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并不喜歡玉衡島,對這幾位扶瀾族長老也沒有什么好感,若不是為了母妃,她才懶得同他們虛與委蛇。此時她的承諾已履行,自然沒什么好顧忌的。
若嬴徹他們執(zhí)意要扣著母妃,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畢竟,她可不僅僅只是圣女的女兒,她背后那些其他的身份,想必嬴徹他們也知道招惹不起。
果然,雖然嬴徹被宋清歡這話氣得夠嗆,卻還是隱忍著沒有發(fā)作出來。
眼下雪蓮莫名失蹤,若教族人失蹤,島上勢必會大亂,這個時候,他實在不宜再與宋清歡鬧僵。
冷哼一聲,嬴徹硬邦邦開口,“帝姬倒是無情。不過,眼下情況未明,就算是為了圣女著想,也請帝姬稍安勿躁,同圣女在此等上片刻。”
宋清歡勾了勾唇,眼角淡淡流光,“好說,嬴長老自去忙,沒長老的允許,我們不會貿(mào)然離開這里。”
得了宋清歡的應(yīng)允,嬴徹才從鼻子中“嗯”一聲出來,不甘心地離開了。
妘璃看著她,嘴角噙一抹淡淡微笑,眸光中滿是欣慰,“阿綰真的長大了。”
“是啊。”宋清歡看著她笑,“母妃,阿綰大了,可以保護您了,這些年……您受苦了。”
妘璃搖搖頭,壓下去的淚花又浮了上來,“沒有,只是苦了你了。這些年我一直在自責(zé),你還那么小,我就狠心地離開了你……”
宋清歡握住妘璃的手,搖著頭,神情真摯,“母妃,阿綰知道您當(dāng)時也是迫不得已,您是為了保護我和父皇。阿綰從來沒有怪過您,父皇也沒有……”
說到這里,她神情一黯,眼睫一垂,有些說不下去了。
父皇……母妃永遠不可能再見到父皇了,只是不知道……母妃知不知道父皇已經(jīng)去世的消息?
這個時候讓她說出這個噩耗,對母妃來說著實有些殘忍。
妘璃握在宋清歡掌心的手僵了僵,氣息也沉下來,良久,才幽幽開口,“阿綰,我知道,承麟他……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宋清歡猛然抬頭,見妘璃眼中有淚花點點,只是強忍著不曾落下。
想想也是,扶瀾族的影瞳遍布整個云傾大陸,雖然父皇去世時母妃已被囚禁在了浮屠山中,但她身邊畢竟還有重錦,要想知道這個消息,卻也不難。
悲傷涌上心頭,一時竟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半晌,才哽咽著道,“母妃,父皇要是知道阿綰如今找到了您,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的。”
妘璃握住她的手,已是哽咽難言。
這時,入口處的一線天突然傳來動靜,宋清歡斂了悲痛,警醒地朝那里看去,卻見是方才離去的姞羽等人去而復(fù)返。
三人進了山谷,皆是臉色陰沉,面上難看得緊。
看來,他們是無功而返了。
果然,姞羽走到嬴徹和姬紓面前,搖搖頭道,“等我們追出去時已經(jīng)沒了人影,我們不敢打草驚蛇,四下探查了一番,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各殿前當(dāng)值的人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嬴徹聽罷,牙關(guān)緊咬,臉色陰沉得能滴出墨來。
這時,嬴天舒見情形不對,湊上前擔(dān)憂道,“幾位長老,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難道……雪蓮是被人盜走的?”
不然的話,姞羽方才為何會說自己去追?
嬴徹沉沉睨他一眼,沒有說話,姚扶桑這個時候也回過神來,看向他有些不悅道,“還請嬴公子先在一旁候著。”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嬴天舒參與其中了。
嬴天舒聳聳肩,不以為意地退后了幾步。
他眸光一轉(zhuǎn),看到不遠處同妘璃站在一起的宋清歡,眼中亮了亮,很快大步走了過去。
見嬴天舒朝這邊走來,宋清歡無奈地抿了抿唇。
看來,嬴天舒是在幾位長老那邊碰了個釘子,又跑過來想從母妃這里了解些消息。
嬴天舒走到妘璃面前,恭恭敬敬一禮,“嬴天舒見過圣女。”
妘璃淡淡一笑,“嬴公子不必多禮,今日一過,我便不再是圣女了。”
嬴天舒眸光轉(zhuǎn)了轉(zhuǎn),笑得純良無害,“既如此,我與妘綰也算是朋友了,若是圣女不介意的話,我就隨妘綰叫你伯母可好?”
宋清歡忍住想沖他翻白眼的沖動,伸手揉了揉眉心,“你什么時候同你這么熟了?”
嬴天舒聞言,立馬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神情,看著宋清歡道,“我今兒可是一路替你好心講解呢,姐姐,你可不能翻臉不認(rèn)人啊。”
見嬴天舒連“姐姐”都叫上了,宋清歡更加無語了。她雖然能感到嬴天舒沒有惡意,可這性子,未免也太自來熟了些吧?
嘴一撇,剛要說話,妘璃卻笑了笑,“是嗎?阿綰才來玉衡島沒多久,多交幾個朋友也是好的,嬴公子,謝謝你了。”
見母妃開了口,宋清歡便咽下了想懟回去的話。她知道母妃是怕她在島上人生地不熟,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再者她對嬴天舒本身也不反感,便也作罷。
嬴天舒眸光一亮,朝妘璃笑得那叫一個燦然,“伯母不必客氣,我同妘姐姐很是投緣呢。”
宋清歡汗顏。
這個嬴天舒,果然見母妃好說話,立馬開始蹬鼻子上臉起來,開始還是“妘綰”呢,這會子一口一個“妘姐姐”叫得倒是歡快。
不過他比自己小了兩三歲,叫聲“姐姐”倒也不為過。
嬴天舒似乎看出來她的無奈,朝她也是“嘻嘻”一笑,古靈精怪得很。
“你過來做什么?”知道他不會改口,宋清歡便也不糾結(jié)稱呼問題了,開口問起了正事。
嬴天舒看了看不遠處聚在一起商討的五位長老,又看一眼妘璃,壓低了嗓音道,“伯母,你可知方才發(fā)生了什么?”
妘璃淡淡地瞧著他,嘴角一縷似笑非笑的笑意,并沒有立即開口。
嬴天舒見狀,笑了笑,低聲道,“伯母,方才……我們五個人應(yīng)該都中了迷藥吧?”
宋清歡驚訝地挑了挑眉,“迷藥?”
嬴天舒點頭,“我們前面那五盞蓮花石燈的燈油中,應(yīng)該加入了特殊的香料,你不覺得自己方才昏昏沉沉,腦中難以維持清明嗎?”
宋清歡確實有這種感受,將信將疑開口,“如果是的話,那五位長老沒事的原因,是事先服下了解藥?可現(xiàn)在石燈還在燃著,我們現(xiàn)在怎么就沒事了?”
“不。”嬴天舒搖頭,“據(jù)我猜測,那燈油中的香料正常情況下應(yīng)該無害,但我們方才每個人身后都站了名長老,我想,長老應(yīng)該在那一刻對我們施了靈力,與燈油散發(fā)的香氣配合,就能讓我們產(chǎn)生迷幻感。”
說著,他看向妘璃燦然一笑,“伯母,我猜得對嗎?”
妘璃抿唇一笑,“嬴公子真是聰慧,單憑一盞石燈,便能猜出這么多。”
這便是承認(rèn)嬴天舒說的話了。
宋清歡越發(fā)驚詫。好端端的,幾位長老為何要給他們下迷藥?這里頭,難道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隱情?
聽到妘璃的稱贊,嬴天舒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實是我娘親當(dāng)年也有所懷疑,所以特意提醒了我一句。再加上剛剛雪蓮被盜,幾位長老似乎都瞧見了人影,我們卻沒有任何感覺,十有八九是因我們方才陷入了迷幻中,才失了警醒。”
說著,朝宋清歡挑了挑眉,“妘姐姐,你說是不是?”
被嬴天舒這么一分析,事情果然變得明朗起來。
只是,幾位長老為何要給候選人下迷藥,盜走的雪蓮的人又是誰?目的又是什么?
太多的問題堆在一起,讓宋清歡理不出個頭緒來。
“伯母,你方才并沒有中迷藥,你看到什么了嗎?”嬴天舒問。
“剛剛你們發(fā)動靈力后不久,山谷襲來一陣陰風(fēng),將五盞石燈吹熄,一瞬間谷中伸手不見五指。可待我適應(yīng)了黑暗之后,果然見圣池旁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過,但我并未看清容貌。下一刻,嬴長老便重新點亮了石燈,人影不見了蹤影,圣池中的雪蓮卻也不見了。”妘璃答道。
宋清歡皺了皺眉。
沒想到,雪蓮竟當(dāng)真是被人盜走的!
除了他們,玉衡島上并無外人,這就說明,盜走雪蓮的人竟是扶瀾族人?可雪蓮是扶瀾族圣物,在族中素來是神圣不敢侵犯的存在,什么人竟敢這么大膽?而且,他盜走雪蓮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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