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丫鬟顯然為了剛剛那姨娘來正房夫人屋里挑釁罵了半天而生氣,滿嘴都是對這件事的抱怨,抱怨了好半天。
立冬忍著性子聽她說著,找了個空隙急忙的問道:“爺們就不管管?”
“怎么管啊?姨娘們一個個厲害的不行……再說了,這些姨娘都是爺們的姨娘,他們怎么會管?”小丫頭說著。
立冬道:“聽這意思,府里頭這樣的姨娘還不少?”
“可不,不少呢,要不是因為這些姨娘們,府里也不會沒規(guī)矩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亂七八糟的……”小丫鬟抱怨著。
“縣主那個房院應(yīng)該能好點?估計駙馬是不敢納小吧。”立秋突然笑著說了一句。 小丫鬟哼了一句:“好不到哪兒去……就算是屋里沒有,外面還能沒有?再說了,同一個府里,一個屋檐下過日子,別人家日子過得窮到水溝里了,獨獨她三房院能活
到天上去?那怎么可能,要不好,大家都好不到哪里去。”
說到這里小丫鬟稍微的想了想,又哼了一聲道:“不過就是她們那邊表面上看起來好點罷了。”
立冬還想要問,然后看見了五奶奶的眼色,知道是不讓自己多問了,免得小丫鬟也起了疑心,便點頭沒有再問。
就這樣又走了半天出來府,坐車回到了診堂。
齊瞻在這邊等著。
如今溫竹青不用每個月固定時間來診堂看病了,所以齊瞻也不用專門陪她了,不過只要是遇上了,知道了,一般就會過來,要么等著,要么陪著。
畢竟看病的人各式各樣,什么樣的人都有。 這會兒看起來都有點著急了,然后就看見溫竹青她們回來,忙迎上來道:“怎么回事?不是從來都不上門出診的嗎。今天怎么破例了?”又去說荷葉:“你也是,一個小
婦人一點防備心都沒有,怎么能隨便出診呢?”
荷葉忙就要跪下認錯。溫竹青急忙拉住了她,笑著道:“你去繼續(xù)看病吧,沒事我們回去了。”
荷葉點頭答應(yīng)著,這才進了診堂。
溫竹青和齊瞻一塊兒上了車,這才跟他說道:“是去寧遠縣主府上看病的,我裝成是跟隨,跑了一趟她們府看看情況。”
齊瞻聽了很是驚訝,道:“寧遠縣主請你去看病?” 溫竹青搖頭:“不不不,是寧遠縣主夫婿的大哥家,也不知道這個診堂是我的。我湊巧今天早上過來看情況,就遇上了她府上一個小媳婦子過來請荷葉上門看病,我覺
著應(yīng)該去他們府上看看情況,好歹的知己知彼,不然咱們對這個寧遠縣主完全一無所知,所以就跟著去了。”說著將詳細的經(jīng)過說了。
齊瞻聽了這才恍然,道:“你這叫深入虎穴?去看了什么情況?”
溫竹青就說了。
齊瞻又驚訝:“這么窮?” 溫竹青點頭:“不但窮,而且亂……簡直了,跟貧民窟似得……當(dāng)然,是走過的一段,那幾個房院就跟貧民窟一樣,里面又臟又亂的,根本不像大戶人家。然后到了長
房院老大的正房,也看不出來多好,依然是亂糟糟的……剛剛和你說的,一個姨娘進屋去指著正房太太罵了半天,大少奶奶嚇得噤聲,屁都沒有敢放一個。”
齊瞻又是驚訝又是奇怪,嗤之以鼻的道:“那寧遠縣主真是馬不知臉長,家里頭又臟又亂的,怎么就敢領(lǐng)著個侄女來搶竹風(fēng)?也不照照鏡子?” 溫竹青哼了一聲,說起來她心里更不舒服,道:“我算是看出來了,別的什么深謀遠慮的咱們暫時不知道,不過她做這件事終極目的還是一個,就是錢!攀上了竹風(fēng),
就是攀上了咱們家,咱們家錢多的花不完,就可以去添他們那個無底洞了!”
越想越生氣,道:“真是無恥又可笑。居然還一副強硬的樣子,以為找來個輔國將軍夫人,我就得趕緊答應(yīng)?”
“還發(fā)現(xiàn)了什么情況?”齊瞻問道。 溫竹青道:“臟,亂,人口多,沒規(guī)矩……等等這些,全都是其他房院的情況,聽那小丫鬟說,寧遠縣主所在的三房院能稍微的好一點,不過也好不到哪里去。駙馬可
能是在外面有外室。歸根到底,是因為沒分家,人口太多了,互相拖累的成了這種情況。而老爺子活著就必然不讓分家。” 齊瞻道:“我這一個多月打聽的情況也差不多,不過倒是真不知道他們府里頭已經(jīng)成了那副德行。只打聽出來駙馬在外面是有個外室,養(yǎng)下了兩個兒子,兩個兒子分別
又生了一共是三子兩女,五個孫輩。而寧遠縣主她自己反倒是只有一個兒子,這個兒子如今只得了兩個女兒,不過年歲還都不大。”
溫竹青眨巴著眼睛想了想。 這種家族關(guān)系繁復(fù),寧遠縣主是怎么想的,還真未必知道。但她身份在哪兒,加上和輔國將軍還有來往,輔國將軍夫人甚至能為了她,明知道是碰釘子卻還是來溫竹
青這邊說親,顯然關(guān)系不一般。
就沖著這一點,溫竹青也確實不能小看了寧遠縣主。不能不去管她,既然要防備,就得知道她一些情況。
“還是繼續(xù)打聽著,這個寧遠縣主府里雖然臟亂差,整個駙馬府都像是個巨大的包袱,但她本人還是有些關(guān)系,最好不要小覷。”溫竹青道。
齊瞻點頭:“自然,沒人小覷她,咱們冷眼看,她還一副沉住氣的樣子,仿佛等著現(xiàn)在這位皇上駕崩,新皇登基呢。所以說背后還有其他人。” 溫竹青點了點頭,這一點她也感覺出來了,寧遠縣主想用聯(lián)姻的辦法,拉自己跟她同一條戰(zhàn)線,顯然是一種布局,而不是心血來潮了,單單只是看中了齊家的雄厚家
底而已。
顯然她在為將來布局。至于到底是想要翻身,還是要做到什么,成為什么,這些都還不知道,都需要查。 說著話已經(jīng)回到了府里,夫妻倆下車一起回房,洗澡換衣裳,準(zhǔn)備吃晚飯,孩子們也過來了,掌了燈,屋里暖洋洋的,一家子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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