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沉星來報,宋清歡眉頭一挑,略有詫異,嘴角有嘲諷一閃而過。皇后此時過來,莫不是為了宋清漪之事?
聿帝卻是沉了臉色,眸底閃過一絲暗涌。顯然,皇后突然出現在這里,是意料之外的事,他約莫也想到了什么,眼底有一絲不悅。
宋清歡看一眼聿帝,見他沒有表示,看回沉星淡淡吩咐,“請她進來。”
話音剛落,聽得一道凌厲語聲在殿門口響起,“不用了,本宮已經進來了。”伴隨著熟悉聲音出現在殿門口的,正是一襲煙青色宮裝的皇后,她在宮女陪同下匆匆進了殿,臉色低沉十分難看,隱隱帶了幾分興師問罪之感。
皇后進了殿,陰鷙的目光四下一掃,很快定在上首聿帝身上,眼底劃過一絲錯愕。只是很快,她便垂了眸光,收起臉上怒意,再抬眸時,面上已恢復慣常的假面,笑容平和而虛偽。
她沒想到聿帝會出現在這里,腳下步伐亂了亂,方繼續往前,走到殿中停住。
“臣妾見過皇上。”皇后福身一禮,宋清歡也起了身,朝皇后行了個禮,神色平靜。
聿帝輕“嗯”一聲,沉厲的眸光在皇后面上一掃,神情不明,“皇后怎么來了?”
皇后抿了抿唇,神情有幾分不自在。她今日來瑤華宮的原因,確實如宋清歡所想,是為了宋清漪而來。
宋清漪徹夜未歸,皇后昨晚急了一夜,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宋清漪失蹤的原因,可是直覺告訴她,此事,宋清歡一定脫不了干系。
宋清歡今日便要啟程去涼國,所以她坐立不安了一夜,天一亮便急急趕了過來。
可誰曾想到,皇上竟然也在這里!
心思變幻了一番,嘴角擠出一抹笑意,“臣妾來送送舞陽。”
宋清歡眸光清澈,似笑非笑地覷她一眼,語聲清冷,“皇后有心了。”
“舞陽馬上就要出發了,你既是來送她的,那便一起吧。”聿帝冷眼看她一眼,順著她的話往下接了一句,作勢就要起身。
“皇上……”皇后抿了抿唇,趕緊開了口。
若宋清歡真走了,她今兒可不就白來一遭了?這會子心里正因宋清漪下落不明而心急如焚,自然也顧不得上那么多了,斟酌了一下,看向聿帝開口道,“皇上,臣妾今日前來,除了給舞陽送行外,還有一事,想問問舞陽。”說話間,沉厲的目光似有若無往宋清歡面上瞟去。
聿帝的臉色更沉了。
他知道皇后和宋清歡素來關系不大好,但宋清漪失蹤之事,怎么會跟宋清歡有關?這會子沈相和涼國迎親使團已經在宮外等著了,她這時來這一出,簡直是在故意生事。
相比起皇后的心急如焚,聿帝顯然要平靜得太多。
因為,他心中對宋清漪的突然失蹤隱約有了猜想。他知道,宋清漪一向心高氣傲,對宋清歡也頗多不喜,甚至,他聽說了一些風言風語,言宋清漪對沈相也有意,因宋清歡與沈相聯姻之故,對宋清歡更加嫉恨。
皇后擔心的是宋清漪會不會遭遇了什么人的毒手或不測,甚至是不是被人綁架了去。但在聿帝看來,綁架一說實乃無稽之談,宋清漪乃一國帝姬,尋常人怎能輕易入宮綁架得了她?況且,有可靠消息稱,宋清漪昨日下午曾偷偷出過宮。
這么多事實擺在面前,他倒是覺得,宋清漪的失蹤不一定是遭遇了什么不測,這一切,反倒看起來更像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為的,就是在宋清歡啟程這日攪局罷了。
她若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自然也不會讓宋清歡好過。宋清漪這種爭強好勝的心理,與皇后如出一轍,聿帝是再熟悉不過。
心中一旦有了想法,心底的天平便不由自主傾向了宋清歡這邊,此時見皇后匆匆而來,言談間頗多興師問罪之意,愈發生了不滿。
比起聿帝顯而易見的不悅,宋清歡倒是平靜得多,眸底未起一絲波瀾,冷冷看一眼皇后,語聲涼薄,“皇后若有什么事的話,盡管開口。”
皇后狐疑而陰沉地盯了她片刻,按捺下心底急色,“不知舞陽知不知道,昨夜平陽徹夜未歸。”
宋清歡點點頭,語聲沉沉,“今早梳洗之時,聽宮女說起過。”微微一頓,語帶關切地看著皇后,“不知……現在可找到什么線索了?”
看著她關懷殷切的神情,皇后只覺刺眼得很,強裝出的和顏悅色頓時一垮,緊緊盯著宋清歡,“沒有,所以本宮想來問問舞陽,可知道什么?”
宋清歡眉頭一挑,似有些詫異,遲疑片刻開口道,“舞陽不大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娘娘是覺得,二皇姐來了昭華宮嗎?可是……舞陽昨日并未見過二皇姐啊。”
皇后只定定地看著宋清歡,眸光陰翳,不發一言。
宋清歡和聿帝本已準備出發,因此并未讓人請皇后入座。此時,皇后神情陰翳地站在殿中,身姿挺拔得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鵝,臉上是慣常的假面,看得宋清歡都有些累了。
她心中冷笑連連,面上卻只作一副單純無辜之色,詫異地看著皇后。
見皇后不出聲,她抿了抿唇,長睫一斂,“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大可問問我宮中的宮女。”
“舞陽昨日一整天都在瑤華宮?”
皇后終于冷冷開口,眸中疑色更甚,仿佛面前的宋清歡就是宋清漪失蹤的罪魁禍首,問出來的話里滿是質問和懷疑。
宋清歡眨了眨長長的睫羽,語氣愈發無辜,點了點頭。
宋清漪要將她偷偷運出宮,勢必不會驚動任何人,而昨日沈初寒得了沉星的消息后,便吩咐她不要慌張,營造出一種自己一直在星月殿的假相。沉星和流月都是聰明人,昨日自己也確認過,確實沒有人發現自己出宮的事實。
“舞陽今日便要啟程去涼國,昨日在瑤華宮將所帶的行李輜重清點了一番,又好好歇息了一陣,并未出過瑤華宮。”宋清歡語聲清悅,有理有據,娓娓道來。聽在聿帝耳中,越發顯出皇后的胡攪蠻纏。
“皇后究竟想說什么?”他終于不耐地開了口,打量的目光在皇后面上一頓,“皇后莫不是懷疑,平陽的失蹤與舞陽有關?”
皇后皺了皺眉,卻是沒有否認。
聿帝冷哼一聲,語氣越發不耐起來,“先不說舞陽昨日一直待在瑤華宮,根本就沒有見過平陽的事實。你既然懷疑平陽的失蹤與舞陽有關,那你覺得,舞陽能將平陽怎么樣?將平陽軟禁起來,囚在這瑤華宮?她馬上都要去涼國了,做這些有什么意義?”
皇后被聿帝問得啞口無言,可偏生就不松口,只恨恨地盯著宋清歡,仿佛要將她臉上剜出一個洞來。
聿帝語氣陰沉,“你和平陽的那些小心思,朕知道得一清二楚,都到現在這個時候了,你們最好還是安安分分地不要再生什么事端,平陽那里,朕可以既往不咎。”他這話,分明是將皇后視作宋清漪的同黨了。
皇后聽著這話,還有幾分迷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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