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闐在沒有吞并皮山、扜彌等國之前也是西域疆域較大的國家之一,其地方亙千里,在沙漠西南邊緣,背靠昆侖,連山相次,境內(nèi)河流也極多。
最大河流闐河南出昆侖,北接大漠,這一片區(qū)域是西域南道中最大的綠洲,又位當(dāng)天山南路、西域南道之要道,盛產(chǎn)寶玉、良馬,成為南絲路西端最富庶之地。
尉遲一族在于闐經(jīng)營數(shù)百年之后,成為西域強國之一,于闐王都西山城方圓八九里,部內(nèi)有大城五,小城數(shù)十,城內(nèi)集市、商鋪、寺廟無數(shù),繁盛無比。
西山城的選址極為講究,城池歷經(jīng)數(shù)百年,以闐河兩岸的綠洲為基礎(chǔ)不斷擴建,除流經(jīng)城內(nèi)的闐河之外,城東三十里有苴拔河,二十里有大水計式水。
城西五十五里亦有大水,名達(dá)利水,這三條大河都從昆侖流出,北流進入大漠,其中計式水與達(dá)利水在城北會合,同會于計戍水。
若從高空看去,三條大河如同一桿三叉戟將西山城穿過,刺入昆侖山中,于闐隨處大漠邊緣,但水源充足,草木蔥綠,進入計式水范圍內(nèi)后,恍如踏進江南水鄉(xiāng)之中。
于闐軍的防線就在計式水設(shè)下,丞相尉遲曜勝將前軍駐扎在計式水西岸,沿河岸十余里挖壕溝、壘石墻,占住險要之地。
又以三千精兵屯兵昆侖山腳下,在澗谷中設(shè)下重重障礙,沿山一帶本就地勢險峻,很少有人通行,再布下兵馬,漢軍只能從平緩的計式水進入于闐。
尉遲曜勝又將預(yù)備新兵分作數(shù)十?dāng)?shù)百不定,大小隊伍零散分扎西岸沿河一帶,借著蘆葦沼澤掩蔽,多設(shè)旗幟以為疑兵,時隱時現(xiàn),偶爾還放起煙火,讓漢軍不知虛實。
除此之外,尉遲曜勝還將軍中所有艦船調(diào)來計式水,于闐也是西域諸國中唯一使用舟船的國家,借著三條大河和諸多湖泊,用舟船運送礦石、兵糧、軍器都十分方便,水軍也是于闐一大特色。
不僅岸邊設(shè)下重重障礙,沿岸設(shè)下弓箭手防備,計式水中兩千于闐水軍全體出動,有三艘兩層高的樓船,船大桅高,旗幟鮮明,一字列開在水中遙相呼應(yīng)。
數(shù)十艨艟游走在水面之上,另外還有近百條小舟穿梭其間,游行河上,往來不斷,加上三條大船旗幟飄動,水波震蕩,遠(yuǎn)遠(yuǎn)望去十分威武,雖說于闐軍屢戰(zhàn)屢敗,但水軍依然軍容盛大。
在整個西域,于闐水軍還從未打過敗仗,甚至為龜茲等國艷羨!數(shù)日之后,漢軍人馬重整旗鼓向于闐腹地進發(fā),渠勒距離計式水八十多里路,人馬出動,斥候早將動靜報給尉遲曜勝,尉遲曜勝親自踏上居中一艘樓船,專等漢軍到來。
于闐軍這幾日的動靜包括朝堂上的爭執(zhí),劉封早已了然于胸,知道這場戰(zhàn)爭的始作俑者還是尉遲曜勝,尉遲烏波只是不甘心王位被剝奪,殊死一搏罷了。
聽說于闐竟有水軍,劉封倒是有些意外,周處幾人更是大小不一,這一路上塵土飛揚,戈壁一眼望不到邊際,偶爾遇到一條河大家都要歡呼雀躍,恨不得將水全部帶走,想不到這里竟有水軍,簡直匪夷所思。
騎兵速度極快,八十多里的路程一日便到,漢軍來到計式水東岸已是傍晚時分,看到沿河布下的陣勢,劉封也不急于進攻,先選好地方安營扎寨,只帶著數(shù)百騎到河邊來觀察形勢。
周處指著河中的三艘樓船笑道:“這就是于闐水軍么?
如此一艘樓船還不如江東大戶的畫舫高大。”
關(guān)奎撇嘴道:“就這樣的戰(zhàn)船,還敢號稱未嘗一敗?”
關(guān)海輕笑道:“這話我倒還真信,其余其他國家根本沒有水軍,于闐水軍哪里來的對手?
就是開一百艘漁船在這里,也可以號稱無敵了!”
眾人聞言不禁哈哈大笑,這幾日天色漸漸放晴,云層變薄,此時正好一抹夕陽從云層中露出來,灑落河面之上,夜風(fēng)吹拂,舟船搖晃,水波粼粼,看起來倒也氣勢非凡。
但周處這些人都是經(jīng)歷過大海風(fēng)波的人,能跑馬的航空母艦都見過,哪里會將這些戰(zhàn)船放在眼里?
眾人在河邊指點說笑,卻于闐軍派兵來戰(zhàn),看來是一心死守河岸,對面壘砌三尺多高的石墻便見其決心堅定。
劉封帶兵沿河走了二三里才返回大營,此時天色已黑,于闐軍在大船小舟上點起許多燈火,往來巡游,數(shù)十里不斷,隔河遙望,宛如一條極長的火線,將天幕割開,蔚為壯觀。
遠(yuǎn)處岸邊還有許多火光隱現(xiàn),巡視河岸,三條河將西山城包圍起來,于闐水軍又在水上布下天羅地網(wǎng),可謂萬無一失。
吃喝安頓完畢之后,劉封將眾人召集到中軍,言道:“于闐水軍相比于我大漢水軍確實不值一提,但在西域境內(nèi)卻是獨一無二,尉遲曜勝自知陸戰(zhàn)不敵,便以水軍之長沿河防守,我等都是飛騎而進,不可能在此大動干戈伐木造船,要想渡過計式水,還需從長計議。”
馬哲點頭道:“此番西征,以步騎為重,利在奔襲速戰(zhàn),不宜攻堅,更不宜涉水對敵,要想渡過計式水,還需另尋他途。”
文鴦擺手道:“何必如此麻煩?
方才觀察,我看于闐水軍駕舟并不算熟練,想必水性也一般,只需給我三百熟悉水性的精兵,連夜?jié)撊牒又袚屃怂臉谴陉D水軍便不足為慮。”
周處搖頭道:“此計不妥,縱然搶了樓船,將人馬運過河面,但對岸于闐軍嚴(yán)防死守,若以投石車、火箭防守,三艘樓船被集中攻打,頃刻之間灰飛煙滅,豈不是自尋死路?”
文鴦一瞪眼:“子隱,你水性比我好,常自稱浪里蛟,此時怎得反倒怕了?”
周處無奈笑道:“縱然如此,但憑一人之力又有何用?
除非……”劉封聽到周處話音一轉(zhuǎn),不禁心頭一動,看向他的目光,二人心有靈犀,同時說道:“刺殺!”
文鴦一怔:“殺誰?”
劉封卻不答話,站起身來走了幾步,沉吟道:“強行攻打,必定損兵折將,這幾日先試其鋒,在計式水上下游走調(diào)動其兵,等尉遲曜勝親自上船指揮,再做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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