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嬴徹說完這話,姚扶桑冷哼一聲,語聲幽厲,“若舞陽帝姬當真是圣女之女,她此番上島的目的,就很值得琢磨了。”
姜琳瑯皺了眉頭看向她,若有所思,“你是說,舞陽帝姬這次來玉衡島,蒼邪劍只是幌子,其真正的目的,是沖著圣女而來?”
姚扶桑沉著臉色點了點頭,“這小妮子狡猾得很,我總覺得,她來玉衡島的目的,絕對沒有那么簡單。這種情況下,我們去找圣女談,豈不是正中她的下懷?”
姬紓眸光幽深,沉思片刻,抬頭看向嬴徹,眼波一漾,似笑非笑道,“嬴長老覺得呢?”
他們五人中,嬴徹年紀最大,靈力最高,故而平日里多以他帶頭。至于私底下大家是不是真的服他,便只有各人自己知曉了。
嬴徹眼眸一瞇,沒理會姬紓,轉了目光看向姚扶桑,“姚長老的意思是……我們不應該去找圣女?那帝姬這邊,你準備怎么交差?”
“就跟她說圣女閉關中,概不見客,她有什么要求便告訴我們,由我們代為傳達。”姚扶桑硬邦邦開口,語聲冷厲。
“舞陽帝姬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他話音落,姞羽清冷的聲音響起,眸中籠了層淡淡霧氣,猜不透心思。
姚扶桑眉頭狠狠一擰,狐疑的目光落在姞羽面上,“姞長老,你這是何意?難道說,我們便只能任由那小妮子牽著鼻子走?”
說到這里,他語聲一頓,幽深的眸光在姞羽面上打了幾個轉,意有所指道,“姞長老,從一開始,你似乎就對這小妮子多有照拂,這里頭……莫不是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內情?”
姚扶桑雖然性情沖動易怒,卻并不蠢笨,這幾天下來,他發現姞羽雖然還是那個冷冷清清的臭脾性,但偶爾開口,似乎總在幫宋清歡說話,這讓他不得不起了疑心。
姞羽墨瞳雪亮,眸光生寒射向姚扶桑,語氣冷得冒著寒氣,“姚長老是在懷疑我?”
姚扶桑冷哼一聲,雖有所懷疑,但畢竟沒有證據,睨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姞長老誤會了。姞長老是族中老人了,我自不會懷疑你什么,只是……若姞長老知道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還請坦白告知才是。”
嬴徹眸光閃了閃,若有所思地盯著兩人。
他沒有跟著去邯鄲城,自然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么,但看姚扶桑這神情,莫不是……這里頭當真有什么貓膩?
姞羽神情依舊寡淡,半狹了眸子,涼涼眸光在眾人面上一掃,“我知道的事,不比你們多。”語氣一頓,收回目光接著道,“但是,當務之急,我們確實得盡快確認舞陽帝姬的身份。”
姚扶桑一聽,不待她話音落,便冷冷開口,“這么說來,你還是主張要同圣女談談?”言語間,頗有幾分興師問罪之意。
“我并不在乎是用什么樣的方法確定她的身份。但是,姚長老別忘了,下個月,便是圣女換屆大典,如果舞陽帝姬當真是圣女的女兒,那么,她便是強有力的圣女候選人之一。”
她這話一出,眾人皆是一僵,殿內陷入詭異的寧靜。
歷屆圣女任期為十八年,到今年為止,妘璃圣女便已十八年屆滿。下個月一號,便是圣女的換屆大典。
因為靈力可以遺傳,所以,歷任圣女的子女都會自動成為圣女或圣子候選人之一。也就是說,正如姞羽方才所講,若宋清歡當真是圣女之女,不管他們愿不愿意,她都將自動成為下一任圣女候選人之一。
這么一來,事情便有些棘手了。
“這么說來,我們探查到的強大靈力,并非來自于她身邊那位叫妘歌的婢女,而是來自于她?”姬紓幽幽開口,嘴角笑意倏然隱去,眸光犀利清寒。
她就知道,這個舞陽帝姬果然不是省油的燈,竟然將他們耍得團團轉,還識破了他們在海上的計謀。
這樣的對手,著實有幾分難以對付。
“極有可能。”姞羽冷冷開口。
姚扶桑一捶椅子扶手,憤慨不已,“居然又被她騙了過去,真是氣死我了。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帶她上島。”
嬴徹冷冷瞥他一眼,語帶不悅,“好了,現在后悔也沒有用。她既然發現了蒼邪劍中的秘密,就算你們不去邯鄲城,以她表現出來的聰慧,又何嘗找不到玉衡島?更何況,我們可別忘了,她身邊還有位寒帝。那位寒帝,怕是比舞陽帝姬更不好對付。”
姜琳瑯定了定心神,“確實。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依我之見,圣女那邊,我們必須去跟她好好談談,搞清楚這個舞陽帝姬與她究竟是何關系。如果她不僅僅私逃出島,還與外族人成親生子,這可是罪加一等的事。”嬴徹面色冷厲,眸光一轉,接著又道,“至于舞陽帝姬,不若派人去試她一試,看看她究竟有何能耐。”
“好,我贊成如此。”姜琳瑯很快表態。姬紓眸光微沉,卻也點頭表示贊同。姞羽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唇,算是應了嬴徹這提議。
如此一來,就算姚扶桑再有意見,也只能被迫接受。
“圣女那邊,由我親自去。”見眾人應了,嬴徹思索片刻,接著開口,目光在幾人身上一掃,最后落于姞羽面上,“姞長老,你同我一起去,你意下如何?”
姚扶桑眉頭一皺,下意識就想反對,只是對上嬴徹涼涼掃來的目光,知道自己今日已經有些太過了,若再開口,難免會將關系鬧僵。他雖不喜宋清歡,卻也不想與四人窩里斗,想了想,還是咽下了想說的話。
姞羽眉梢一挑,冷冷答一個字,“好。”
“至于去試舞陽帝姬的人……”嬴徹尾音一拉,看向姬紓,“不如,讓姬夜和妘蘿去,幾位意下如何?”
姬紓眼尾向上一曳,笑得嬌俏多姿,“嬴長老信任阿夜,是阿夜的榮幸。他一定不會辜負幾位長老的期望的。”
“好。”嬴徹點頭,“那便這么說定了。姬夜和妘蘿那邊,由姜長老和姬長老去通知。”
如此一來,姚扶桑便成了唯一一個沒有被分配任務的人。他雖心中不滿,但也知道嬴徹這是在給他給警告,恨恨地一垂眸,沒有多說。他此時勢單力薄,顯然不適宜與其起正面沖突。
嬴徹眼底閃過一抹似有所悟的譏誚,掃一眼四人,沉沉開口,“若是大家都沒有意見,那便散了吧。”
話音落,姚扶桑便站了起來,草草朝眾人一禮,第一個退出了玄殿。
姞羽也跟著站起,告辭離去。
剩下的姬紓和姜琳瑯說了兩句,也跟著起身告辭。
目送著四人一一離去,嬴徹嘴角笑意淡了下來,眼底幽深如墨,怔怔看著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
卻說另一廂。
姒檀和另一名叫媯瓔的年輕女子引宋清歡和沈初寒離開玄殿,照原路返回。過了那座白貝橋,姒檀手指一變幻,身后結界開始緩緩合上。
宋清歡回頭一望,見方才的瓊樓玉宇之景已然消失不見,只有淡淡霧氣在身后繚繞,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海市蜃樓。
她眉眼一垂,收回沉沉目光,沒有多說。一路無話,跟著姒檀和媯瓔回了清雅小筑。
兩人朝宋清歡和沈初寒淺笑著行禮告辭,而后轉身離去。
宋清歡和沈初寒對視一眼,抬步邁進了清雅小筑。
沉星和流月正在院子里談著什么,見他們進來,忙迎上前。房中的君熙也聽得動靜,在妘歌的陪同下走了出來,只不見玄影的蹤跡。
“歡兒,皇兄。”君熙走到他們跟前,面露關切之色,“怎么樣?他們沒有為難你們吧?”
宋清歡搖搖頭,朝她淺淺一笑,示意君熙不用擔心,“沒什么事,只是試探了我一下。母妃那邊,還得看他們是什么態度,我們暫且在這安心住著,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們便會有所動作。”
君熙略放了心,“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宋清歡點頭,看向她身側的妘歌,“妘歌,你隨我來,我有話要問你。”
妘歌應一聲,跟在宋清歡和沈初寒身后進了房間。
“坐吧,妘歌。”宋清歡淡淡吩咐。
妘歌謝過,在兩人對面恭謹坐下。
“我們今日去玄殿,見到了五位長老。”宋清歡緩緩開口,看她一眼,“你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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