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深知云歌的擔憂不無道理。
從她這幾年得到的消息來看,扶瀾族中的金木水火土五大長老,就像是族中秩序維護者般的存在。任何違背族規的人,都不可能逃脫他們的懲罰。
聽說當年云歌就是因為觸犯了族規,才被長老下令扔到幽冥森林任其自生自滅。若非她運氣好,半死不活之下逃出了森林,又恰好被母妃和重錦姑姑撞見,將其帶出了玉衡島,她這會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
而那之后,母妃也正是因著族中長老親自出馬,為了不連累到自己和父皇,才匆忙離開了他們,從此音信全無。
由此可見,這五大長老的武功和靈力俱是不弱。
她不知道母妃這么多年來從未聯系過她和父皇的原因是什么,也許是因為她如今行動受限,也許是因為她不想自己被發現,但不管如何,這五大長老都不會是善茬。
如果她真的貿然解開靈力封印,萬一引起他們的注意,真的循跡而來,自己和沈初寒沒有防備,勢必會落了下風。
這么一想,眉頭愈緊,若有所思。
云歌看她一眼,想了想開口道,“殿下,依奴婢看,您不如等快要去玉衡島前再解開封印,這樣,就算那時長老們感應到了什么,您遲早要見到他們,也不至于被打個措手不及。”
宋清歡微一思忖,點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
“那……奴婢待會給您去取信?”見宋清歡聽進去了自己的意見,云歌不由舒一口氣。
“好。”宋清歡點頭應了,暫且放下此事不提,起身道,“走吧,去看看母后。”
到了蕭菱伊院子里,見她如今氣色尚好,遂放下心來,陪著她聊了許久。
在長帝姬府用過午飯,又同君熙也聊了一會,方帶上重錦寫給云歌的信告辭回了宮。
回到華清宮的時候,沈初寒已經回來了,正在內殿的書桌前看著什么。聽到珠簾叮咚的聲音,他抬頭一看,露出徐徐笑意,“阿綰回來了。”
宋清歡點頭,走到他身前坐下。
“母后和寧平如何?”沈初寒開口問道。
“都很好。”宋清歡點頭,“你不用擔心。”一頓,“聽說最近涼國不安分?”
沈初寒唇角一抹冷意,“尹湛本就對我們恨之入骨,如今再加上蘇嬈,能忍到現在才動手,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了。”
涼宸兩國和親后,蘇嬈嫁去涼國為后,前段時間似乎安生了一會,現在看來,果然只是錯覺而已。
“你打算怎么辦?”她抿了抿唇,看向沈初寒。
好在前段時間沈初寒的奪權之爭進行得十分迅速,等傳到尹湛和蘇嬈耳中時,君無垠和君徹早已被悄無聲息地解決。
否則,這么好的機會,尹湛和蘇嬈早就出兵了,何至于等到現在?
此時國內局勢已穩定下來,涼國再發兵,已然錯失了先機。
“我已準備派阿濯去東北境,由他領兵,涼國的軍隊討不到好處。”沈初寒目色微沉,手指曲起,有一下沒一下地叩著書桌。
慕容濯從前在涼國時,本就是涼國西南軍統領,因此對涼國軍隊的情況了若指掌。此番帶領昭國東北軍對抗涼國西南軍,委實是占盡先機。
若教尹湛得知,怕又會氣得吐血。他體內的毒雖解,但體弱的毛病卻是沒有根治,若真能叫他吐幾口血,那才有意思呢。宋清歡心中惡趣味地想,隨口開口又問,“慕容濯那邊最近可還好?”
前段時間,她聽說容箏已與慕容濯相認,改回了慕容姓氏,并住進了已修繕完畢的將軍府。只是她還沒來及抽出時間去看看容箏,也不知道她和慕容濯的關系怎么樣了,故而由此一問。
沈初寒微睨了眸子,清凌凌的目光看著他,“阿綰在我面前問別的男人好不好?”
宋清歡一怔,哭笑不得。
沈初寒這又是吃的哪門子飛醋?
沈初寒本也只是玩笑話,幽深的眸子看了她須臾,唇角似笑非笑,朝她招一招手,聲音淳洌如上等的酒釀,“阿綰,過來。”
宋清歡嘆口氣,起身走到他身旁。
沈初寒握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拉,便將她拉入了懷中,剛要說話,瞥見她袖口露出的信封口,面色微奇,伸手一指,“這是什么?”
宋清歡順著他的手勢一瞧,將信從袖中取了出來拿在手中,“重錦姑姑失蹤前寫給云歌的信。”只是她還沒來得及看便是。
聽到重錦的名字,沈初寒眸光微閃,唇角笑意不變,“怎到了你這里?”
宋清歡微略有遲疑,不知道該不該將自己的想法同沈初寒和盤托出。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想讓沈初寒擔心什么。
不過……
看眼下沈初寒目光灼灼盯著她的模樣,自己這點小心思,怕是瞞不住了。
深吸一口氣,伸出玉白藕臂環住他的脖子,面上帶笑,嬌嬌俏俏開口道,“我同你說,但是你要先保證,不能生我的氣。”
不管什么時候,這一招總是屢試不爽。
果然,沈初寒勾了勾唇角,大手撫上她的腰肢,“阿綰又干什么壞事了?”
宋清歡眨了眨長長的睫毛,一臉無辜的神色,“沒干什么啊。”
沈初寒卻最是了解她,幽深的眸光覆在她玉潔的容顏上,輕笑,“那就是打算做什么了?”
宋清歡輕咳一聲,說起正事,“這封信里,有如何解開靈力封印的方法。”
沈初寒笑容微淡,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信箋上,“阿綰想解開身上靈力的封印?”
聽得他語聲中情緒不明,宋清歡抿了抿唇,忙解釋道,“我就這么想想,有備無患嘛,不過……暫時還沒有下定決心。”
“哦?”沈初寒尾音微微上挑,帶著幾分惑人之意,“為何沒有下定決心?”
“云歌說,我身上靈力承自母妃,母妃是圣女,這意味著我身上靈力定然十分充沛。若貿然解除封印,很有可能引起扶瀾族長老的注意。”頓了頓,她臉上嚴肅幾分,“我們如今尚未準備周全,我不想打草驚蛇,扶瀾族的這五大長老,不是什么能輕易對付之人。”
沈初寒扣在她腰際的手緊了緊,“你說得對。你如今有孕在身,貿然解除封印會帶來什么后果我們都不清楚,為了你和寶寶的安全著想,我也建議我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得好。”
宋清歡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不過……”她揚了揚手中的信箋,“先提前看看也無妨嘛,你說是吧阿殊?”
見她眸光流動狡黠,沈初寒無奈笑笑,知道宋清歡到底按捺不住心癢癢,點頭應了下來。
*
過了幾日,宋清歡得了空,帶著流月沉星微服出了宮,坐上馬車前往將軍府。
慕容濯過幾日便要出發前往東北境崇州了,在此之前,宋清歡想去看看容箏,不對,如今該是慕容箏了。
她今日一時興起,倒也沒有事先派人來通知。到了將軍府門口,馬車停下,駕車的流月下了車,同將軍府門口守衛的侍衛說了幾句。
侍衛一聽,神情立馬肅然起來,朝流月行了個禮,匆匆進了府內。
沒過多久,宋清歡聽到車外有動靜傳來,掀開簾子一瞧,見慕容箏正帶著侍女出了府,急急朝馬車處走來,臉上帶著笑意。
“阿箏。”宋清歡從簾子中探出頭,同她打了聲招呼。
慕容箏頓了腳步,驚喜地一揚眉梢,因著在外頭,剛有的禮數還是得有,恭恭敬敬朝宋清歡行了個禮。
宋清歡擺擺手,由流月沉星攙扶著下了馬車。
“阿歡今日怎么有空過來?”慕容箏一臉驚喜,“倒教我有失遠迎了。”
宋清歡笑笑,“你我之間客氣什么?進府說話?”
“好,請進。”慕容箏側身一讓,引著宋清歡一道進了將軍府。
到了慕容箏房里,宋清歡四下打量一番,笑著道,“這房間裝扮不錯,不會是慕容濯幫你弄的吧?”
慕容箏低頭笑笑,“哥哥說這里以前是爹和娘住的院子,視線開闊,冬暖夏涼,便讓我住了進來。”
宋清歡朝她挑了挑眉,“果然哥哥都是疼妹妹的,沒想到慕容濯是這么細心的人。”她拿起手中的茶盞,“你看看,這秘色瓷茶盞,不同先前容府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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