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七日。
歐陽晴在步休的身旁躺了整整七日,七日來她哭笑不定,但大部分時間只是呆呆地看著步休,一動不動。
小黑早就恢復了正常,眼神閃爍,同樣臥在步休的懷中,靜等著某一個時刻的到來。
至于夢曼則站在一旁一動不動,恢復了初見步休時的模樣。
在第七天結束的時候,夢曼終于開口了:“晴…姐姐。”這是她這么長時間以來,第一次正式的稱呼歐陽晴為晴姐姐。
歐陽晴充耳不聞,仿佛入魔一般,眼中只有步休的存在。
“晴姐姐,步休曾對我說過一句話,我,不懂。”仿佛這句話可以直擊靈魂一般,夢曼帶著些許顫音說道:“我就這樣付出著,總是想著有得到回報的那一天。我付出了善良、付出了感情、付出了我的一切,會不會在將來的某一天,突然收獲一份愛呢?畢竟,若是我不付出,又有誰會心甘情愿的為我付出呢?哈哈,真是笨笨的一句話呢,你不懂也沒關系,即便是我,也不是很懂呢…”
歐陽晴面色一變,直直地盯著夢曼,瘦削的臉龐與干裂的嘴唇無不顯示著她的憔悴。
夢曼流著清淚,捂住心口皺眉問道:“晴姐姐,為什么我會感到心臟很難受呢?這…是什么?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我想步休對我笑。”夢曼的一句話說得歐陽晴心若錐刺,第一次帶著感情痛哭出聲。
就在這時,小黑驀然從步休的懷中鉆了出來,緊緊地望著一個方向,如臨大敵,卻又帶著一絲期冀。
“身懷生命法則居然還能死去,你可真是笨得可以吶,步休。”一道爽朗的聲音瞬息便至,歐陽晴一驚,眼中涌出濃濃地恨意。
來者,正是白睿。
“好久不見,侄女。”白睿笑著向歐陽晴打著招呼:“別這么看著我,我們可是朋友呢,不是么?”
“喵!”小黑疾速大叫一聲,看了看白睿,又看了看步休。
白睿摸著下巴笑道:“不急不急,我倒是對你感興趣的很,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嘛,即便是龍,也沒有像你這般如此具有靈性。”
小黑怒吼一聲,似是威脅。
“哈哈哈,你們啊,真是一群小鬼。還是步休更合我的心意,至少他明白,人的一生,誰還能不經歷一些厄運呢?你們這樣也只是徒增悲傷而已,看的不開,看的不開呀。”白睿看著已經有所腐爛的步休嘖嘖說道:“都成這樣了,你身為公主,連他的尸身都保不住?”
“我已下定決心陪他一起…”
“我明白我明白。”白睿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還好我明白你的習慣,這七天你一定不會自尋短見的,但過了今天就不一定了,對不對?”
“喵!”
“別催別催。”白睿不耐煩地說道:“我這風塵仆仆地趕來,不就是為了這件事么?你們居然還對我有敵意…真是不成熟啊。”說罷,他似若無意地問道:“步休臨走時,是不是說過等他回去之類的話?”
歐陽晴強忍著憤怒點了點頭。
白睿當場大笑不止,指著步休說道:“不錯!很不錯!你讓我更有信心了,步休。”
說著也不管幾人是何表情,只見他盤坐于地,雙手如風般疾速掐訣,隨著他一次比一次緩慢的結印,天地也漸漸變色,周圍飛沙走石,一時間,以幾人為中心的地區變得昏暗不已。
無數的符文自空中浮現而出,最后緩緩地繞著白睿進行著規律地旋轉,看得人眼花繚亂,神秘至極。
些許汗珠自白睿額頭滲出,他緊咬著牙,先是一眨不眨地望著步休,隨后驀然閉上了雙眼。
閉上眼后,另一個半透明的步休便詭異地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渾身散發著黑色光芒,似要融入這無邊的黑暗一般。
白睿見此卻嘴角一勾,隨著最后一個印的結成,他終是松了口氣,再睜開眼時,已是大汗淋漓。
“這…是什么?”歐陽晴呆呆問道。
“蒸汗大法。”白睿嘻嘻一笑,隨即說道:“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記住,這個功法一個人只能用一次,若是他再次死去,那我也無能為力了,再見。”
歐陽晴正警惕間,卻見白睿驀然消失于此,不由得一陣愕然。
小黑則一眨不眨地盯著步休的尸體,只見步休的身體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行著愈合,只是片刻之間便恢復了剛死時的模樣。
在歐陽晴等二人一貓忐忑的注視下,步休發出一聲輕哼,緩緩睜開了雙眼。
“回…家…”干澀似枯骨的聲音自他的嘴中發出,他用那仿佛千年都不曾有過波動的漆黑瞳孔望向蔚藍色的天空,卻因為那漫天的土黃色灰塵而顯得憔悴不堪。
小黑眼神晶晶亮亮,卻似舒了口氣一般軟了下來,也不管步休此刻情況如何、心情如何,就自顧自地撲了上去,一副只管自己開心的傲嬌模樣。
步休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懷中的小黑,眼神卻依舊如黑夜一般靜謐。
歐陽晴看著步休眼角晶瑩的淚水,心中悸動不已,一時間撼動靈魂的喜悅、不可置信、近愛情更怯的躊躇紛紛涌上心頭,面帶感動、眼含春情,竟就這樣呆呆立在了那里,嘴唇蠕動,卻說不出只言片語。
夢曼則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在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情況下,露出了她的第一次微笑,隨即輕輕暈倒在地。
太好了,步休,我沒有瘋。我怕我瘋了以后就會忘記你,會變成你不喜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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