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云樂牽著零念的小手，說道：“小念，我們?nèi)ビ變簣@的目的是什么，你知道嗎？”

    零念一臉茫然地看著葉云樂，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感覺去幼兒園就是要被關(guān)起來，我不想去，老師對我不好，其他小朋友也不友好，托二班的好幾個小孩經(jīng)常咬人，我都不敢跟他們玩，還有，姐姐，你知道嗎？幼兒園的廁所……上廁所也要被欺負(fù)，我真的好討厭那里。”

    鳳牧夜禁不住好奇道：“上廁所怎么被欺負(fù)？”

    說到這個，零念滿臉陰郁，“廁所里有兩間茅坑，有時候有的小朋友把屎尿弄在了茅坑外面，弄臟廁所，只剩下一個廁所干凈的時候，那些不太好的小孩，會卡在干凈的那間廁所，只讓他們的朋友進(jìn)去上廁所，沒有被他們承認(rèn)的朋友，只能去骯臟的那間廁所，否則就會被他們幾個人打。”

    “這才三歲呢，霸凌就出現(xiàn)了。”鳳牧夜嘆了一口氣，他看向葉云樂，道：“母親……”

    鳳牧夜的意思是，他需要留下來照顧舅舅嗎？

    葉云樂卻對著鳳牧夜搖了搖頭，然后她輕聲對零念說道：“小念，我們?nèi)ビ變簣@，是為了學(xué)會照顧自己。”

    “嗯？照顧自己？什么叫做照顧？”零念懵懂地問道。

    葉云樂認(rèn)真地回應(yīng)道：“就是，學(xué)會自己上廁所，自己洗臉，自己刷牙，自己吃飯，自己睡覺，自己上下樓梯，自己穿衣服穿褲子穿鞋子。”

    “這些……我都會了啊。”零念依然很茫然。

    “除了這些，還有要學(xué)會與人相處，學(xué)會怎么樣才能讓人欺負(fù)不了你。”葉云樂繼續(xù)說道。

    這樣一說，零念的神經(jīng)瞬間緊繃了起來，“我該怎么做，才能不讓人欺負(fù)我呢？老師有沒有教我這些，老師也欺負(fù)我……”

    葉云樂握緊了零念的手，心中有些不忍，卻還是橫下心來說道：“有些東西，老師也不知道怎么樣教你，你需要自己去感悟，自己去學(xué)習(xí)，但如果你不上幼兒園，你接觸不到各式各樣的小朋友，你是不會知道怎么跟他們相處的，你也沒有機(jī)會嘗試你的相處方式，你無法知道你到底該怎么做，才是最合適的，你需要很多嘗試。”

    “嘗試？”零念聽到這么復(fù)雜的話語，一時之間依然是理解不了的。

    葉云樂說道：“沒有人是不會犯錯的，犯小錯，是可以被容忍的，你要在這些錯誤中吸取經(jīng)驗(yàn)，就像這次，老師搶你枕巾，那下一次，你再拿新枕巾去幼兒園，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嗎？”

    零念思考了一下，說道：“知道，讓媽媽在枕巾上面繡上我的名字。”

    “對，沒錯。”葉云樂點(diǎn)頭道：“這就是你嘗試拿一條沒有名字的新枕巾去幼兒園之后，遭遇了這樣不美好的事情，然后，你下一次再拿什么東西去幼兒園，就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才能讓自己不吃虧了。”

    “遇到了事情，你只能自己面對，因?yàn)樵谟變簣@里，爸爸媽媽和姐姐都不能陪伴在你的身邊，能幫助你的只有你自己，你必須自己面對這一切，你去幼兒園，就是去學(xué)習(xí)如何自己照顧自己，如何自己幫助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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