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兒,是她的名字。她是一個貧苦百姓家的孩子,日子過不下去了,十二三歲的時候便被家里人宮做了婢女,在這宮闈之中也有**年了。
她本不識字,但卻好學,沒有任何教她,她便趁著給主子們端茶倒水的機會偷著學。她是一個性子堅韌的人兒,所以,她只用了兩年的功夫,便識了字,可以自己讀書。
讀書,開闊了她的眼界,放飛了她的思緒,她從書中學到了如何明哲保身,如何趨利避害,所以,她一直低調的活著,從不與人爭執,也不與任何人爾虞我詐。
她只是按部就班的過著自己的日子,卑微的活著,她的卑微,她的低調,使她安然的度過了十常侍之亂,度過了洛陽的危局,而后混到了董卓的身邊,被派來服侍天子。
與她同時期的數百宮女,如今已經只剩下她一個了,對此,她在唏噓之余難免有些驕傲。
然而今日此時,她那卑微的驕傲在姬溪的屠刀下瞬間消失殆盡,她看著姬溪殺了一個又一個,她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她沒有吵鬧,沒有哭泣,她只是認命似的閉上眼,想著自己這一生。
想著想著,她忽的發覺自己的這一聲很悲哀,因為竟沒有多少事情是值得回味的,她的父母在印象中已經模糊,她是個宮女奴婢,沒有丈夫,更沒有孩子,朋友呢,也沒有,自己做過些什么事情呢,掃地,端茶,送水,吃飯,睡覺,除此之外,似乎就沒有什么了。
一股強烈的不敢自內心深處涌起,似乎沖破了某種桎梏,她,在姬溪將要殺她那一剎那,開竅了。
姬溪問他:“本官和陛下說了些什么?你聽清楚了嗎?”
她深吸口氣,顫抖著嗓音回答:“奴婢聽的很清楚。”
姬溪期待的又問:“你聽到了什么?”
她再次深吸口氣,回答:“奴婢聽陛下說,殿內的奴仆中有很多是朝中大臣的親信。”
姬溪的眼睛亮了起來,又問:“都有誰?”
她回答:“將軍殺的都是。”
姬溪再問:“還有誰?”
她的眼睛閉上,眼珠子在眼皮子里突突的跳,睜開后,竟已變的通紅,她在姬溪眼神的鼓勵下顫巍巍的站起來,手指一人,說:“有他。”
姬溪隨之下令:“斬。”
“有她。”
“斬。”
就這般,她連續指了七人,然后,她垂下了手,隱晦的看了姬溪一眼,發現姬溪仍是那么笑吟吟的看著她。
她不懂那笑容是什么含義,便只能賭,于是,她垂下的手再次抬起,指向了陶普。
陶普恐懼到了極點,他瘋狂的喊道:“賤人,你信口雌黃。”
芙兒本以為姬溪會一如先前般的殺了陶普,可沒想到姬溪卻沒有動手,反而問她:“你瞧,他說你冤枉他。”
聽了姬溪的這句話,芙兒恍惚間明白了姬溪的意圖,姬溪不會殺陶普,但陶普卻必須死,不能死于姬溪之手,只能死于董卓之手,或者說,要死于自己之手。
這么一想,她的思緒徹底的通暢了,于是乎,略有些鎮定的說:“奴婢親眼所見,此人與朝中多位大臣有過接觸,且有金錢交易,將軍若不信,可往陶普房中搜查,定能搜出許多珠寶。”
聞言,陶普面如土色,癱軟在地,可他還是要掙扎,便喊道:“我對太師忠心耿耿,日月可鑒,我乃太師心腹,你不能殺我,我要見太師,太師定會為我做主的。”
姬溪呵呵一笑,對芙兒說:“他要見太師,你說該怎么辦?”
芙兒知道,自己的生死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是生是死,皆在下面的一句話,是故她深吸了口氣,堅毅的回道:“奴婢愿與此人同去見太師,當面揭穿此人的狼子野心。”
聞言,姬溪哈哈大笑,親自將她扶起,對她說:“你若能回來,我保你此生榮華富貴。”
芙兒欠身一拜,不言不語。姬溪緊接著便下令高順即刻啟程,親領百騎押解陶普和芙兒去往郿鄔,面見董卓。
對這個命令,陶普大喜過望,芙兒沉默以對,高順卻呆愣半響,他實在想不明白,姬溪怎么會放心讓自己親自押解此人去見董卓,要知道,今日所發生的一切,自己都是看在眼里的。
姬溪明擺著是在沒事找事,清除天子身邊耳目的動機昭然若見,而這些耳目,又明擺著不可能是朝中大臣派來的,姬溪實在冤枉他們。有此兩點,基本上就可以斷定姬溪與董卓貌合神離,暗藏禍心。
姬溪難道就不怕自己將所見所聞所想如實告之董卓嗎,帶著這樣的猶豫與疑惑,高順上路了,親自押解著陶普和芙兒離開長安城,去往百里開外的郿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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