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八章 疲累
平王妃在這邊聊了大半天,帶著然姐兒回去了。
然姐兒還不想走,撅著嘴不高興,朗哥兒很懂事的勸了半天,才哄得她跟著她母親走了的。
轉(zhuǎn)天,連續(xù)哭喪三天。
溫竹青就開始累得暈頭轉(zhuǎn)向,她自己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現(xiàn)在真的是吃不了苦了,以前多累沒經(jīng)歷過?但是現(xiàn)在稍微的累一點,就真的是一天到晚眼冒金星什么都不想管,只想睡覺。
到底是因為這些年日子過得太好了,還是真的老了?
溫竹青問齊瞻,齊瞻好笑了半天,道:“別說你,我都累得找不到北!放心,不是你不能吃苦了,更不是日子過得太好了,至于什么老了……不準在我面前說老啊,我還不老呢。”
終于哄得溫竹青心情好了些。
其實她知道,齊瞻這幾天確實尤其的忙,不但是哭喪,應(yīng)該是還在布置什么事情,不出意料之外的話,應(yīng)該和紀王有關(guān)系。齊瞻布置的自然是府里的和這邊的人,而且咸陽府里那邊更加擔(dān)心一些。
溫竹青也知道,事情必然是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說不定都已經(jīng)打起來了。
不過齊瞻沒跟她說,溫竹青也就沒問,主要是每天回來太累了,基本上是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里,撐著洗個澡就上床睡下了,實在沒精神問,問了也沒精神聽他說完。
三天之后,先皇終于下葬了。
說終于,自然是溫竹青心里的想法,停靈時間太長了,每個人都被折騰的疲憊不堪,而且還有諸多的禁忌,國喪的時間更長,這已經(jīng)是折騰人了。
而且,雖然國喪期間很多的禁忌,但其實大部分的老百姓該怎么過日子還是怎么過日子,并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真正被影響的,就是他們這些人。
當(dāng)然,這些想法都是只敢心里頭想想而已,嘴上是不敢說出來的,也沒必要。偷偷跟齊瞻抱怨抱怨也就罷了。
下葬這一天,早上卯時初就要出發(fā)。寅時正就起身了,胡亂的抹了一把臉,穿衣梳頭,真正體會了一把趕時間的感覺。
盡管很趕,而且沒好好的洗臉,但當(dāng)然的出現(xiàn)在別人面前的時候還是端莊的很。夫妻倆來到宮里,和之前一樣,各自去各自該去的位置。
文武百官早已經(jīng)在宮門口排好了隊,隊伍一直從大周門到奉先殿,簡直綿延數(shù)里地。
先皇的棺槨被抬上了龍輦,然后是皇太后的鳳輦,自皇上、皇后開始,全都是跟在后面走著,如此開始慢慢的走動。
溫竹青走在一群王妃、公主、縣主堆中,因為前面的隊伍還在城里,而城中百姓很多出來磕頭路祭的,因此非常慢,大家就是走著,都基本上和散布一樣的速度。
當(dāng)然,態(tài)度要端正,低著頭哭喪著臉,時不時的要發(fā)出哭聲。
就這樣走了一個時辰,才算是蹭出了城。出城之后速度也沒有快多少,就依然是這樣的速度,哭著,走著,慢慢的挪著,又是一個半時辰,才到了皇陵。
到了皇陵這邊,儀式更加的冗長而且繁瑣,禮部的官員忙碌個不停,好在后面的人基本上就是跪下哭,哭一會兒站起來走動一下,換個位置再繼續(xù)跪下哭。
溫竹青就低著頭跟著大家一起,如此的跪下、起來、又跪下、又起來。暈乎乎的也沒有弄得很清楚儀式是怎么樣的,只知道周圍全都是哭聲,前面念的祭文真的太長太長了。
在這里又是一個半時辰左右,一直到下午酉時左右,這邊的儀式才算是完成,大家開始往回走。
回去依然是按照來的時候的隊伍,一路走著,不過當(dāng)然速度快了很多,大約一個時辰左右便到了京城,到了城門口,便可以散了。
到家之后,溫竹青當(dāng)然就是洗澡睡覺,要不是齊瞻拖著,她甚至連飯都不想吃。
這一天從早晨開始,下葬期間誰也不可能吃東西,因此齊瞻到底給她喂了幾口燕窩粥,溫竹青這才睡下。
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起來,起來就想詢問齊瞻,是不是該準備東西回去了。
找丫鬟問五爺在什么地方,丫鬟說早上就出去了。孩子們也沒有接過來,溫竹青有點無聊,在花園里轉(zhuǎn)了轉(zhuǎn)。
下午酉時許,齊瞻才從外面回來。正好也到了晚飯的時候了,丫鬟們將晚飯端上來,溫竹青坐在桌邊等著去洗手洗臉的齊瞻過來一起吃。
“你去哪里了?我要是知道你這么晚回來,早就叫人去讓竹風(fēng)把孩子們送過來了。只因為你很快回來一直等著你。”溫竹青道。
齊瞻笑著道:“叫他們在看一天好了,你也好好歇歇,今天早點睡。”
溫竹青就問道:“你這幾天忙得是不是紀王的事?”
齊瞻笑了,點頭,夾了一口熘魚片給她,道:“紀王的事我能怎么樣?無非是打聽打聽消息罷了,這幾天你太累了,我看你眼睛都每天睜不開的樣子,也沒跟你說,如今已經(jīng)是物是人非了,你居然還懵懵懂懂的。”
溫竹青一頓:“什么物是人非?總不成……紀王已經(jīng)被抓了?”
“差不多了,府邸都被包圍,養(yǎng)兵的地方已經(jīng)去圍剿了,這幾天應(yīng)該有結(jié)果了,只不過還得等消息遞到京城。”
溫竹青大是意外,驚訝的道:“這么迅速嗎?”
齊瞻道:“這種事情只要是動手,當(dāng)然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的,難道還等他們起事?整個先皇下葬期間,皇帝就在布置這件事。”
溫竹青太意外了,吃驚了半天才道:“看著倒像是……滿心的傷心悲痛似得。”
齊瞻‘噗’的笑,說了一句:“你真逗。”
溫竹青自己也笑了,回想了一下這幾天皇帝的神情,似乎確實看起來悲傷過度,總是神游注意力不集中的樣子,但沒想到居然是在布置這種大事。
下葬的那一天,先皇的陵寢葬了之后,皇帝在先皇的陵寢中獨自呆了很長時間,當(dāng)時等的人都心里嘀咕起來了,不知道皇上會不會傷心過度如何如何的,現(xiàn)在想想,其實還挺有些貓膩的。
當(dāng)然,那就是皇帝的事情了。
這位新皇確實也夠深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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