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找的這個土司后代叫阿賓路果,傳聞他是最末代土司的侄子和大東巴的兒子,1956年永寧土司(注1)歸化于紅色中國,土司所有后代均散于麗江、香格里拉、木里各地,很多為躲避各次的運動隱姓改名,至今有名有姓能尋找到的不足五人。阿賓路果是賓瑪從永寧派出所的朋友那兒查到的唯一一個有可能是土司后裔的人,至于這個叫阿賓路果的人還活沒活著,現在連派出所也搞不清楚。
想找到他卻不容易,阿賓路果沒住在永寧鎮上,而是在溫泉鄉的一個村里,當車開到溫泉時就沒去那村的路了,要去到阿瑪路果所在的村,還要走近七小時的山路,害怕路上有什么意外,我們就在溫泉找了個小招待所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我們租了三匹騾子,一匹駝上我們的一些物資,兩匹駝我們倆,把車停在了學校里,騎上騾馬而去。
只感覺漸漸地在上山,一座接著一座的山坡被我們拋在了后面,我騎騾騎得腰腿痛,騎上一小時我都要下來走半小時才行,如此一來更慢了,走了四小時,賓瑪說才走了一半山路。
“不行了,賓瑪,休息一下吃點東西,這樣走會走殘了。”我走得實在吃不消,雖然也經常走戶外,但這樣爬山的強度卻是太大了。
賓瑪點點頭,下了騾子,找了塊平地坐了下來,拿出干糧來分了些給我,就著水隨便著吃。
我騎的騾子也是渾身冒汗,濕漉漉的不住打著響鼻,我伸手在它身上擦了下,卻感覺手上是紅色的,我大奇,難道我這是遇上了傳說中的汗血寶騾?
賓瑪走過來一看:“這是被山里的山螞蝗吸血了,趕快找找,難說還有正在吸血的。”
我一聽嚇了一跳,把騾子從頭到尾找了一遍,又在腿根處拉出了兩條,三匹騾子一共找出了十條螞蝗,我們用煙頭把旱螞蝗一條條燙下來,看著那些螞蝗扭曲的身體,我不禁毛骨悚然。
“我們也要檢查下自己,別讓這山螞蝗鉆身上吸血了。”邊說賓瑪邊脫光衣服到處看著,我也學著他脫光了衣服四處尋找,結果不知道什么時候我身上已爬了兩條在我大腿上吸著血,賓瑪身上倒是沒有。我嚇了一大跳,急忙用煙燙了下來,被吸血的地方卻血流不止,我用創可帖貼住這才止住了血。
這真他媽的嚇人,什么時候鉆到我大腿上我卻一點感覺沒有,如果不是這次休息時看到騾子身上的螞蝗,后面還不知道有多少鉆我身上了。
“你沒有進山的經驗,這些山的背陰處很多的山螞蝗,怪我早些時候忘提醒你了。你要把褲角扎緊才行,像我這樣。”我看他把褲角扎進襪子里,還用一根繩綁住,也有樣學樣才覺得心里安穩了些。這山螞蝗真他媽的惡心。
平復了下我受傷的心,我們又繼續出發,在走到我覺得是到了世界盡頭的時候,終于看到了一個小村子出現在大山之中——目的地到了。
村長在村口迎接我們,其實是迎接賓瑪,因為通過賓瑪四處拉人助學,這個赤貧的小村有十來個小孩到鎮上去讀了書。到了村又殺雞殺豬的招待我們,這熱情度讓早習慣了的賓瑪都感覺吃不消。我慶幸找對了人帶路,跟著賓瑪到這偏僻的小村里也有吃有喝的,我自己來,估計雞毛都吃不到一根。
吃飽喝足天已晚,我們也沒提自己來的目的,就先在村長家住下,幸好還算干凈。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起來,飯已熱好等著我們,經過昨天我們也沒再客氣,我吃著東西,邊問村長阿賓果路的消息。
村長回憶了下奇道:“你們說的是那個老瘋子啊?你們找那老瘋子有事?”
我有些詫異:“老瘋子?”
“是啊,從我記事開始就知道那山上住著一個從永寧來的老瘋子,是個摩梭族,我們這多是彝族所以記得很清楚,老人們說好像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時就搬來這兒了,一直住在山上。每個月下來一次,用草藥或者是野生菌什么的換點鹽米,其他時候基本不下山。”村長出了門指著對面一座很高的山說:“諾,在半山腰那個山洞就是阿賓住的地方,算下來也住在那兒五六十年了。”
賓瑪奇道:“既然是老瘋子,怎么還知道挖草藥換鹽米什么的?是真瘋還是假瘋啊?”
村長攤了攤手道:“這個就不清楚了,拿米鹽跟他換野生菌或草藥時,拿多少換他也不介意,多少他都是樂呵呵地接過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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