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昨晚霍漱清就打過來電話了,可是她那時候已經(jīng)睡著沒接到,早上起來給他撥過去,他卻沒接,李聰說“霍書記在開會”,她就掛了。現(xiàn)在打過來,難道是問她逸飛婚禮的事嗎?
蘇凡也沒想太多,就直接接了電話
“你忙完了嗎?”蘇凡問。
“嗯,這會兒有空。你,還在宴會嗎?”霍漱清問。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沒有,已經(jīng)回家了。”她說。
“怎么這么快就回了?出什么事了嗎?”霍漱清問道。
應該沒什么事吧!要不然他早就收到報告了。
“沒有,念卿想回家,嘉漱已經(jīng)回家睡了,我們也就回來了。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嗎?”蘇凡問道。
“好吧,你們回家也可以。跟徐阿姨說了嗎?”霍漱清問。
“嗯,她和我媽她們在聊天,我就過去跟說了下。”蘇凡道。
“哦,那就沒事了。”他說。
手機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蘇凡不明白他為什么不掛電話?既然沒什么話要說了,為什么不掛電話?
可是,兩個人畢竟是在一起很多年了,對于他,她還是有些了解的。他這樣不掛電話,卻又不說話,那就是說明他有很多的話要說,可是他心情不好。
難道他以為她為了逸飛結(jié)婚的事難過嗎?
蘇凡沒有說出口,心里卻很難受。
“既然沒事就掛了”蘇凡道。
“我明天要臨時來京里開會,晚上飛機到,跟你說一下。”霍漱清聽她要掛電話,便說。
“我知道了。”說完,蘇凡就掛了。
霍漱清在那邊聽著手機里傳來的急促鳴音,懵了片刻。
她這是怎么回事?一句話都不說就掛電話?
可是,霍漱清還來不及搞清楚蘇凡怎么回事,秘書就敲門了。
“霍書記,劉局長到了。”秘書說。
“我馬上過去。”霍漱清趕緊喝了口水,就走出了辦公室。
“首長需要的資料都準備好了嗎?上飛機我要看。”霍漱清對秘書說。
“已經(jīng)準備好了,李秘書長在做最后的核對。”秘書回答。
霍漱清便走進了一間辦公室。
京里的情況,他并不是不清楚
可是,蘇凡這樣
這個丫頭,還真是別扭!
霍漱清忙于工作,無暇顧及蘇凡的心情,可是,蘇凡是被霍漱清的態(tài)度影響到了的。她已經(jīng)和逸飛斷絕了那樣的感情,如果說那樣的男女之情是真的存在了,那也是過去時了,兩個人都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那就沒有必要再繼續(xù)糾纏在這件事里面出不來,可霍漱清為什么還是不能相信她?葉敏慧是針對她不會相信她,這毫無疑問,要讓葉敏慧徹底放下戒心,還需要時間,也同樣需要她的實際努力。可是,為什么霍漱清也一樣
蘇凡越想越難過,把念卿交給照顧念卿的阿姨后,就一個人坐在房間里倒酒喝了。
本來酒量就不怎么樣的蘇凡,即便是喝的不多,也很快就醉了,等到母親回來時,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睡在沙發(fā)上不省人事了。
“這怎么回事嘛?怎么醉成這樣兒了?”羅文茵說著,讓李阿姨和秘書沈小姐趕緊把蘇凡扶到床上去,又對李阿姨說,“小心點兒,慢點兒。你們怎么就讓她一個人在這里喝?怎么沒人進來勸勸?”
“迦因說想自己一個人待會兒,不讓我們進來,結(jié)果沒想到會這樣”李阿姨說。
“唉,你說這孩子,喝個什么勁兒嗎?又沒量。”羅文茵道。
說著,羅文茵坐在床邊,伸手摸著蘇凡的額頭,熱乎乎汗涔涔的,而蘇凡的臉頰,紅撲撲的。
看著蘇凡沉然睡著,羅文茵嘆了口氣。
昨晚才喝醉了回來的,今天又大白天喝酒
“媽?”這時,曾雨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你回來了?”羅文茵道。
“是啊,剛回來。”曾雨走進來,一直走到蘇凡的床邊,看著蘇凡喝醉酒睡在床上。
羅文茵給蘇凡蓋著被子。
“要不我讓廚房去熬一碗醒酒湯?”沈小姐對羅文茵說。
“不用了,看她睡成這樣,也醒不過來”羅文茵道,“還是熬上吧,等會兒要是醒來了就給她喝。”
“好的,我這就去。”沈小姐說完就趕緊離開了。
曾雨背著手,站在蘇凡床邊看著蘇凡。
“你怎么沒去玩兒?”羅文茵問曾雨。
“哦,我忘了跟您說了,我和幾個朋友約了下,等會兒就一起坐飛機去玩兒。我是來收拾行李的。”曾雨看著蘇凡,說道,“媽,我姐怎么醉成這樣兒了?”
“誰知道呢?昨晚也喝醉,今天也喝醉,也沒見她這么愛喝酒。”羅文茵也沒顧忌,就在女兒面前這么說了。
曾雨“哦”了聲,沒再說話。
“你約了去哪里玩兒?”羅文茵問。
“呃,他們說想去回疆看看下雪,正好姐夫不是在那邊兒嗎?我們就過去一趟。”曾雨說。
“去那里?你可別給你姐夫添亂,他很忙的。”羅文茵接過李阿姨拿過來的溫毛巾給蘇凡擦著臉。
“我知道,再說我姐夫不是馬上要調(diào)回來了嘛,趁著他在,去看一看。”曾雨說道。
“哦,迦因說今晚霍書記要回來,讓我給廚房說包一些餃子留給他。”李阿姨說道。
“什么?姐夫晚上回來?”曾雨看著李阿姨
“是啊,你姐跟我說的,是霍書記打電話來告訴她的,說是臨時來開個會。”李阿姨道。
“哦。”曾雨想了想,對母親道,“媽,您說的對,那我就不去給姐夫添亂了。我也跟他們說一聲兒,讓他們再換個地兒去,我不去了。”
“你啊,少跟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瞎玩兒,這么大個人了,也該找點正經(jīng)事做做了,別再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玩樂!”羅文茵道。
“媽,我知道,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啊?我什么都不會,除了吃喝玩樂,其他也”曾雨說道。
羅文茵起身,把毛巾遞給李阿姨,攬著曾雨的肩膀就走出了蘇凡的臥室,讓李阿姨關(guān)上了臥室門,坐在沙發(fā)上了。
“嬌嬌啊,你哥哥和你姐夫現(xiàn)在這樣壓力大,你就算是不能分擔他們的辛苦,不能為曾家出力,也不該給他們添亂,知道嗎?”羅文茵道。
“媽,我明白,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會,您讓我干什么啊?”曾雨道。
“不會那就去學。”羅文茵道。
曾雨撅著嘴。
猛然間,曾雨眼珠子一轉(zhuǎn),抱著羅文茵的胳膊,道:“媽,要不我去給姐夫做秘書吧!”
羅文茵不可置信地盯著女兒。
“你以為政府是咱們家開的?你說去就去?”羅文茵道,“再說,你姐夫的秘書,是你這樣的人能做的嗎?”
“哎呀,就算不是李聰那樣的,我去他辦公室里工作總可以吧?我不要工資,我去學習,總可以吧?”曾雨道。
“算了吧,你這個性子,還是另找事做吧!”羅文茵道,“陸家那小子干的還可以,你就和他一起去工作好了。那小子,還是挺有心的。”
“您讓我去于同那里?”曾雨愣住了,道,“不去,我不去,那有什么好玩兒的?沒勁透了。”
“那里都沒勁,你覺得你姐夫辦公室就是好玩兒的地方嗎?還是乖乖想點你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腳踏實地”羅文茵對曾雨道。
“媽,要不,我跟您在基金會里干?”曾雨打斷母親的話,道。
羅文茵是某個基金會的發(fā)起人和主席。
“你啊”羅文茵道。
“是啊,媽,我也想跟您好好學習學習,鍛煉一下自己,我不能再繼續(xù)混吃等死了,我可不想丟我哥和我姐夫的臉。”曾雨道。
羅文茵笑了,道:“你這么多年,給你爸丟的臉也不少了,是不該繼續(xù)去丟他們兩個的了。”
“媽”曾雨抱著母親的胳膊,撒起嬌來。
羅文茵笑著,撫摸著女兒的頭發(fā),卻不知道女兒嘴角露出的那一絲奇怪的笑意。
而蘇凡,還在沉睡中,一個白色的夢,里面,什么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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