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浪隨風(fēng)飄蕩,隨著一生里的浪。你我在重疊那一剎,頃刻各在一方。
誰在黃金海岸,誰在烽煙彼岸,你我在回望那一剎,心中有淚飄降!
這是一首悲涼的歌,說的雖然是愛情,可也很符合林昊等三人此時茫茫無依的心境!
從昨夜入海到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在海上飄了三十多個小時,眼看著已經(jīng)是第三天的下午時分了,可是周圍仍然沒有陸地的痕跡,也沒有任何船只經(jīng)過,更沒有救援人員出現(xiàn)。
種種跡象表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偏離了航道,進(jìn)入深海中心了。這樣的情況下,縱然有人在搜救,也難以在短時間內(nèi)找到他們。
三人早已又饑又渴又累又絕望,韓雪已經(jīng)撐不住了,迷迷糊糊的昏睡過去好幾次。
血月看見她又一次陷入昏睡狀態(tài),忍不住對林昊道:“哎,你是不是應(yīng)該再給她打一針了?”
林昊先是愣了下,然后才明白她所指的針是什么針,無愛的看她一眼,大白天的打什么針。
血月撇嘴道:“這樣看著我干嘛?我又沒說錯,你打的針確實有效嘛!”
林昊見韓雪的眼睫毛輕動了一下,知道她已經(jīng)有了意識,為了避免尷尬,這就岔開話題道:“血月,你覺得我們還能撐多久?”
血月?lián)u頭,“你還能撐多久我不知道,她的話肯定是撐不了多久了,而我的話最多最多就是撐到天黑了!
林昊臉上露出苦色,他也已經(jīng)撐不住了,可仍然在死撐,身為三人中的唯一一個男人,如果他也倒下的話,那兩個女人就更無助了,生還的機會也更加渺茫。
他掙扎了一下,將隨身不離的包解了下來,在里面尋找一下,沒有吃的喝的,只有一些醫(yī)療用品與瓶瓶罐罐。正當(dāng)他想重新把包背回身上的時候,卻摸到了暗袋一樣硬硬的東西。
找出來看看,發(fā)現(xiàn)是當(dāng)日苗娘交給自己的玉葫蘆。
苗娘說過,這個東西跟她的本命蠱連在一起的,如果遇到什么危難,只要將玉葫蘆捏碎,她就會知道自己在哪兒,然后前來營救。
血月看見了玉葫蘆,不由贊道:“很漂亮哦,女朋友送的定情信物嗎?”
林昊搖頭,然后用力的捏碎了它。不管苗娘的話真不真,也不管這玉葫蘆是否真有奇效,現(xiàn)在也只能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了!
血月頓時就叫了起來,“哎哎,你干嘛,不要這么自暴自棄啊,萬一真活下來了,你怎么跟你女朋友交差!
林昊的口水是用來解渴的,不能浪費在給她解釋上,所以只是搖頭,什么都不說。
血月伸出舌頭,輕舔一下干裂破損的嘴唇,可只舔一下又趕緊縮回去,因為這樣只會讓嘴唇干裂得更加厲害,更加疼痛。
“林昊!”血月嘆氣道:“我覺得我們可能真的要死在海上了!
林昊道:“老天爺應(yīng)該不會看著我們死的!
“得了吧!”血月語氣頹喪的道:“老天爺要管那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我們?nèi)齻是誰。我現(xiàn)在只希望它發(fā)點慈悲,千萬別刮風(fēng)……”
一個浪頭突然毫無預(yù)兆的打了過來,將她的話淹沒在水中。
起風(fēng)了,海上開始起風(fēng)了。
“麻痹!”林昊忍不住對血月罵了起來,“你的烏鴉嘴敢更靈一點嗎?”
血月臉色蒼白道:“我,我只是隨口一說罷了。我,我怎么知道它這么有脾氣!”
韓雪此時也被浪濤徹底打醒了,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水珠,扭頭四周看看,發(fā)現(xiàn)剛剛只是微陰的天,已經(jīng)變得陰云密布,輕晃的海水也變得動蕩不定,顯然是真的開始刮風(fēng)起浪了,心中不由唉嘆,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
林昊也知道這次恐怕真的要玩完了,可是他還想做最后的掙扎,想了想之后這就解下自己隨身不離的包,然后又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撕成三半,結(jié)成一條繩子,一頭綁在韓雪的胳膊上,一頭綁在血月的胳膊上,背包則橫穿在布繩中間,而他則將背包背在身上。
韓雪疑惑的問:“這是做什么?”
林昊道:“將咱們真正變成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血月道:“這樣有什么用?”
林昊道:“起風(fēng)之后,浪會越來越大,隨便一個大浪蓋下來,咱們就可能被沖得東離西散,而一旦失散落單,生存的幾率恐怕就會更小,咱們現(xiàn)在拴在一起,要活就一起活,要死就一起死!
血月苦聲罵道:“我跟你們又不熟,憑什么要跟你們一起死。
林昊指著她胳膊上的布繩道:“你要是不愿意,可以解開!
血月猶豫一下,終于還是嘆氣道:“算了,你要是活不了,我也肯定活不了,一起死就一起死吧!遇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遇上了貴人,沒想到是我命中的克星,我……”
“轟”一聲悶響,她的話又被淹沒在突然蓋下來的巨浪之中。
三人被浪入海中,如果不是林昊的布繩,這會兒他們就被沖散了,齊心協(xié)力的劃動之下,他們好容易從海中浮了起來。
林昊一露頭,便立即大聲喊道:“我們抓緊對方,不要放手……”
只是他的話還未說完,浪又來了。
血月的烏鴉嘴真的很靈,老天爺確實不知道他們是誰,縱然他們已經(jīng)如此凄慘,也沒有絲毫的同情!
海風(fēng)瘋狂的刮了起來,掀起山似的驚滔駭浪,不停的沖壓著他們,將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打入海中。
半個小時不到,韓雪便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血月雖然好一些,但也僅僅支撐了一個小時左右,便昏了過去。
林昊仍然極力的掙扎著,一手抓著血月,一手抓著韓雪,雙腳不停的踩水,將她們一次又一次的帶到海面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狂風(fēng)巨浪卻沒有絲毫停歇的跡象。
林昊原本就不多的氣力,在風(fēng)浪中迅速的消失,有好幾次,他都撐不住的想要放手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放,一放就等于是放棄了一條生命!所以哪怕已經(jīng)筋疲力盡,哪怕已經(jīng)神思恍惚,他仍然咬著牙,緊緊的拽著兩女。
兩個多小時后,風(fēng)終于弱了下來,浪也不再一個接一個的蓋來,三人也不再被卷入海中。
林昊看見天邊漸露的光茫,一口氣終于松了下來,可是稍為放松,困倦與傷痛便齊齊襲來,眼前驟然一黑,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林昊在疼痛中醒了過來,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處沙灘上,扭頭左右看看,韓雪在,血月也在,只是兩人都已經(jīng)昏迷不醒。
林昊掙扎著坐起來,解開外套結(jié)成的布繩,游目四顧,只見這是一處荒島,沙灘背后是樹林,樹林背后是連綿的大山。
著陸了,他們著陸了。
林昊趕緊的叫起來,“老板,血月,我們著陸了。”
只是叫了半天,兩女都沒有反應(yīng),伸手探一下兩人的脈博,血月的勉強還好,可是韓雪卻已經(jīng)不太妙,缺水太嚴(yán)重了。
林昊立即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跑向沙灘后面的樹林。
樹林邊上有好些椰子樹,樹上結(jié)著大大小小的果子。林昊挽起袖子,這就想攀著一顆椰樹爬上去,只是此時的他手軟腳軟,根本就沒力氣去爬滑不溜丟的椰樹。
活人從來不會被尿憋死的,何況聰明如林昊,他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散落著一些石頭,于是就撿起來,對著椰樹頂上的椰子砸了過去。
一連擲了數(shù)石之后,終于落下了一顆椰子。
林昊趕緊的砸開,然后將里面的椰汁往肚子里灌,喝下了一整個椰汁,還啃了殼里面一些雪白的椰肉之后,總算恢復(fù)了一些體力,于是繼續(xù)擲石頭。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足足擲下六個椰子之后,林昊才通通抱起來,回到沙灘上。
用石頭砸開其中一個,這就將椰汁往韓雪的嘴里倒去。
只是陷入重度昏迷的韓雪完全沒有吞咽的意識,倒進(jìn)她嘴里的椰汁又流了出來。
林昊想了下,覺得沒辦法了,只能強灌,嘴對嘴的強灌。
這樣做,絕對是一種很無禮的行為,可是更無禮的事情他都在海上做過了,這個又算得了什么呢!
林昊仰頭含了一口椰汁,這就用嘴巴封住韓雪已經(jīng)干裂得出血的唇,將嘴里的椰汁一點一點的渡進(jìn)她的嘴里。
一口之后,又是一口,直到一整個椰汁都灌完了,他才終于罷手,然后趕緊的再去探她的脈博,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變得微微有力了,便暫時不管她,來到血月的身旁。
砸開一個椰汁后,又將椰汁往血月嘴里倒,可結(jié)果也是一樣,血月同樣沒有反應(yīng),汁水從她嘴里流了出來。
林昊嘆了口氣,看來不想占她的便宜都不行了,只能依樣畫葫蘆,再次嘴對嘴的給她灌椰汁。
血月的情況,明顯要比韓雪的好許多,僅僅只是幾口過后,她便有了反應(yīng),在林昊又一次含了椰汁渡到她嘴里的時候,她已經(jīng)開始自覺的吞咽!
林昊感覺到她的反應(yīng)后,這就想把嘴抽離,誰知道意識不太清醒的她卻似乎生怕椰汁消失,立即用力的吮吸起來,最后把林昊的舌頭都吸進(jìn)去了。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感覺不對的血月才終于清醒過來,張開眼睛看看,頓時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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