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遇上了，后果不堪設想。
風帝也神經緊繃著，“是啊，要是遇上了，難免慕容騁不會懷疑我們的動機，畢竟我們都要出去了，卻還把這么多人放下來……”
風帝幾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慕陵聞言，忍不住道，“陛下，您不是想要奪回澍襄界的控制權嗎？
眼下慕容騁和玄女離開澍襄界，就是最好的機會。
如果我們的人真的可以下來，倒是能夠圖謀一番的。”
風帝一愣，抬頭看向慕陵，“你說得對……但愿他們不要和慕容騁碰上。”
慕陵點點頭，兩人沉默的對坐著，等著通天塔那邊的消息。
……
碧波萬頃之間，一座尖塔直入云霄，反射著陽光，有種刺目的耀眼。
下方的海水異常洶涌，這里不屬于正常的航道，在地圖上被標注為“幽靈海”。
誤闖入這里的船只，毫無意外的全部墜海，海底不知沉積了多少枯骨，算得上東部海洋當中的一處死地了。
子衿牽著君輕暖的手，扭頭對北辰和南慕等人道，“你們在此處等候，不要上前了。”
“好。”南慕和北辰兩人點點頭，沒敢再上前。
池蒼也停了下來，看著前方涌動的滄浪旋渦面色凝重。
這個地方，他也不敢貿然上前。
因為海水帶動了氣流，比風極之地的還要兇險——
風極之地的風雖然可怕，可到底是在地面上。
這里卻不同，這是里海域，下面的海水就像是巨獸一樣，一旦在海面上出了問題，墜入海洋深處的話，那生還的幾率恐怕極小。
在子衿即將動身時，池蒼一把拉住了他，“子衿，不要去了。”
子衿扭頭，就見他道，“我雖不知道你們毀掉這個東西的目的所在，但是你們還小，未來有無數種可能，不要為了這任何事情冒險。”
在他看來，像是子衿和君輕暖這樣的天才，只要好好地修煉成長起來，必將是閃耀一個時代的人物。
其他的事情，都是不重要的。
走到這一步，子衿難免也有些感動了，道，“師尊不要擔心，這里環境雖然惡劣，但是對我并沒有多大影響。”
“……”池蒼看了一眼前方，又看看他，不得不對他的實力重新評估。
“既然你有把握，那便去吧。”他松開了子衿。
他也想知道，在面對如此兇險的場景的時候，子衿能夠做到什么程度。
而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一道極其特別的氣息從身旁過去了。
君輕暖一愣，“這是……傳訊靈鶴？”
頓時，眾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前方，南慕感覺有些奇怪，“這塔下還有人嗎？”
“是風帝的靈鶴，她想要和秘境取得聯系。”君輕暖蹙眉，扭頭征詢子衿的意見，“我們跟進去看看她要說什么。”
“好！”子衿點點頭，一手環過君輕暖的肩膀，一手召喚出麒麟劍，跟著靈鶴撲向了通天塔。
身后，池蒼凌空而立，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問南慕，“你家公子和陛下的實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這個，我們也不清楚。”南慕憨厚的笑著，“不過我聽說公子曾經和池公子打過兩場，池公子應該對他的實力有所了解吧？”
池蒼一愣，想到了池清虛說起他的劍時的表情。
他的眼神那么亮，好似看著星辰一樣，眼底噙著自由和喜悅。
池蒼從未從他眼睛里看到過那種光彩。
池清虛少年天才，在整個圣元界的年輕一代當中，也都是首屈一指的翹楚，他的眼界高著呢。
圣元界那么多人，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讓他流露出那種表情。
可就是這個銀衣少年，卻……
他來澍襄界才多久啊，竟然就產生了那么大的變化……
所以，子衿的身上，究竟藏著什么樣的秘密？
而此時，子衿和君輕暖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在了海面上——
通天塔的門在海水下面，他們得從一層進去，才能不影響靈鶴傳遞消息。
到了海面之下，君輕暖才發現這里的海水和別的地方并不一樣，竟然是黑色的！
越往下，這種顏色就越發深沉。
逐漸的，可以看到巨大的沉船，黑黝黝的輪廓和殘破的船帆，如同一個海底鬼城一樣，海水穿過時，發出嗚嗚的聲響，陰森詭異。
“這里的海水異動完全是由通天塔引起的，應該是為了防止人為破壞通天塔。”
君輕暖給子衿傳音，“通天塔要是倒下了，這海水也應該可以恢復平靜吧。”
“嗯，風帝這次傳訊給秘境，應該是有別的布局，我們跟著靈鶴上去。”子衿點點頭，血脈之力涌入麒麟劍。
剎那間，水晶色光華大盛，瞬間照亮了半片海域。
視野開闊起來，露出前方黑青色的大門。
靈鶴在門口盤亙一會兒，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門縫里。
君輕暖和子衿都是活生生的人，自然無法做到像是靈鶴這樣進去，子衿揚手一劍，暴力破壞了大門。
兩扇大門哐當一聲毀壞，子衿摟著君輕暖的腰飄然進入，整個動作行云流水一般，就連面色都絲毫未變。
君輕暖忍不住問，“子衿，聽說我們出了望仙路，實力就會下降，那……該是下降到何等程度？”
她還是不免有些擔憂。
雖然說，池公子和九皇叔以及蒲零在這里也不會動用全力，但本質上卻是不一樣的。
他們不動用全力，是害怕徹底毀了澍襄界。
可澍襄界的人出去，卻是真正意義上的削弱……
這顯然是不公的，但誰也無能為力。
她也擔心自己被削弱的太厲害，畢竟君家的敵人還在外面。
如果自己太弱，那局面就不好掌控了。
她有些緊張，所以習慣性的拽緊了子衿的衣衫。
子衿嘴角微微勾了勾，目光從她的手上緩緩移動到臉上，眼底噙著別樣揶揄，“害怕了？害怕了就抱緊本座。”
剎那間，腦海里閃過在騁王府的點點滴滴。
那時候，她緊張害怕的時候，便是這樣依偎著他，小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襟，讓他忍不住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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