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神情立馬就變了。
昭帝眸光僵住,死死盯著水中漂浮著的兩滴血液,眼角肌肉抖了抖,眼中有狠厲之色透出。
君徹先是一愣,繼而現(xiàn)一抹欣喜若狂狂。
原本他放出那謠言,本不過是為了擾亂昭帝心緒,可誰想到,竟當真被他誤打誤撞碰上了真相?
嘴角抖了抖,止不住“哈哈”笑出了聲,只是,很快他便意識到不妥,收了笑意,凝重肅然地看向沈初寒,一臉義憤填膺的模樣,“你……你竟當真不是父皇之子?!”
他有意說給下面的臣子聽到,聲音自然不小,話音一落,群臣嘩然,殿內(nèi)頓時響起了竊竊私語之聲。
這么說來,昭帝的血和沈初寒的血并沒有融到一塊,那么,這件事有兩種解釋。
第一,沈初寒假冒昭國三皇子君殊的身份,為的就是打入昭國內(nèi)部,行間諜刺探之事。第二,沈初寒的確是當年意外“身亡”的三皇子君殊,但三皇子君殊,并非昭帝的親生子,而很有可能,是前昭帝君無塵之子。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沈初寒的處境都堪憂。
眾人目光不約而同看向沈初寒。
出乎意料的是,輿論中心的沈初寒面上未現(xiàn)半分慌亂之色,依舊面色沉涼,只定定盯著水中那兩滴漂浮的血液,神色晦暗不明。
“沈初寒,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君徹洋洋自得的開了口。
昭帝也抬了頭,沉厲難辨的目光死死定在他面上,等著他開口給一個解釋。
別人或許會有猶豫,但他心中卻很確定,這雙與蕭菱伊肖似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面前這個玉面俊秀豐神俊朗的男子,的確就是當年前往涼國為質(zhì)的君殊。
他們二人的血液不相融,那只能說明,君殊不是他的骨肉,而是……而是君無塵的!
一種被背叛的感覺油然而生,雙手緊握成拳,青筋爆出,腹中的怒氣漸漸積攢,隨時都有可能爆發(fā)。
氣氛有一瞬的凝滯和壓抑。
這時,沈初寒終于抬了頭,涼淡的眸光在君徹面上一掃,很快看向昭帝。他面色平靜,眼神無波,淡淡啟唇說了五個字,神情是莫名的冷靜從容。
他說,“這水有問題。”
他聲音不大,但眾人此時皆屏氣凝神,自將他的話清清楚楚聽入了耳中,所有人都是一怔。
水有問題?
難道說……是因為水有問題才導致兩人血液不相融的?
所有人的心思都被吊了起來,一眨不眨地盯著上面的情況。
昭帝也愣住,狐疑地盯了他幾眼,低頭看向碗中的水。
端著白玉碗的內(nèi)侍聽到沈初寒說這話,手控制不住地抖了抖,看在昭帝眼底,狐疑之色更甚。
細細看了幾眼,他抬頭,臉上沉厲之色舒緩些許,語氣依舊硬邦邦的,“這水有問題?什么問題?”
在沒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他誰都不想信。
沈初寒挑了挑眉梢,“這水被人動了手腳,不管是誰的血液滴進去,都不會相融。”
“你胡說!”君徹下意識反駁。
好不容易見到局勢倒向自己這邊,他怎么能允許沈初寒幾句話便將此事輕輕巧巧地揭過?
昭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審視的目光在君徹面上一掃。
被他這么一看,君徹心中一“咯噔”。
糟了,自己方才反應太過強烈,看在昭帝眼中,反倒覺得自己有鬼起來。
忙閉了嘴,不再說話。
昭帝這才沉沉收回目光,看向沈初寒,語氣冷冷,“你說這水被人動了手腳,有證據(jù)嗎?”他心底疑竇重重,對沈初寒的態(tài)度也跟著冷淡起來,先前還親親熱熱地喚殊兒,這會卻連他的名字都不想叫了。
沈初寒涼涼一勾唇,“父皇懷疑我的身份,那么,二皇子的身份,您總不會懷疑吧?”
昭帝眉頭皺得更緊了,“你什么意思?”
“只要二皇子同父皇來個滴血驗親,這水都沒有被人動手腳,不就一目了然了么?”沈初寒唇角微勾,眉眼涼薄。
君徹眸光一沉。
叫自己也來滴血驗親?他想干什么?!
瞥一眼沈初寒,恰好瞥見他眼底那抹沉沉的暗涌,心底猛地一沉,下意識開口拒絕,“沈相這是干什么?想將我拖下水么?”
他心中早就不爽沈初寒突然冒出來的三皇子身份,此時見他滴血認親失敗,立馬就改口回了“沈相”的稱呼。
沈初寒佻達地一揚唇,眼底涼薄如雪,“怎么?二皇子不敢?”
昭帝眉頭狠狠一皺,寒涼眸光倏地射向君徹,眼底已有了疑云。
君徹心內(nèi)一驚。
昭帝的多疑他比誰都清楚,這個眼神,他分明是懷疑上了自己。若是他不同意,昭帝對他的疑心一定更重,可若是同意,又不知會掉進沈初寒怎樣的陷阱當中。一時進退兩難,面色難看得很。
這樣的神情看在昭帝眼中,卻又是另一種意味了。
眉眼一擰,沉厲開口道,“徹兒,既如此,你也來。”
昭帝都開了口,君徹哪里還敢不從,眸色深沉地瞪一眼沈初寒,恨恨接過了王喜遞來的匕首,一咬牙,在手指上劃出了一條細細的口子,然后用力一擠。
一滴血珠從他的指尖滴落,匯入水中。
站在前頭的大臣們踮起腳,小心翼翼地伸長脖子觀望著,連呼吸都屏住,生恐會影響到那水中漂浮著的血珠。
君徹和昭帝不約而同瞪大了眼,看著水中那幾滴血珠。
血珠在水面晃晃悠悠地散開,血液互相靠近,卻在即將融合的瞬間向四周彈開,又分散開來!
昭帝的臉頓時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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