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外面有人守著,南王怎么進來的?
曹渚心里一連閃過諸多念頭,然后讓開來,請南王入座。
南王看了一眼身側少年,終究不敢怠慢,道,“公子請入座。”
南王謙恭,由此可見一斑。
慕容騁嘴角揚了揚,也沒有推辭,直接坐下了。
緊接著,南王這才在一側入座,曹渚震驚的瞪大眼睛,不由得多看了那銀衣少年幾眼——
南王以他為尊,此人身份必然不凡……
“南王殿下,不知這位公子是?”曹渚審視的看了一眼慕容騁,而后問南王,一探究竟。
慕容騁沒說話,南王稍作斟酌,便道,“此乃子衿公子,乃我王府座上賓。”
“原來如此,不知南王深夜前來,所謂何事?”
曹渚言歸正傳,心下思忖著皇帝失蹤的事情,以及眼下的京城格局,由此來判斷南王的來意。
說起來,他算是南王的表兄。
南王道,“皇上失蹤,母妃心中不寧,請表兄過去一敘。”
“太妃娘娘在你王府?”曹渚有些驚訝,徐太妃乃后宮之人,這些年來一直在蘭竹居靜養,極少出宮。
可,皇帝失蹤這個節骨眼兒上,徐太妃卻來了南王府,這是何意?
而不等他思慮清楚,南王又道,“表兄是見還是不見,給個準話吧。”
他有些不悅,曹渚的確是一位悍將,但問題在于,這個人根本沒有什么人情味兒可講。
說的好聽一點,是他忠君。
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南越帝手上的一條走狗,指哪兒咬哪兒。
而見南王眼底染上淡漠,曹渚心里咯噔一下,仿佛被什么刺傷,發痛。
“太妃娘娘相見,臣自然是要見的。”曹渚垂下頭來,腦海里閃過母親頭顱被送來的場景!
母親眼底最后定格的絕望和痛恨,仿佛就是針對他一樣!
曹渚此生做的最無法原諒自己的事情,就是讓年過六旬的母親未能安養天年,卻遭殺頭之禍!
為人子,他不孝。
而南王之母徐太妃,酷似曹渚之母,且又姐妹相親……
只是,“不過如今外面到處都是禁衛軍,臣跟著王爺前往王府,怕是會遭人詬病。”曹渚抬起頭來,有些為難的看著南王。
作為表兄弟,他粗狂忠義,南王卻溫雅謙讓,完全不是同一種人。
曹渚總覺得,和南王交流有些費力。
他不喜歡和這種看上去不動聲色溫雅謙和的人說話,瞧不起他的孱弱蒼白,卻又莫名被對方溫雅又飽讀詩書的君子模樣穩壓一頭。
很矛盾的心情,曹渚眉頭深鎖。
“這件事情就不勞將軍費心了,將軍只需走一遭便是。”
曹渚看南王不順眼,慕容騁看曹渚不順眼。
他偏愛子熏的傲嬌靈動,百里雪的善意純粹,軒轅牧的執著倔強,北堂風的灑脫肆意,祁連云的孤傲狂肆,君輕暖的多面玲瓏,南王的溫潤謙讓,卻偏偏反感極了這種不知變通的老古董。
朽木不可雕也,慕容騁嗓音里噙著一抹淡諷,“聽聞十七年前,西秦圍困南楚帝,將軍只要讓副將帶兵前去營救,自己去救母親即可,可將軍為何非要親自去就南越帝,將自己生母置于死地?”
標榜的忠勇瞬間被戳破,曹渚氣的臉色清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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