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楙昨日傳令攻城,也命徐蓋負(fù)責(zé)夜間巡邏,以防吳軍會來偷襲,果然后半夜東吳水軍發(fā)動進(jìn)攻,馬上調(diào)集各營人馬來戰(zhàn)。
就在此時,忽然親兵來報,后營起火,夏侯楙大驚,回頭看時,果然整個大營一半起火,借著晨風(fēng),如同火龍一般,席卷而來,勢不可擋。
徐蓋也發(fā)現(xiàn)了一場,跑過來說道:“將軍,這必是東吳聲東擊西之計,必還有一股人馬襲營!”
夏侯楙頓時便慌了手腳,問道:“這該如何是好?”
徐蓋無奈道:“黑夜中難辨敵我,不知吳軍有多少上岸,如今腹背受敵,大火難救,先行撤退吧!”
“撤?”
夏侯楙心有不甘,咬牙道,“本將才來前線,便要敗退?”
徐蓋嘆了口氣,催促道:“將軍速退,否則等吳兵殺到,損失更大。”
夏侯楙還在猶豫,忽然一部人馬從營中沖殺出來,正是丁奉,見到許多火把簇?fù)碇魂犎耍椭朗窍暮顥谥帲瑥街睔⒘诉^來。
徐蓋忙調(diào)集身邊士兵上前迎敵,回頭大喝道:“將軍,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夏侯楙見果然吳兵從營中殺出來,再也不敢停留,馬上傳令全軍撤退,往西南方向逃走。
徐蓋舞刀來戰(zhàn)丁奉,丁奉眼睜睜看著夏侯楙從眼前逃走,豈肯罷休,一聲虎吼,竟上前一把挾住徐蓋的刀柄,另一只揮刀便砍。
徐蓋大驚,急切間無法抽回大刀,只好棄刀后退,抽出寶劍與丁奉廝殺起來,二人刀劍相對,轉(zhuǎn)圈廝殺,周圍的魏軍和吳兵也殺在一處,亂成一片。
徐蓋雖然還不是丁奉的對手,但抵擋三十四合卻有余力,加之丁奉已經(jīng)奔走廝殺多時,銳氣不如先前,被徐蓋糾纏住,怒吼連連,卻是無可奈何。
正在此時,忽然一員大將揮舞大斧縱馬而來,將丁奉逼退,正是負(fù)責(zé)留守河岸的徐質(zhì),大斧左右揮舞,一連砍翻數(shù)人,吳軍陣型大亂。
徐蓋趁此機(jī)會,找到一匹馬翻身而上,與徐質(zhì)一同逃走,丁奉大吼一聲,將手中刀扔向徐蓋后背,徐蓋匆忙間不曾預(yù)料,被砍中左肩,一個趔趄,縱馬狂奔。
丁奉見走了大將,雖然不甘,卻也無奈,拿著徐蓋的大刀追殺逃走的魏軍,三千吳兵,在魏寨中左沖右突,無人能擋。
此時朱桓也帶兵殺上岸來,二人合兵一處,趁亂追殺魏軍,一直追出營外五里地之外,直到天明時分才收兵,一路上死者無數(shù)。
迎著朝陽返回淝河岸邊,吳軍面帶笑容,終于揚(yáng)眉吐氣,發(fā)覺魏軍也并不是不可戰(zhàn)勝,開始重拾信心。
回到岸邊,張承也領(lǐng)兵前來接應(yīng),將營中還未燒毀的輜重盡數(shù)運(yùn)走,車仗馬匹軍器無數(shù),探馬也來稟告,劉纂的援兵到了淝河之流沁水,還有一日路程便到,全軍歡呼,士氣大振。
夏侯楙狼狽后撤五十里,來至一處山坳,也不知道叫什么地名,怒氣不休,叫人收攏殘兵,中午時間重新會齊兩萬余人,兵馬損失過萬,比起昨日的小勝,難以自安。
“東吳狗賊,吾要將其全部消滅,挫骨揚(yáng)灰,”夏侯楙臉色鐵青,想不到獨(dú)自領(lǐng)兵,出戰(zhàn)再次受挫,氣得渾身發(fā)抖,“來人,馬上傳令折返合淝,消滅吳兵!”
“將軍不可!”
陳佐急忙攔住了夏侯楙,“將軍,今遭逢大敗,輜重糧草皆失,該馬上警告稟告大將軍派兵來援,重整兵力再戰(zhàn),否則就算再去,吳兵早有準(zhǔn)備,也難對付。”
“嗨!”
夏侯楙狠狠地一拳砸在樹干上,也知道陳佐說的實(shí)情,沒有器械和糧草,士氣不振,就算殺回去,吳兵早已回到城中,又能奈何?
石苞、徐蓋等人也都紛紛上來勸告,昨夜一戰(zhàn),的確是吳兵詭計多端,防了水上,誰知道還有一路伏兵,如今力窮勢孤,不能抵?jǐn)常荒懿钊嘶厝デ缶取?br />
兩萬士兵在山中沒吃沒喝,只好采集野果捕殺野獸暫時充饑,一中午的時間,一大片山脈雞飛狗跳,幾乎被搜了個遍,收獲倒也不少,野果雖然還酸澀,但野味卻有不少,暫解燃眉之急。
傍晚時分,援軍終于趕到,這一次曹爽竟派阮籍親自前來,為了節(jié)約時間,援軍正是曹肇和曹演帶領(lǐng)的三千虎豹騎,只帶了一日的糧草前來。
夏侯楙見是阮籍,不禁大喜,急忙將他迎接到軍中,將作業(yè)之事講述一遍,請教破敵之計。
阮籍言道:“吾此番奉命前來,只帶一日糧草者,便是想一舉攻破合淝。”
夏侯楙皺眉道:“吳軍詭計多端,只怕不好對付,聽說孫權(quán)派遣援軍不日降至,若是援軍趕到,該如何是好?”
阮籍道:“先派斥候查探合淝情形,大軍向前三十里安營扎寨,再做對策。”
夏侯楙即刻傳令,兵馬前進(jìn)三十里安營,派出斥候去打探合淝消息。
第二日探馬來報,吳軍取勝之后占領(lǐng)北岸,就在原先扎營之處立下營寨,城內(nèi)外互為照應(yīng),同時劉纂帶領(lǐng)的兩萬援兵也已到了合淝,在淝河上游立下水寨,水陸兩軍遙相呼應(yīng)。
陳佐言道:“張承分兩路守衛(wèi)合淝,劉纂水軍現(xiàn)今結(jié)營水上,其剛勝一仗,士氣正盛,恐難以急破,吾糧草只夠一日之用,這該如何是好?”
夏侯楙扭頭看向阮籍,見他也低頭皺眉不語,遲疑道:“張承等來援軍,形勢衣襟大不相同,不如還是再向大將軍求援吧!”
“不必!”
片刻之后,阮籍抬起頭來,雙目清明,笑道,“吳軍分兵三處,將兵力分散,此乃取敗之途耳,將軍正好逐個擊破。”
夏侯楙見阮籍有了計策,頓時喜上眉梢,忙問道:“盡是有何妙計破敵?”
阮籍言道:“吳軍新勝,卻不過是求全固守,其料將軍敗退,必不敢再來,何妨今夜就去劫營,以其之道反制于他?”
“啊?”
陳佐在一旁吃了一驚,“軍師,夏侯將軍去而復(fù)返,想必吳兵早已探知,營中定有防范,能否成功暫且不說,若去劫寨,倘劉纂水軍上岸,斷我歸路,如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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