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詢問提煉法時，姜農又多次問到了山河的“特殊保護法”。

    由于山河尚未想好說辭，又不能透露萃藥法，只能先含糊的應付了過去。

    但他心里清楚，這事瞞得了一時卻滿不了一世。

    等帝神殷真的開始生產后，萃藥法肯定無法再隱瞞下去，此事必須盡快解決。

    但憑他那點智商，確實很難想出完美的對策。

    于是一聲令下，便將這份工作交給了腦中的小鐲。要求她在三天之內，必須幫他想出辦法……

    聽過山河的詳解，姜農很快又陷入了沉思。

    雖然是一言不發，但他臉上的表情卻非常的精彩。時而激動，時而嘆息，時而皺眉，時而歡悅。

    見狀，山河便沒再出言打擾，獨自坐在對面一杯接一杯的享受著整壺的極品仙毫。

    也不知過了多久，伴隨一聲長長的嘆息，姜農方從思緒中走出。

    將玉盒放回桌上，眼神也變得慈祥了幾分，望著山河緩緩說道：

    “三可啊，師伯還有件事想問你。”

    “什么事，您說。”

    “這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你便將老夫十年都無法做到的事變為了現實。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啊？”

    在剛才沉思之時，姜農除了回憶二十年來的風風雨雨外，想的更多的便是眼前這位他認識了還不到一個月的小家伙。

    從爭奪賽的初識到今天的成就，山河用他驚人的表現不斷刷新著姜農對他的印象。

    最初，姜農選擇山河加入茶坊，只是因為山河的提煉之法能為帝神殷的研制提供幫助。

    這項決定頂多算是他二十年來的又一次嘗試，他自己其實都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但隨著接觸時間的增加，姜農才發現這個小家伙真是給了他無數的驚喜！

    在短短的一個月里，他不僅找到了提煉破空葉的方法，而且還試驗成功了！這一點到現在都令姜農極其不可思議。

    若山河是一個極其聰明或者天賦極佳之人，姜農或許還好理解一些，畢竟對方的天資擺在那了，成功也有他的道理。

    可山河明明就不是那種聰明的孩子，反而處處散發著愚鈍之息。

    就是這么一個平凡無奇的家伙，卻在這么短時間里完成了他二十年來都沒有解開的謎題。這其中的原因，實在是讓姜農捉摸不透，便當著山河的面問了出來。

    “啊？我是如何做到的？”

    聽完此題，山河先愣了一下，很明顯他并不明白對方的意思。撓了撓頭后，不解的回道：

    “師伯，弟子剛才不是已經把所有實驗過程都告訴您了么？我、我就是這樣做到的啊。”

    聞言，姜農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也看出對方被自己的問題弄糊涂了，便出言提醒道：

    “沒錯，你確實告訴了老夫你的實驗過程和方法，但這些并非我想尋找的答案。換句話說，老夫想要的答案還要更加深入一些……”

    其實姜農也明白，這種問題他就算問了，也未必能得到答案。但幾經思量，他還是沒忍住又問了出來：

    “你一不懂制茶，二也不屬于天資過人之輩，卻能在短時間內創造奇跡！你是如何做到的呢？”

    “更深入的答案？”

    聽到這兒，山河還是無法理解姜農所要的答案是指何物，但他聽得出來，對方問的肯定不是過程與方法。沉思片刻后，就見他試著回答道：

    “呃，這個問題還真是難倒我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成功的，可能多半要歸功于運氣吧。師伯，這個答案能過關么？”

    聽到“運氣”二字，姜農立馬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呵呵，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你這么說也沒什么大錯。試想，你若不是有幸學會神奇的身法，老夫便不會在破空谷內對你產生興趣，也就沒有今日帝神殷的成功。所以，運氣這東西看似縹緲無形，但其實都是善緣所致。它時時刻刻都在影響著你我的人生。除了運氣之外，還有其他什么嗎？”

    “還、還有啊？”

    見師伯對自己的答案不太滿意，山河趕忙低頭思索了起來。

    在聽過姜農對運氣二字的闡述后，這次山河倒是想得更深入了一些，沒過多久就聽他張口回道：

    “除了運氣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弟子能在短時間內找到該方法，最大的助力便是師伯這二十年來的試驗記錄。您的這些記錄，不僅給了我很多啟發，也讓弟子少走了不少的彎路。就像世俗界的那句名言一樣：我看的更遠，是因為我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山河這番話語，絕非刻意討好之詞。

    因為山河很清楚，若沒有姜農這二十年的積累，他是毫無可能在短時間內破解破空葉謎題的。

    就比如激活的溫度、提煉的方式、破空葉的特質等等，這些耳熟能詳的因素從頭到尾都貫穿于山河的試驗之中，而它們都是姜農通過一次次的試驗辛苦換來的。若少了它們，山河根本無從下手。

    而另一方面，姜農用歲月換來的千百次的實驗結果，就算有一部分沒能給予幫助，但也為山河排除了相關的可能性和錯誤的試驗方向。

    所以，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的記錄，對山河而言都是非常寶貴。沒有這些記錄，山河是絕不可能完成這項壯舉的。

    聽過山河的話語，一聲爽朗的大笑響徹了整個庭院。笑聲一落，就見姜農指著山河說道：

    “呵呵，你小子的馬屁拍的是真不賴！行，這番夸獎老夫收下了！至于你說的那句話嘛，老夫也有聽過。只是沒想到在你口中，我居然成了那位巨人。嗯，還有其他的么？”

    見二人說了半天，姜農還在此問上不肯跳過，山河也是一聲暗嘆。

    之后，他也不管什么對與錯了，干脆將心中所想全都道了出來：

    “這二十年的實驗記錄非常重要，但相比之下，您堅定不移的精神更為可貴！若非它的鼓勵，弟子也很難沒日沒夜的堅持試驗。所以在我看來，若沒有師伯二十年的付出，就沒有帝神殷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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