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七章 線索越來越多
接下來的幾天，基本上就是沿著線索抓人。
不過溫竹青知道，目前看來想要查到幕后的人，甚至查出來主使是誰是比較困難的，幕后指揮這件事的人不傻。出銀子找混混們搗亂的人也是個不相干的，根本不知道幕后還有誰。
倒是叫去查欒家還有田家情況的侍衛(wèi)回來了，他們這邊有些收獲。
“田家的生意，基本上就是橫征暴斂，剝削當?shù)匕傩眨ㄖ馍希瑺砍兜哪静摹⑹瘔K、石灰等等的這些材料的進貨全都不是正規(guī)的手續(xù)，跟當?shù)氐目h官有勾結(jié)。匠人方面，不經(jīng)過官府直接聘人，吃官府的稅銀、匠人的工錢。”
“經(jīng)過官府給匠人們的工是很少的，基本上每年沒有多少活干，因此如果只經(jīng)過官府，匠人們連飯都吃不飽。所以田家給匠人們事情做，盡管從中克扣匠人們的工錢，但他們反倒還感激田家，因為每年的活多了。其實，大部分的錢全都落入了田家的口袋，匠人們分的很少，而正經(jīng)計入官家的，全都被田家貪墨了。”
匠人制度，是本朝制定的，將一些有技能的匠人登記在冊，進行分類，如果朝廷、官府有差役，可以分給匠人們?nèi)プ觯I取薪俸。
不是朝廷官府的事情，按照規(guī)定上繳稅銀，掙取工錢。
田家在這里面貪墨朝廷稅銀，克扣匠人的工錢。等于朝廷和匠人全都沒錢，銀子都落到了他們家去。
侍衛(wèi)們確實還是有些手段和門路的，這種事情若是給府里的管家小廝去查，也許不會這么快就查的這么清楚。
“至于買賣人口這方面，表面上看是在人市中有一個最大的場子，手續(xù)都是合法的，官府也有備案，但其實通過這個表面上合法的場子，背地里買賣人口，私販人口，這些事情全都做。”
“這方面田家做的并沒有太隱蔽，因為這樁買賣里頭，有縣太爺?shù)墓桑h太爺給在上面擋著，所以他們做的比較放得開。咸陽、長安兩地的好些人市都和他們有關系，人口販買販賣，各種違法的事情很多。”
齊瞻和溫竹青聽到這里，真的是話都說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齊瞻問道：“這兩樣就是田家主要的收入來源嗎？還有沒有其他的了？”
侍衛(wèi)道：“還有些其他的事情，都是和這兩樁生意有關系的，那都是一些小的方面。主要是這兩樁，而這兩樁已經(jīng)是進項很大了。”頓了頓道：“不過田家花費也很高，其中兩筆是很大很怪異的，就是每年年中和年尾會給一個地方廟宇四萬兩銀子，一次兩萬。”
溫竹青和齊瞻都是做生意的人，一聽就知道不對勁。很明顯，這筆錢并不會落在這個廟宇里，而是會被轉(zhuǎn)走，可能會轉(zhuǎn)很多的地方，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最后轉(zhuǎn)到了田家真正想給的地方。
而要查的話，就費勁了。
“什么廟宇，是不是到處都有的那種？”齊瞻問道。
侍衛(wèi)果然道：“確實，叫去塵廟，好些的地方都有，因臣在京城的時候也因為一些事情查到過這個去塵廟，知道京城、陪都兩地是有的。”
齊瞻冷笑，轉(zhuǎn)頭看溫竹青：“每年四萬兩，絕對不是小數(shù)目，難怪田家血紅了眼睛的弄錢，就像是無底洞一般。原來供奉的是個無底洞。”
溫竹青想了想，對侍衛(wèi)道：“你們繼續(xù)查田家，最好帶一個懂賬的人，在找?guī)讉�幫手，將田家違法的事情查一查，最好能找到證據(jù)，找到了證據(jù)不要聲張，小心的保存起來。至于這個去塵廟，你們先不用管了，我找人查。”
侍衛(wèi)答應了，退下。
齊瞻道：“怎么查這個去塵廟？”
“先看看什么情況，能不能有機會去跟他們做做生意……”溫竹青笑著道：“當然還是要先知道廟宇詳細的情況。”
齊瞻一下就明白了，點頭：“行，我叫人去查情況。”
去查欒家生意的侍衛(wèi)，過了一天之后也來稟報了。
田家和欒家顯然都不是很好查的，所以侍衛(wèi)們也查了這么長的時間。
“臣盯了欒家有一兩個月了，從未見到任何的貨物來，或者走，也從未見過欒家的人經(jīng)營什么商鋪、貨棧等等任何跟生意有關的東西。酒樓、商鋪、客棧等等的也都查過，并無欒家的財產(chǎn)。生意方面似乎沒有具體的東西。”
“欒家的家底臣查了，不過就是不到一百畝的田地，據(jù)稱家里頭有很多值錢的古董，但詢問了跟欒家有來往的一些人，卻并沒有誰見到大量的古董……卻有見到一兩種的，但只是一些銅鼎，大約三五件，所有的人看到的都是這三五件。”
侍衛(wèi)說到這里疑惑的道：“好像感覺就是……”
齊瞻已經(jīng)猜到了，道“感覺就是只有賬目？沒有任何東西只有賬目上來來往往熱熱鬧鬧的銀錢貨物？”
侍衛(wèi)忙道：“臣是這種感覺。”
溫竹青也猜到了。就是皮包公司，什么具體的業(yè)務都沒有，只做賬，賬目做的熱鬧的很，仿佛經(jīng)營也很熱鬧，但其實都是騙人的。
這種情況，十有八九是幫人倒賬的。這跟田家的生意就有了契合關系點。
田家每年給一個小廟四萬兩銀子，這個小廟顯然是花不了這么多錢的，如果官府查起來，這是最大的一個疑點。那么，將這些錢倒來倒去的弄成全都是合法合理的花銷，即便官府來查，起碼賬面上是查不出來什么的。
田家做些臟事來弄錢，欒家負責將這些錢洗干凈，變成正經(jīng)干凈的銀子。
“古董。”齊瞻想了想。
他想起王家的一個親戚叫王澤樓的，就是做古董生意的，當年王大太太還在的時候，王澤樓還幫了齊瞻一些忙，這些年王澤樓跟他也有來往。當然，齊家慢慢的身份、權勢、富貴都變得高了，王澤樓也有點攀不上了，每年來往不過就是過年過節(jié)的來送送禮，讓齊瞻別忘了他而已。
齊瞻道：“我找王澤樓問問，欒家是不是在古董生意圈，若是沒有，那么應該也是借著古董生意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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