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卿容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元長歡竟然還提出想要知曉當年之事，但她卻沒有不說出來的理由，只能輕輕頜首，“好。”

    就算是她對她的彌補吧。

    “在這之前，本妃先告訴你，你與辭兒的關系，在渺渺出生后，便迎刃而解，你們若是兄妹，不會生出健康的孩子，而渺渺很健康，聰明，甚至比普通孩子還要聰明，這說明，你們之間絕無血緣關系。”

    “至于當時……”

    岳卿容想到當年在千佛寺的事情，眼底漸漸浮現一抹恍惚之色，像是又回到了當初青蔥時光。

    當時她與江暖都是剛剛成親沒幾年的婦人，而她生了辭兒沒多久，壞了身子，以后很難生育，她將所有的過錯全都推到謝辭身上，若不是這個孩子，她的后半輩子不會成為不能生育的女人。

    因此，對謝辭一直很是涼薄，精神狀態也不好。

    看得出岳卿容的憂慮，怕她這么下去整個人會瘋掉，謝輕宴便推了所有的事情，陪她去千佛寺小住一段時間，恰好隔壁元棋與江暖也一同去往千佛寺，他們本來關系就不錯，又師承江老，因此，謝輕宴與元棋倒是有很多話可以聊。

    又是鄰居，這不是，到了千佛寺后，便居于同一個院子，里面有兩間禪房。

    那一日。

    天色正好，謝輕宴還有事務處理，而她憋得慌，便帶著婆子前去寺廟大殿聽講法，回來的時候，隱約聽到她與謝輕宴所住的禪房內發出一陣曖昧的喘息聲。

    當時岳卿容腦子一片空白。

    風一吹。

    吹開了未關閉的房門。

    而她心愛的丈夫與江暖顛鸞倒鳳。

    當時岳卿容直接暈了過去，醒來之后，已經是第二日，她以為自己夢魘了，可是，婆子卻說，是真的。

    岳卿容親眼看到，加上婆子之言，便深信不疑。

    無論后來江暖與謝輕宴如何否認，她都不信，一直持續到了十幾年后。

    而當時離開千佛寺不久，久為懷孕的江暖便傳出了消息，那個婆子在岳卿容身邊上眼藥，讓岳卿容誤會他們的關系。

    謝輕宴也以為岳卿容是精神出了問題，次年便帶著她離開平城，往邊境而去，一生活就是十幾年。

    至于當時年幼得謝辭，便一直留在王府，得老王妃親自撫養。

    直到老王妃仙逝，御親王夫妻都甚少回來。

    岳卿容說道這里，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水跡，“這些年，最不容易的便是辭兒，他小的時候，我便因為自己的身體而責怪于他，對他沒有半分母子之情，后來，又長久不歸，將他獨自留在平城，他還能養成這般性子，已是上天善待。”

    元長歡心疼謝辭的同時，卻沒有忽視她話中那個一直很有存在感的嬤嬤，“王妃所言那個婆子是否乃于姑？”

    “卻是于姑。”岳卿容頜首，“當年于姑乃本妃身邊貼心婆子，不會欺騙本妃，本妃當年甚是信任她。”

    “王妃有沒有想過，當年之事，或許真的只是一個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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