打來告訴曾泉說他已經(jīng)到了法國。至于后續(xù),就不知道了。
但愿顧希沒事吧!
可是,就這樣干坐著,顧希的生死又豈能有保障?
晨輝灑進辦公室,曾泉睜開眼,看著那明亮的晨光,他的腦子猛地一亮。
是啊,為什么他不那么做呢?要救顧希,保證顧希的安全,也許這是最好的辦法。
曾泉想了想,把電話給霍漱清撥了過去。
此時天已經(jīng)亮了,霍漱清本來也起的早,曾泉電話打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洗漱了。
蘇凡被電話吵醒了,拿起霍漱清的手機一看,是曾泉打來的,便趕緊接了。
“哥,怎么了?是顧希出事了嗎?”蘇凡沒讓曾泉說話,就問道。
曾泉聽到她的聲音,一愣,忙說:“哦,沒事,顧希沒事,我是有事找漱清,你把電話給他,他不在嗎?”
“在,在的,你等著。”蘇凡趕緊下床,拿著手機去洗漱間。
曾泉等著霍漱清接電話,就聽見蘇凡的聲音傳來
“我哥的電話,他有事找你。”蘇凡對霍漱清道。
霍漱清接過電話,蘇凡就關(guān)門出去了。
“怎么了?是顧希那邊”霍漱清問曾泉。
“漱清,我有件事和你商量。”曾泉道。
霍漱清靜靜聽著曾泉和自己說,臉上嚴肅極了。
“你,確定要這樣?”霍漱清問。
“他們的目標(biāo)是我,我親自去和他們談。以珩那邊也繼續(xù)行動,我們這邊也開始動手,各方面一起行動,也許才能把顧希救回來。”曾泉道,“這樣以珩的壓力也會小一點。”
霍漱清陷入了沉思,道:“你這樣想,倒是可以。只是,你怎么和他們談?他們想要的,你難道要給嗎?”
“先接觸一下,了解一下彼此的底牌。”曾泉道。
“我同意。”霍漱清道,“你可以先試試。”
“嗯,那我聯(lián)系一下。有什么消息我會告訴你。”說完,曾泉就掛了電話。
結(jié)束了和曾泉的通話,霍漱清的心情不平靜起來。
和那個人談?曾泉能談出什么結(jié)果?能有什么地方是可以妥協(xié)的?
不過,如果能穩(wěn)住他們,把顧希救出來,也算是達成目的了。
霍漱清,陷入了深思。
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霍漱清拿起來一看,還是曾泉。
“怎么了?”霍漱清問。
“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一下。”曾泉道,“希悠和葉家提了,只要葉家交出策劃逸飛車禍的主謀,就和覃書記和解。”
霍漱清,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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