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七當然不會知道自己離開后萍姐內心的掙扎,他發泄著心中的怨氣,把萍姐送來的那身新衣服當成了出氣筒,如若不是感覺到冷了,他還不會罷休。
怨恨中,吳小七在那兩床破褥子中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直到周邊響起了劇烈的犬吠、砸門聲和鬼子那聽不懂的嘶喊,他才被驚醒。
和前幾次一樣,鬼子果真在宵禁的時候進行了全城搜查。
盡管心里在留存著對萍姐不愿認自己做弟弟的怨恨,可這個時候,他的心還是揪了起來,自然是為了那個無情拒絕自己的女人而緊張。
那身被自己瘋踩過的衣服還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吳小七心底忽然間涌起一陣內疚,他現在也想通了一些,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去要求人家認自己做弟弟,而萍姐也更加沒有義務一定要認下一個沒爹沒娘的貧困小子。既然是這樣,那自己又何必對這件事情如此的耿耿于懷,不管萍姐是出于什么心態送來兩套衣服,又或者說她是想用這兩身衣服來“收買”自己,讓自己不亂講話,那也沒有關系了,至少她這個人還是極好的,不光是對自己還是對四麻子他們,萍姐都是個有著菩薩心腸的好人。而且,衣服也是無辜的,自己不應該把心中的怨氣,撒到它身上。
想明白了這一點,吳小七從被褥中鉆了出來,拾起了已經臟兮兮的衣服,愛惜地拍拭去上面的塵土。
“哐當!”
兩扇薄薄的門板忽然間被人砸開,吳小七扭頭一看,兩個身穿土黃色軍裝的鬼子竄了進來,一柄挑著膏藥旗的明晃晃的刺刀指向了他。
“你的,什么的干活?”用刺刀指著吳小七的鬼子兵,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詢問著。
“太君,我是良民,我是良民。”吳小七全身都在發抖,一方面是因為只穿著個大褲衩子,天氣確實冷,但更多的還是他的生理反應,他畢竟還只是個未長大的孩子。
望著面前這個害怕的瑟瑟發抖的干瘦少年,兩個鬼子明顯沒有為難的興趣,另一個鬼子用刺刀挑了挑床上的破棉褥,在那本就已經破舊不堪的褥子上留下了幾個洞后,便帶著自己的同伴離開了。
吳小七是真的害怕,他也很想有骨氣一些,也想能表現出不畏懼的一面,可是當真正的面對鬼子兵的刺刀時,那種本來的恐懼就立刻占據他的大腦,身體的反應也完全不受控制。看到鬼子走了以后,他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鬼子進門前他還在記掛著萍姐,可此時此刻他已經完全忘記了她那個人,待到稍稍緩過神來,才猛地驚起,沖到門邊,望向了萍姐住處的那棟屋子。
狗叫的很兇,手電筒的白熾光芒不斷地劃過寂黑的夜空,還有眾多的火把,把萍姐所住的那片居民區照的通亮通亮。男人女人的慘叫,老人的哀嚎和小孩的哭聲,夾雜著鬼子的鳥語和漢奸的吼罵,把本該寧靜的夜晚變成了修羅場。
吳小七遠遠地都能看到,萍姐的那棟屋子前最為光亮,似乎鬼子把那當成了集中的地方,眾多的鬼子、漢奸和偽軍驅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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