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山河的疑問，姜農的情緒逐漸平復了下來。為二人倒上一杯熱茶后，便繼續講道：

    “老夫當時也如你一般心存不解，第二日便開始了研究。有了這次的重大發現，我是干勁十足！為了找出其中的原因做了大量的試驗，將之前所有相關元素：比如火、電、電解液、溫度、濕度、煙熏等等環節都考慮進去，甚至還還原了火災現場來模擬那場事故。大約在一個月后，終于讓我發現了其中的奧秘！”

    見姜農說到關鍵處又停了下來，山河立馬催促道：“是什么啊？師伯，您別一到關鍵時刻就大喘氣好不好？”

    聞言，姜農的臉上先劃過了一抹壞笑，給人感覺是在故意賣關子。

    隔了三五秒后，才將屁股下的小凳向前移動了幾分，壓低音量跟山河講道：

    “老夫接下來所說可都是機密之事，你切勿告于他人，明白嗎？”見山河點頭答應后，姜農方繼續說道：

    “根據老夫的試驗結果來看，破空葉內確實存有破空素，但它與破空果內的破空素不太一樣。”

    “不一樣？什么意思啊？”

    “藏在樹葉里的破空素，更像是休眠狀態的破空素。在被特定的條件激活之前很難被人察覺。就算提煉出來，也不具備增強丹田的功效，與正常狀態的破空素相差甚遠。”

    “休眠狀態？”山河似懂非懂的撓了撓頭道：“破空素還會睡覺啊？”

    “唉！老夫就是打個比方而已，你這小娃怎么這么笨！”姜農則沒好氣的說道：

    “說它‘休眠’并不是真的在睡覺，而是指缺少一定的條件轉換。只有在特定條件下，它才能轉化為真正的破空素，這也就是為何老夫在之前的十年里一直找不到它的原因。”

    “哦，原來是需要轉換啊……”

    “沒錯！唯有將它轉化并激活后，方可與破空果內的破空素相提并論。老夫也因此猜測，破空果內的破空素應該都是來源于枝葉，只不過想在自然條件下匯聚轉換，不僅過程復雜而且需要很久的時間，這也就是為何破空果要等五年才能成熟的原因。”

    聽過姜農的此番講解，山河微微點了點頭，大概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但關于破空素的轉化，最重要的一點他還未曾得知，沒過多久就聽他開口問道：

    “師伯，那到底要什么條件才能激活破空葉中的破空素啊？您給我的資料我都翻完了，也沒找到任何的記錄。”

    見山河問起此事，姜農卻皺起了眉頭，口中輕嘆道：

    “唉！所謂的條件，老夫雖是弄清楚了，卻根本無法實現！資料中沒有記載，是為了保密所以老夫才沒寫。但其實，早在幾日前老夫就告訴過你條件是什么了，難道你都忘了？”

    “啊？您、您告訴過我？什么時候？”山河一臉困惑的道。

    “呵呵，就在你我第一次見面之時！”

    聽師伯這么一說，山河的思緒很快就定格在了幾日前爭奪賽的夜晚。一邊回想一邊猜測著道：

    “難道條件就是……您當時給我出的那道題目？”

    見山河已猜到了答案，姜農便緩緩的點了點頭：

    “沒錯，想要激活樹葉中的破空素，先要令樹葉加熱到420度，之后再以愈療術將其分解，方有可能將它激活！那會兒是我初次見你，對你也不太熟悉，所以不能告訴你此事背后的意義，呵呵，你不會怪罪老夫吧？”

    當初參加比賽時，山河確實不明白師伯為何非要逼自己做這么一道奇怪的題目。而如今聽過姜農的經歷后，山河才算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也對此表示了理解。若換作是他，肯定也不會將這般機密之事告訴一個初見之人，當即點頭回道：

    “師伯謹慎行事理所當然，我能理解。不過，師伯早在10年前就發現了這個條件，為何到了今天還沒能、沒能……

    被山河這么一問，姜農當場低下了腦袋，口中也是一聲長嘆，不難看出他對此事也是萬般無奈。

    拿起桌上的茶杯，剛想飲一口時，卻發現杯中的茶水早已冰涼，便回屋重新潑了一壺新茶。端出之后，方坐定說道：

    “十年前，當老夫發現了激活條件時，本以為是苦盡甘來，帝神殷終于可以問世了！可誰知世事難料，在接下來的十年里，帝神殷的研制又遇到了另一個難題，將老夫困在了原地。”

    為山河也添了一杯新茶后，就聽姜農一邊喝茶一邊跟山河講道：

    “上次在破空谷內，老夫讓你分解破空葉時，你應該已經察覺到了，破空葉其本質異常堅挺，耐熱性與耐腐性都很強，普通的高溫根本奈何不了它。可溫度一旦超過400度，破空葉就像是遇到了熱氣的冰塊般迅速潰散，根本無法留存。這些年，老夫嘗試了大量方法，世俗界也好，修行界也罷，可無論怎樣，但凡一過400度，破空葉就會被高溫融化。就算偶爾能殘留一線殷紅的灰燼，其含量也是低的離譜，根本達不到老夫的預期……”

    對姜農所講之事，有過一次“加熱”經歷的山河是格外認同。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在破空谷內，他手中的破空葉便是在400度后開始支離破碎，確實難以保存。

    “師伯，照您這么說，難道這十多年里一次都沒成功過嗎？”

    “唉！說來慚愧，確實如此！”姜農滿目遺憾的回道：

    “實不相瞞，至今為止最好的一次成績，就是你在破空谷內的那次嘗試。你留下的那片殘葉，便是老夫這十年里見到的最大的一次成功了！”

    當初在破空谷內，山河將溫度升至420度時，他手中的破空葉便當場“自焚”了。最后，只留下了一片還不到小指甲蓋大小的殷紅殘葉。

    為此，山河本來還挺慚愧，覺得自己沒有完成師伯的考題。

    可現在一聽，那片小殘葉居然是十年來的最好成績，這消息確實讓山河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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