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生氣嗎?”他問。
她搖頭。
“我想,你說的對,我,我是不該繼續(xù),繼續(xù)這樣下去了,不該這樣——”她說著,聲音越來越低。
徐徐的,他把車停在路邊,她抬頭一看,已經(jīng)可以看見小區(qū)了。
他側(cè)過身,拉著她的手,接著路燈靜靜地注視著她的雙眼,他就這么看著她,她也被迫抬頭看向他。
“我理解你和小飛之間的,呃,可是,丫頭,你要記住,你是我的妻子,小飛是我的弟弟,你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嗎?雖然我和他沒有血緣關系,可是,不管是在家里還是外面,大家都知道他是我的弟弟,而你,就是他的嫂子,你明白嗎?”他定定地注視著她,道。
蘇凡點頭。
“所以,不管過去發(fā)生過什么,不管他幫過你多少,你都要放下了,否則,小飛這輩子怎么辦?他都三十好幾歲了,一個葉敏慧,等了他多少年,你難道要看著他們繼續(xù)這樣子下去?”霍漱清的聲音有些嚴厲,蘇凡的眼眶潤濕了。
“且不說小飛對葉敏慧有沒有愛,有多深,可是,現(xiàn)在,所有人都必須翻過這一頁,不能繼續(xù)停在這里,明白嗎?”霍漱清道。
她低著頭,不停地點頭。
他擁住她,下巴蹭著她的額頭,道:“對不起,你必須這么做,蘇凡,為了我們所有人好,必須這樣!”
她一言不發(fā),只有點頭答應他。
還能怎樣呢?她想說,不希望任何人逼著逸飛做選擇,可是,她沒有立場,沒有資格來說什么,那么,就,就這樣吧!不光是覃逸飛,其實她也有很多問題要去處理——
“我們,回家吧!”她說著,從他的懷里起來。
車子停在院子里,霍漱清抱著女兒上了樓,蘇凡給女兒鋪好床,等女兒睡熟了,才關燈離開。
等她回到臥室,霍漱清已經(jīng)洗了澡躺在床上看書了,她看了他一眼。
視線掠過手里的書,霍漱清看見了她臉上的神情,她,怎么了?是不是他今天真的說的太過頭了?可是,如果再不提醒她,以后——
心里總歸是有些放不下,霍漱清放下書。
浴室里,水聲滴答著。
霍漱清推門進去,里面的霧氣沼沼。
她就躺在水里,閉著眼,一動不動。
“累了?”他蹲在浴缸邊,問。
她依舊不動。
他知道她這樣是生氣了,便笑著安慰道:“好了好了,不生氣,我今晚不是都道歉好幾次了嗎?怎么還——”
她猛地睜開眼,盯著他,他愣住了。
不知道要說什么,她張開嘴,又合上,轉(zhuǎn)過頭不去看他。
“怎么了?有什么話——”他說著,她又猛地轉(zhuǎn)過頭。
她的嘴唇顫抖著,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霍漱清知道她從未如此,難道為了一個覃逸飛,她真的至于——
“你先出去吧,我,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她低聲道,轉(zhuǎn)過頭不看他。
她的態(tài)度,讓他也不禁有些惱怒,他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怎么還——她到底有多愛逸飛?如果她愛逸飛,又何必——
他沒有離開,只是靜靜蹲在那里看著她。
直到她轉(zhuǎn)過頭,才聽他說:“你,有多愛他?”
愛?逸飛?
我,愛逸飛嗎?
蘇凡愣住了。
“你,有多愛逸飛?”他盯著她。
“你想聽我說什么?”她苦笑了一下,道。
“說真話,說你心里的真實感覺。”他說。
她笑了下,從水里站起來,水聲嘩嘩,霍漱清也站起身。
“你懷疑我們,是嗎?”她問。
他沒有開口。
“你從來都沒有說過這件事,可你心里懷疑過,是嗎?”她盯著他,“你要聽我說真話,那你呢?霍漱清,你的真實想法又是什么?”
他愣了下。
“你覺得逸飛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幫我,是不是?你覺得那三年,我和他絕對有過什么是不是?你這樣想的話,就說出來啊,既然你要聽我說真話,那你為什么不能說真話?”她盯著他,視線不放松。
“我,沒有懷疑過,從來都沒有!”他的語氣肯定,她卻笑了。
“我一個人流落他鄉(xiāng),如果沒有做什么,逸飛那樣的人,怎么會幫我?我有什么?只不過是這樣的身體,你是這樣想的吧?是不是,霍漱清?你就是覺得我和他上過床了,他才心甘情愿的——”她的聲音很大,在狹小的浴室空間里回蕩著。
可是,她的話沒說完,就看見他抬起了手,手掌停在空中,久久不動,而他臉上的肌肉,卻在一下下不停地抽動著。
她閉上眼,淚水從眼里滾落下去。
浴室里,一片安靜,誰都不說一個字,空氣,緊緊地繃著。
“蘇凡,你就是這樣看待我,看待小飛,還有你自己的嗎?”良久之后,他的聲音才飄進她的耳朵,她慢慢睜開眼。
她靜靜看著他,嘴唇顫抖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如果你真是這樣,我,真是,真是,真是,我不知道自己,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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