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3章善惡何必說,千秋夢!
“你”大長老見鬼了一般的盯著她。
只覺得,此時此刻,眼前這黑袍少女,簡直就如同地獄來的死神,讓他肝膽巨寒!
他顫巍巍的支撐著身子,在看到自己帶來的人逐漸化作一攤污水融入冰雪時,如墜地獄,“你你竟然用如此歹毒的手段,就不怕有朝一日下地獄嗎!”
“那又如何呢?”君輕暖瞇了眼,忽而生了怒意,“我是否下地獄,你是看不到了。
我告訴你,你們長河宗的人欺人太甚,本姑娘已經(jīng)受夠了!
就算是你們不找上門來,我也會找上你們長河宗的!”
君輕暖想到了九萬年前,關(guān)于魔女的傳說。
世人傳說她手段歹毒禍亂天下,可好端端的,旁人若不招惹她,她又怎會殺人?
要是祁寶鼎沒有招惹她,要是長河宗的人沒有先動手,她又怎會殺人?
有些人就是如此可笑!
明明先作死的是自己,到頭來卻以一副受害者的嘴臉出現(xiàn),把自己說的多無辜一樣!
她獰笑著,一步步逼近大長老,“對付你們這種人,最好的方法就是,連根拔起!”
大長老有些恍惚,怔怔的盯著她。
她黑色的影子,好似被定格在了他的瞳孔中一樣!
可怕!
世上怎會又這樣的女人?
她的眼中,好似藏著整個地獄。
可是,她眼尾眉心,分明卻有點(diǎn)點(diǎn)金色光芒閃爍,那可是浩然帝氣!
如此的矛盾,如此的可怕!
他沒來得及多說什么,就消失了。
但是君輕暖還有點(diǎn)回不過神來。
她腦海里,始終盤亙著大長老那番話:就不怕有朝一日下地獄嗎!
地獄
在重生之前,她經(jīng)歷的那些,難道不是地獄嗎?
那些嘴臉虛偽的所謂正道人士,加諸于她和鵲鳥身上的,不就是地獄嗎?
地獄的滋味兒,她嘗過了。
然而,她卻不曾做過要下地獄的事情。
既然如此,她又何苦要把悲憫時時刻刻藏于心間?
她不是邪魔,可是,要做一個好人,就連死敵也不能殺了嗎?
對待敵人,難道她還要坐以待斃,念上一聲阿彌陀佛再自殺才算是良善?
簡直可笑!
子衿等了半天不見她回來,翻身越過院墻去,卻將她整整的盯著地上的積雪看。
“瀾衣。”他輕喚了一聲,上前去,扳過她的身子,歪頭看她。
這才發(fā)現(xiàn),她眼底似乎有黑色的焰火閃爍,好似要走火入魔。
他輕嘆一聲,手掌貼上她的后背,一股清冽的力量瞬間涌入她的身體,驅(qū)散了她內(nèi)心陰霾,“瀾衣,他對你說什么了?”
君輕暖恍惚回過神來,仰頭看向他,半晌才道,“他說,我這般歹毒,不怕有朝一日下地獄嗎?”
旋即,又垂下眼眸,一聲不吭。
她情緒有點(diǎn)不大好。
子衿聞言,眼底暗芒一閃而逝,將她擁在懷中,道,“瀾衣,有我在,地獄也不敢要你的。”
君輕暖雖知道他是在哄她開心的,但心里依舊覺得暖,于是抬頭來,道,“那你給我唱首歌吧?正邪隨他定那首。”
“好。”子衿見她開心,心情頓時晴朗。
別說只是唱歌,就是讓他背著她去風(fēng)雪城跑上一圈,也都沒什么問題。
子衿抱著她,索性坐在墻頭,唱歌給她聽。
歌聲在她腦海中緩緩滑過,肆意逍遙,“一朝壺酒空,風(fēng)雪兩從容。劍指天大地大,南北西東。
逍遙,自在,意從容,正邪隨他定,轉(zhuǎn)瞬空。
江湖任我驚動,風(fēng)云涌。流芳不如一世稱雄。
快意恩仇一劍中,善惡何必說,千秋夢。
天地任由我闖,是梟雄,不問世俗是否稱頌”
這般瀟灑,她好似還沒做到。
但卻很確定,這是她向往的樣子。
或許,等她過了心中善惡這一關(guān),才算是真正的蛻變吧?說到底,軒轅龍族曾經(jīng)加諸于她身上的善惡觀念,對她的影響的確是太過根深蒂固了。
她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才把內(nèi)心煩悶壓了下去,仰頭看向子衿,“這歌真好聽。”
子衿便明白,她已經(jīng)從剛剛的負(fù)面情緒中走了出來,笑,“是歌好聽,還是本公子唱的好聽?”
“你唱的好聽。”君輕暖聞言,忍不住瞇眼笑,這才把手上的無疆圖獻(xiàn)寶似的遞給他,“看在你這么會討人歡心的份兒上,這個賞你了!”
“嘖,我家瀾衣就是財(cái)大氣粗啊,一出手就是神器!那本公子可有點(diǎn)受寵若驚了!”子衿笑著,接過那無疆圖來,抱著她回到了院中。
子熏站在門口笑,“狗糧又吃飽了。”
“可以把你家臨霜叫回來了。”君輕暖臉紅了紅,趕緊打岔,道。
子熏巴不得呢,立即召喚臨霜,“寶貝兒,回來了。”
臨霜俯沖而下,恍若一枚流星從天而降,落在了子熏的肩膀上,以小腦袋不停蹭著他的臉頰。
南慕忽的靈犀一閃,道,“我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
“什么秘密?”頓時,大家都看向他。
南慕目光掃過子衿、子熏和池清虛三人,道,“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們?nèi)齻都喜歡鳥!”
三人一愣,頓時面色古怪。
“你才是鳥!”君輕暖抬腳踹他,她分明是白棋好吧?
但是子衿卻挑眉道,“鳥有什么不好的?可以遨游四海,你羨慕吧?”
南慕被噎了一下。
這時,司徒寧和池蒼等人出來,問道,“外面如何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長河宗的人,已經(jīng)死光了,尸體都沒有留下。”君輕暖說著,腦海里最后一次掠過大長老臨死時那話,笑了笑,道,“若是有人問起,就說什么都不知道。”
司徒明聞言,滿目駭然。
但旋即,也就釋然了。
畢竟,眼前這位可是魔女靳瀾衣啊!
池蒼忍不住道,“多少個人?”
“十幾個,長河宗怕是距離衰敗不遠(yuǎn)了。”君輕暖說著,往屋里走去。
此時,外面卻傳來了敲門聲,“司徒塔主,司徒塔主在嗎?”
霎時,眾人臉上笑意皆收斂了起來,紛紛看向門口
這個時候,戰(zhàn)斗剛剛結(jié)束,就有人找上門來,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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