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她脖子上掛著的那塊青鸞玉佩,似乎隱隱發(fā)出淡淡幽光。
她一愣。
這青鸞玉佩她一直戴在身上,卻從未見過她發(fā)光的模樣,今兒怎么?而且,玉佩與皮膚接觸的地方,隱隱還有灼燙感傳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狐疑之際,忽然聽得前頭沈初寒的嘴里發(fā)出一聲細小的呻吟,她一喜,忙收回思緒朝沈初寒看去。
“阿殊?阿殊?你能聽見我的聲音嗎?”她急切開口,手上動作未停,越來越多的內(nèi)力通過她掌心傳遍沈初寒全身。
“唔……”又一叮嚀傳來,模糊難辨,仿佛是無意識地發(fā)出一般。
宋清歡看向一旁候立的沉星,“去看看王爺清醒了沒有。”
沉星忙應(yīng)一聲是,繞到沈初寒前方看去。只見沈初寒仍是雙目緊閉的姿態(tài),放在膝上的手也沒有任何動彈。
“殿下,王爺好像并沒有蘇醒。”她看向宋清歡,搖搖頭。
宋清歡微皺了眉頭。
沈初寒雖然還沒醒,但值得慶幸的是,她的內(nèi)力似乎已被沈初寒吸收了進去,并未出現(xiàn)排斥的情況,她也沒有受到任何反噬。只是,她脖子上的青鸞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青鸞玉佩從前從未發(fā)光過,也從未發(fā)燙過,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異常,若說是巧合,她卻是不信的。
難道——
這青鸞玉佩,與他們體內(nèi)的生死蠱有關(guān)?
腦中一閃現(xiàn)這個想法,臉色愈發(fā)沉了下來。
青鸞玉佩是她母妃留給她的唯一念想,而她母妃,十有八九來自玉衡島上的扶瀾一族。生死蠱,也是扶瀾族的東西,若說兩者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不知道這青鸞玉佩的奇怪反應(yīng),究竟是好是壞?
正有幾分走神,忽然覺得掌心傳來的溫度越來越火熱。
她一怔,抬眸朝面前的沈初寒望去。
卻見他的周身,不知何時已升騰起裊裊薄霧,將他環(huán)繞包圍,明明只能瞧見個清俊的背影,卻像極了那九重天上的謫仙。
瞬間的怔愣過后,她很快明白過來。
這蠱毒發(fā)作時,果然如慕白所說,體溫會呈現(xiàn)冷熱交替的狀態(tài)。
眉頭狠狠一擰,扭頭看向沉星,“把炭盆端出去,換冰塊來。”
“是。”沉星應(yīng)一聲,快步走了出去,很快端著堆滿冰塊的銅盆進來了。
“端上來。”感到沈初寒的體溫越來越熱,宋清歡當機立斷,冷聲吩咐。
那裝滿冰塊的銅盆一靠近床榻,一股涼絲絲的冷氣撲面而來,讓她燥熱不安的心安定些許,沈初寒的身體溫度也似乎有所下降。
宋清歡深吸一口氣,摒除掉腦中的雜念,一心一意繼續(xù)替沈初寒運功排毒。
胸前青鸞玉佩的熱度漸漸消退,反而開始變得冰涼起來,貼著她火熱的肌膚,有幾分舒爽之意。
感到青鸞玉佩的變化,她眼中狐疑更甚。這玉佩的溫度,與沈初寒體溫的變化剛好相反,若說方才她還有些不確定,但現(xiàn)在她幾乎可以肯定,這青鸞玉佩,與他們體內(nèi)的生死蠱,絕對有什么關(guān)系。
這時,忽然聽到前頭沈初寒又吶吶叮嚀一聲,手似乎也動了動。
宋清歡一喜,忙開口道,“阿殊,你醒了嗎?”說著,收回手,扶住他的肩膀,側(cè)了身子朝他看去。
沈初寒的睫羽抖了抖,果然緩緩睜開了眼。
“阿殊!”宋清歡一喜,“你……你覺得怎么樣?”
沈初寒涼薄似霧的眸光落在她面上,怔了怔,沉沉開口,“阿……阿綰?”
“嗯。”宋清歡點頭應(yīng)了,急切開口,“阿殊,你……你有沒有覺得好點?”
沈初寒悶悶應(yīng)一聲,聲音帶了幾分嘶啞,“阿綰,你……你方才給我輸了內(nèi)功?”
宋清歡點頭,眸光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生恐錯過他一絲神色的變化,“你方才昏迷了過去,我怕你抗不住這一波,所以才……”
沈初寒臉色一沉,“阿綰,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
聽得他語氣中帶了幾分冷硬,宋清歡一愣,有幾分委屈,“阿殊,我……我也是怕……怕你有什么危險。”
沈初寒雖然得了宋清歡的內(nèi)功輸入,但蠱毒發(fā)作的痛楚,又豈是這么容易能消除的?他如今雖然醒了過來,但體內(nèi)那兩股冰寒之氣仍在不斷爭斗,全身都是難以言喻的疼痛,也正如此,他腦中一片繁雜,所以剛剛對宋清歡的語氣才生硬了些。
見她眼中波光粼粼,沈初寒深吸一口氣,運功勉強壓下一波又一波涌上來的痛楚,勉力溫聲開口,“阿綰,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只是……我只是不想你以身犯險。我這蠱毒發(fā)作時來勢洶洶,之前玄影慕白嘗試著給我輸內(nèi)力時都遭到了反噬,你內(nèi)功不及他們,我擔心你的身體吃不消。”
“我沒事。”宋清歡斬釘截鐵,試圖打消他的顧慮。
她并沒有撒謊。
剛剛雖然給沈初寒輸了不少內(nèi)力,但這會子除了身子感到有些疲乏虛弱外,并無其他不適感。這也是她為什么她明知自己內(nèi)力不夠深厚,卻仍堅持撐到現(xiàn)在的原因。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冥冥之中,那塊青鸞玉佩似乎對她有所幫助。
沈初寒抿了抿唇,瞥見她眼中的倔強,眼中閃過無奈,只得換了種方式,“不過,也多虧了阿綰的幫忙,我才能蘇醒。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自己吧,阿綰去外頭等著吧,我不會有事的。”
“不行。”宋清歡看著他慘白的臉色,想也沒想便拒絕了。
從剛才慕白和玄影的反應(yīng)便知道,這一次,沈初寒發(fā)作的情況格外嚴重,讓她什么也不做,就只在外頭等著,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阿綰……”沈初寒仍待再勸,卻突然覺得心臟又是一陣絞痛。
方才消退一些的錐心刺骨的痛意,再次卷土重來。
額頭上頓時滲出豆大的汗珠。
他心中其實清楚得很,盡管這次蠱毒發(fā)作的時間有所推后,但對他身體的影響,是越來越大了,竟讓他一開始便痛暈了過去,這在從前,可是從未發(fā)生過的事。
然而,盡管心中再多擔憂,他也不能讓宋清歡察覺出來。
剛剛她替自己運功排毒已耗費了不少真氣,盡管她沒有如慕白玄影那般遭到反噬,但自己絕不能讓她再次插手。
咬了咬唇,費力壓下體內(nèi)兩股真氣交匯帶來的撕裂感,可是,那痛楚排山倒海而來,他的下唇已被咬出了血跡,疼痛卻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
瞧見沈初寒陡然色變的神色,宋清歡也是一慌,急急開口,“阿殊,怎么了?可是又痛了?”
沈初寒擺擺手,勉強扯了扯嘴角,“我沒事,阿綰,你先出去吧,我自己能應(yīng)付得過來。”話音落,眉頭便是狠狠一擰,身子不由自主彎成弓形。
見他如此,宋清歡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由分說,雙腿盤起,氣沉丹田,將內(nèi)力匯聚在掌心,雙手朝前一推,落在了沈初寒的后背上。
“阿綰!”沈初寒一驚,剛待轉(zhuǎn)身,卻聽得宋清歡沉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殊,別亂動,聽我跟你說。”
宋清歡此時正在運功之際,他若貿(mào)然動作,有可能會導(dǎo)致真氣反灌傷到宋清歡。為了不傷害到她,沈初寒只得調(diào)理好內(nèi)息,聽話地停止了動作。
雖是背對她而坐,眸光卻是不住地朝后瞟去,滿眼凝重。
宋清歡轉(zhuǎn)頭看向一旁有些不明所以的沉星,涼聲吩咐,“沉星,你先下去,把冰塊撤下去吧。”
沉星雖心存疑惑,但心知自己在此處也幫不到什么,應(yīng)一聲,憂心忡忡地端起冰盆,挑簾走了出去。
打發(fā)走了沉星,宋清歡屏息凝神,一面調(diào)理內(nèi)息替沈初寒排毒,一面緩緩開了口。“阿殊,我查過古籍了,你我身上的子母蠱,雖居于不同宿主,仍具有聯(lián)動效應(yīng)。子蠱發(fā)作之時,沉睡的母蠱若能感應(yīng)到,有些情況下會蘇醒,能對子蠱起到一定的抑制作用。”
沈初寒雖全身疼痛難耐,腦子卻是清明,一下子抓住了問題的重心,“若母蠱蘇醒,會對宿主產(chǎn)生什么影響?”
宋清歡眉眼一垂,不知如何開口。
沈初寒是何等聰明之人,見她如此反應(yīng),豈能不明白?眉眼一沉,涼而急促地開了口,“阿綰,母蠱蘇醒的后果,古籍上也并未說明是不是?”
宋清歡沉默一瞬,心知瞞不過他,只得低低承認。
沈初寒眸光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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