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澄與鐵鉉作伴。這時候修煉與沒有修煉的區(qū)別就體現(xiàn)出來了。
只見鐵鉉氣喘吁吁,越走越慢。跑來跑去,顯然消耗了他的體力。
而黃子澄卻在行走中,面上的紅暈不斷消退。那紅暈是與機關(guān)人打斗中緊張形成的。至于體力,他有大把。
鐵鉉知道自己體力消耗的大了,所以他沒有再讓黃子澄去找駐軍。
一個人是鐵鉉喜歡刺激是不假,但他同樣愛惜自己的小命。他是不會為了他人的性命,而把自己害死的。
第二個也就是現(xiàn)在還是晚上。這時候他相信就算黃子澄去了軍營,也調(diào)不出兵馬。
軍中自有軍法,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調(diào)兵的。就算黃子澄可以調(diào)兵,晚上也不會出兵。
為什么晚上不出兵?營嘯,了解一下。
但凡有軍事常識的將官都不會夜晚出兵。
軍中的士兵有一些晚上是看不清路的,也就是夜盲癥。所以哪怕黃子澄去了,也有很大可能會等到天亮才出兵。
……
另一邊,金家爺孫剛剛把鐵鉉送走,關(guān)上門,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他以為是鐵鉉忘了什么,又回來了。門打開,外面卻是什么人都沒有。
“奇怪,怎么沒人?”
金忠老人嘀咕一聲,突然,在家門口的門下面,發(fā)現(xiàn)躺著一個木偶娃娃。
金忠老人瞳孔一縮,心中驟然咯噔一下。
下意識的,他向后退去。
雖然他家是作皮影戲的,甚至知道怎么制作木偶機關(guān)人,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不一樣了。按照他的觀察,這縣城中只怕一半以上的人其實已經(jīng)不是人了。
當人成為少數(shù)的存在,他又怎么會不怕。不怕他也不會晚上不在屋里睡,而是躲起來了。
與此同時,地上躺著的木偶娃娃眼珠子驟然開始轉(zhuǎn)動,緊接著緩緩扭頭。
“金忠小子。”木偶娃娃突然說話,“應該制作機關(guān)人了。”
“祖先……”金忠老人臉色驚恐,最早的機關(guān)人便是用金家人的尸體做的,所以理論上,它們都比金忠大,是他的祖先,“他們出賣咱們家的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那一代的人都死了,你何苦還要害人。”
“害人?我這怎么是在害人。金忠,你也老了。你總是會死的。不如由我把你制成機關(guān)人,永遠不會老,不會死,不好嗎?”木偶娃娃嘴巴一張一合。
“不不!我不更做機關(guān)人!我不會怕你。”
金忠老人后退,扶著門:“我還有孫子。他是咱們金家唯一的血脈了。我要照顧他,所以我不能死!”
說完,猛然關(guān)門。
不過這時,屋內(nèi)燈光驟然熄滅,金忠老人扭頭,一張木偶機關(guān)人的臉出現(xiàn)在面前。
“啊……”
金忠老人慘叫。
那木偶機關(guān)人從他張開的嘴巴爬了進去。
……
與此同時,鐵鉉與黃子澄也一起趕到金忠老人家。
到了他方,鐵鉉眉頭就皺了起來,因為他發(fā)現(xiàn),金忠老人家的門居然開著。
“恐怕,他遇到麻煩了。”
鐵鉉與其交談過,知道他的恐懼。
爺孫二人,在房門外掛鎖,偽裝房中沒人,其實人卻躲在地下。現(xiàn)在,房門中開,可不像他的性格的。
“黃大人,小心了。”
說著朝門口走去,而黃子澄則是抽出了腰里別著的腰刀。浩然正氣不起作用,但是這刀還是很好用的。
鐵鉉掃了掃黃子澄手里的腰刀,張了張嘴,點點頭。鐵鉉也想帶刀,只不過他走路已經(jīng)很累了。帶上一二十斤的負重,他不覺得他還可以走路,就沒有帶。
來到門口,借著月光,看到地上果然有一灘鮮血。
兩人對視了一眼,均都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這時候,屋里傳來了椅子的搖曳聲。
“吱嘎,吱嘎……”
鐵鉉點上桌子上的油燈。油燈燈火如豆,但畢竟有了光明,可以照了過去,只見前面椅子處,金忠老人坐在椅子上背對著他們緩緩搖動著椅子。
“老人家?”黃子澄喊了一聲,“你門怎么開著?”
“我……熱。”
“地上有血?”
“是么?”
椅子突然停住,金忠老人低語:“能商量一下事情嗎?”
“什么事?”黃子澄說道。
“加入我們吧。”
身后門突然關(guān)閉。
然后金忠老人張大嘴巴,只見他張大的嘴巴中已經(jīng)變成了機關(guān)人小東的木偶臉,僵硬的嘴角朝他們笑著。
他的下巴滿是血跡,整張臉仿佛被撕開了一樣。
加入我們吧!加入我們吧……”
他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鐵鉉立即邊退邊說道:“離開這里。”
回頭,油燈突然被什么吹滅,一張慘白恐怖的女人臉在黃子澄面前浮現(xiàn)。
黃子澄倒吸一口涼氣,由于事發(fā)實在突然,黃子澄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這么大眼瞪小眼,與女人直視起來。
鐵鉉面色一變,拉著黃子澄就走。
“走!”
“天地有正氣……”黃子澄這才反應過來。
而這一次似乎與金府之同,浩然正氣起作用了。
“加入我們啊……”
聲音與人臉似乎不甘,卻在浩然正氣下緩緩消失。
他們來到門口,鐵鉉推了推門,居然被鎖住了。
黃子澄上前,吼一聲:“浩然正氣。走吧。”
手一推,門開了。
這似乎說明了堵門的不是機關(guān),而是真正的鬼了。
出去后,鐵鉉驚疑不定,喃喃道:“要不是大人,我剛剛可能死了。”
鐵鉉雖然沒有修煉,但是浩然正氣,他還是感覺到的。那門他是推過的,根本推不開。如果不是黃子澄,推不開門的他,下場不說也猜的到。
“別說這個了。咱們立即去軍營,今晚機關(guān)人可能大規(guī)模要殺人。唉!這南疆……真是多事之秋。”
黃子澄很想說王爺為什么非要這南疆,自從進了南疆,鬼怪都多了。但他現(xiàn)在是正人君子。而正人君子是不可以背后說人的。
“好。”
鐵鉉也不堅持調(diào)查了,因為這與在中原查案不一樣。中原的案子不是沒有窮兇極惡之徒,但是他代表著朝廷,是朝廷命官。不管他怎么調(diào)查,都沒有死過。而剛才,他差一點兒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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