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若藍受不了軟話,尤其是這樣讓人心碎的軟話,眼眶忍不住紅了,可她并沒有動搖,知父莫若女,她很清楚父親在醞釀著什么,所以道:“爸,既然你知道,那你以后就不要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看病的時候也不要再挑肥揀瘦,你的醫(yī)術雖然不如林昊,但也勉強過得去的,只要咱們兩父女齊心協(xié)力的辦這個診所,我相信債很快就能拆清,日子也會越來越好的。”
吳仁耀搖了搖頭,有氣無力,仿佛極為衰弱的道:“我也想的,可是自從那個事情之后,我對行醫(yī)這口飯已經(jīng)有了嚴重的恐懼癥,可那個時候你還小,身為一個父親,我有責任也有義務將你撫養(yǎng)長大,可是我有什么能耐,我除了行醫(yī)之外別無所長,所以盡管心里無比的恐懼,我還是硬著頭皮繼續(xù)開診所,可是女兒你知道嗎?每有一個病人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都心驚膽顫啊,怕那個惡夢會再次重現(xiàn)。說句心里話,我真的不想再行醫(yī)了,可是,沒有辦法啊……”
吳若藍咬著牙,死死的忍著眶眶中數(shù)次要落下的淚水,嘶聲道:“爸,你別說了。”
“不,我要說!”吳仁耀道:“你爺爺給我取名吳仁耀,結(jié)果我吳仁耀真的就像無人要一樣,父母早早離世,老伴也只陪了我那幾年,半輩子來從沒走過什么大運,反倒不停的倒霉倒霉再倒霉!現(xiàn)在,終于時來運轉(zhuǎn)了,你們從山里帶回了一只金錢龜,只要把它賣掉,咱們家的債清了,老宅也可以翻新了,診所也可以添置一些像樣的器械了。若藍,別人一直都說我摳門,背地里也叫我吳老摳,可這是我想的嗎?我要有錢的話,會這摳那摳嗎?這樣的環(huán)境,我要是不摳,咱們父女能在這個世上存活下去嗎?”
“爸!”吳若藍終于被說得崩潰了,晶瑩的淚珠滴滴嗒嗒的落了下來,“你不要再說了,這龜……”
“這龜你不能拿去賣!”一直在旁冷眼旁觀的林昊終于出了聲,十分堅決果斷的對吳仁耀道。
吳仁耀眼見自己的苦肉計就要得逞,還沒來得高興呢,半路就殺出了個林咬金,頓時惱怒成羞的沖林昊喝道:“你憑什么這樣說?”
林昊淡淡的道:“憑這只龜是我從毒蛇的嘴里救下來的,憑這只龜是我放進籮筐里帶回來的。這樣夠嗎?”
“你——”吳仁耀氣得不行,可又反駁不了,只能看向吳若藍,“若藍,你說話啊!”
林昊搖頭道:“你不用逼我姐,這事她做不了主!”
“我——”吳仁耀被氣得要抓狂了,可是看見女兒只是哭不吱聲,奢望她幫腔明顯是不可能的了,稍為一想,臉色便變得緩和起來,甚至還假笑著作出慈和的模樣,“林昊,我知道,你一直嫌我給的工資低。這樣,我給你再加三百塊工資,然后每頓飯也再加一個菜好不好?”
林昊想也不想的道:“那當然好!”
吳仁耀大喜過望,“你答應了?”
林昊道:“你給我加菜加工資,我干嘛不答應!我又不傻!”
吳仁耀立即眉開眼笑的道:“行,咱們就這樣說好了,我給你加菜加工資,你把龜給我!”
林昊則像是看白癡似的看著他,“大叔,你搞錯了吧,我只答應讓你給我加菜加工資,什么時候說過要把龜給你了?”
吳仁耀差點沒跳腳的指著他道:“你——”
林昊理也不理他,自顧自的轉(zhuǎn)身去看那只龜,一陣之后才道:“我勸你還是不要打這只龜?shù)闹饕饬耍懿荒芑钸^來還不一定呢!”
聽他這么一說,吳仁耀的心便喀噔的響了一下,也顧不上生氣了,趕緊的湊上來問:“你可別嚇唬我,都已經(jīng)打了蛇毒血清了嗎?怎么可能還有問題!”
林昊把那只龜遞給它,“你也是醫(yī)生,你自己看吧!”
吳仁耀忙小心的接過龜,抓穩(wěn)之后立即就有種撒腿就跑的沖動,可是看看那只龜后又生生的按捺了下來,因為這只龜?shù)那闆r真的很不好了,除了那只被咬傷的腿粗腫發(fā)黑外,其余的三肢也不動彈,整個頭更是緊縮在殼里,無聲無息,仿佛已經(jīng)死了似的。
“這……”吳仁耀看了心疼得不行,這可是好幾十萬啊。“林昊,沒辦法好想了嗎?”
林昊搖頭,“如果你老老實實的把我昨天交給你去買的藥,通通買回來的話,或許有辦法!”
后面的話,林昊沒有說下去,言外之意卻已經(jīng)再明白不過了,就是因為你縮水,打折,弄得所需的藥品不齊,這只值好幾十萬的金龜沒得救了!
吳仁耀聽得一陣擂胸頓足,悔得可說是腸子都綠了,沉思半晌后這就一咬牙道:“行,你等著,我這就去羊城。”
吳若藍見狀正想開腔,卻接觸到林昊悄悄遞來的眼神,這就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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