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拓幾度哽咽，說不下去了。

    宋鴿何嘗不知道他說的那“一小捧”的含義？看著他傷感的淚花，她輕輕挽起他的胳膊，走出這間屋子。

    他們坐在一個石臺上，老師們開始讓這些孩子們回屋。

    宋鴿扭頭看著低頭垂淚的盧拓，說道：“你原來有過孩子？可是大家誰都不知道，連爸爸都不知道。”

    盧拓看著她，說道：“是的，大家只知道我離過婚，不知道我還有過這么個孩子，我的前妻，是我的同桌，也是初中和高中同學，我們算是學校開始同學戀最早的一對，我比他早一年考上學，上了青州師范，她復讀了一年后，考上了我們當?shù)氐膸煼秾W院，我畢業(yè)后被留校任教，一年后，她也畢業(yè)，但我卻沒有能力將她和我調到一起工作，她被分到了我們家鄉(xiāng)一所中學任教，后來，我們結婚了，結婚后，她就一直跟我父母住在一起，因為兩地分居，又都剛剛參加工作，一直沒敢要孩子。”

    說到這里，盧拓頓了頓，深深嘆了口氣，繼續(xù)說：“后來，她意外懷孕了……”

    宋鴿看著他，他低垂下眼睛，表情十分沉重和難過。

    但他還是低低地說道：“懷孕后，她反應很大，我父母負責照顧她，因為學校離我父母家很近，為了孩子的營養(yǎng)，我父母讓她一日三餐都要回家吃飯，我每個周末也都回來和他們團聚，那段日子，是我們婚后最幸福的日子，幸福地等著孩子出生，幸福地等著做爸爸，可是，孩子生出后……”

    盧拓突然低下頭，用手抱住了頭，他說不下去了。

    宋鴿知道他此時的心情，但卻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說道：“之前……沒做孕檢嗎？”

    盧拓說：“那個年代，不講究啥孕檢，再說，我們歲數(shù)也不大，身強力壯，自從懷孕后，她感冒都不吃藥。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盧拓說：“原因在我，我患有先天性染色體缺陷……”

    “啊！”

    宋鴿立刻瞪大眼睛，她徹底驚呆了！

    盧拓沒有在意她的吃驚，繼續(xù)說：“她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丟下孩子，辭職去了南方，兩年后，回來跟我離了婚。這期間，我把孩子送到了表姐負責的兒童福利院，如果在老家養(yǎng)著，經常有人以串門的名義來家里參觀，父母受不了左鄰右舍的議論。”

    宋鴿注意到，盧拓始終都沒描繪過孩子到底有什么殘缺，也許，這對一個父親來說是殘忍的，所以她不也問。

    盧拓繼續(xù)說：“盡管孩子先天殘缺，但我沒有放棄對孩子的治療，哪怕她就是呆傻一輩子，只要能在世上陪著我，我就不會放棄給她治療，就這樣，被醫(yī)院宣判活不過兩年的孩子，卻在這世上活到了六歲，六歲的時候，她需要進行一次大手術，這個手術風險很大，但成功的幾率也很大，各占一半，我想賭一把，就這樣，我親手把女兒抱到了手術臺，手術費用是我全部借的錢，還有一部分用的銀行貸款。雖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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