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輛警車借著夜色的庇護開的飛快,沒有開燈,也沒有拉警笛。除了寺廟的主持知道他們的到來外,寺廟里其他人一概不知。
車隊悄無聲息的將不大的寺廟的前、左、右三邊都包圍住,剩下的寺廟的后邊是高高的山坡,警車上不去,林瑯濤已經下令將一半的人手都調到山坡下守住小路。
“許局,你們來了!”林瑯濤接到手下警員的通知,快跑兩步從寺廟里跑了出來。
“情況怎么樣?”這里的溫度很低,許博縮了縮脖子,雙手插在衣兜里取暖。
“已經查實,鄔曉冬他們三個就住在二樓靠右的那個房間,有飯堂的師傅說,兩個小時前他看到過黃良去要吃的,然后一直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出過門。”林瑯濤情況剛介紹完,看到墨瀚在安森的帶路下走到自己身旁,也回頭客氣地打了聲招呼,“墨總。”
墨瀚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開口。
好在林瑯濤跟他打過幾次交道,知道他不愛說話的脾氣,也沒在意。更何況,他是連許博都唯命是從的人,他一個小小的警察隊長更不可能有什么能耐跟他去擺架子了。
這時,史軒官拿來了一份寒清寺的地形圖復印件,說道:“現在山坡上的枯樹很多,就怕我們的人上去會鬧出動靜。”
枯樹多,天又黑,他們卻不敢用手電筒照明,怕光線暴露了行蹤,只能摸黑前進。
香客住的客房離山坡很近,腳步一雜亂就極有可能被房間里的人聽到。普通人當然不會把這點動靜放在心上,但是鄔曉冬是一個亡命之徒,此刻的他就猶如一只驚弓之鳥,再輕微的響動都會引起他的注意。
“雖然有點冒險,但是狙擊手必須要把客房后面全都包圍起來。山坡上也必須都是警察。鄔曉冬選擇這里肯定經過考慮,知道前面三邊很容易被人包圍,而后面的山坡高度剛好適合逃跑。如果從二樓窗口直接跳下來,有樹和落葉的緩沖,他不會有事。再加上時間他定在半夜,既有利于他躲避,也利于他發現我們。”墨瀚的分析很透徹,也很專業,讓在場的人不得不再一次佩服他的縝密思維。
“是啊,一舉兩得啊!”許博已經變成了墨瀚最稱職的馬屁精。
轄區派出所的那些警察都被撤了下來,換上了許博帶來的那批人。林瑯濤從狙擊小隊中挑出了四個精英中的精英爬到離客房最近的山坡上去蹲點,其余的幾人趴在離他們不算很遠的地方當做預備隊,其余的突擊小隊分散在他們幾個四周當做后援,也是人手一支槍,當目標出現且人質安全的時候,他們都可以開槍。
可以說,只要鄔曉冬敢出現,他就一定逃脫不了!
等布置好一切,時間也快到12點了,許博的手機這次沒有如約響起,反倒是安森的手機先響了起來。
在大家的注目之下他接起了電話,可是“喂”字還在嘴邊,他的眼睛就瞬間瞪大了,好像這通電話打來的人給他不小的吃驚。
“是鄔曉冬!”
他用口型無聲地通知著在場的人,每個人的臉上均是一愣,只有墨瀚依舊面無表情。
“哼,別裝了,我知道那個姓墨的就在你旁邊!我不要跟你說話,你把手機給他!我要跟他說話!”鄔曉冬的破鑼嗓門從手機那頭囂張地傳來,讓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安森捂著聽筒問墨瀚的意思,墨瀚點了點頭,從他手上接過了手機:“我是墨瀚。”
“哼,終于能聽到你墨總的聲音了,不容易啊!”鄔曉冬冷嘲熱諷地說道。
“能聽到鄔大少爺的聲音,也不容易。”墨瀚和他打起了太極。
也許是“鄔大少爺”這個久違的稱呼刺激了他,鄔曉冬咬牙切齒地“哼”了一聲:“你倒是還能記得五年前的事情!”
“怎么能不記得呢,好歹也是一個輝煌過的集團,商界現在偶爾也會提起鄔家的名字。”
墨瀚的話雖然表面聽起來謙虛有禮,但實際卻字字貶低,鄔曉冬又怎么會聽不出他話里的暗諷,氣得暴跳如雷:“姓墨的,你別得意!當年你見死不救,害得我們家破產,今天拿你一千萬絕不嫌多!”
“一千萬對我來說確實不多,但你需要弄清楚,這錢是用來換肖肖的,不是我給你們家破產的補償款。”墨瀚就是有這種逆境中還
“你……”鄔曉冬氣結。
“我做事講究效率和結果,肖肖我是一定要帶回去的,錢,我也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準備好了,什么時候能讓我看到肖肖?”
被他一提醒,鄔曉冬才記得自己手上有個籌碼能跟他交換,又重回信心:“哼,現在人在我手上,你最好不要這么囂張!不然,我可不能保證會不會傷害到你的寶貝女兒!”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無語——拜托,到底誰囂張了?
“我給錢,你放人,這是一個公平的交易,但如果你傷害了肖肖,那公平交易的原則性條件就改變了,我的價碼可能會打個折扣。”墨瀚不惱不怒,語氣平淡,聽起來完全是一副談公事的口吻。
要知道,一般當事人可不會這樣跟綁架犯談判,他們肯定會哭著喊著求綁架犯,所以許博和林瑯濤在一旁聽得心里直打鼓,生怕他的語氣會惹怒了鄔曉冬這個情緒不穩定的人。
果然,鄔曉冬一聽就氣得直拍桌子:“姓墨的,我勸你最好態度好一點兒!大不了我跟你拼的魚死網破,拿你女兒給我陪葬!”
墨瀚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而后又恢復了舒展:“呵,你以為你可以威脅到我?”
這下,換成鄔曉冬愣了:“你……你什么意思?難道你連你女兒都不要了?”
“你敢開口一千萬,就表示你已經知道我跟璃茉在一起了,所以這一千萬是我替她出的吧?但是你好像不知道我和她是什么時候才在一起的?” 墨瀚好像是一只逗老鼠玩的貓,每一句話都讓別人摸不著頭腦。
“明人不說暗語,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鄔曉冬顯然沉不住氣了。
“我的意思是……我跟璃茉在一起還不滿一年,你覺得肖肖有可能會是我的女兒?”
墨瀚的話如同一個重磅炸彈,讓鄔曉冬頓時六神無主:“什么?!這兔崽子不是你的女兒?!”
墨瀚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這讓他更是急得團團轉,嘴里喃喃地念道:“不可能……不可能……這應該是你的女兒才對……”
如果蕭肖不是墨瀚的女兒,那么他極有可能在自己的挑釁之下拒絕支付贖金,如果真是這樣,自己不僅落了個“綁架犯”的罪名,被警察局通緝,而且還得不到一毛錢,那他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一想到這里,鄔曉冬的口氣就軟了下來:“墨總,交易才剛開始,又何必說這種話呢!不管是不是你的女兒,能回到你們兩個人的身邊好過于留在我手上,是吧?我聽說你父親的壽宴都因此而停辦了,說實話,我也沒想把這件事搞得這么大……”
他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戲碼還沒演完,墨瀚就略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我的時間很寶貴,這些話你就留著以后說給你自己聽吧。錢已經準備好了,怎么交易?”
“墨總果然爽快,我就喜歡跟爽快人做事!”見他不吃自己這一套,鄔曉冬也就不演了,他沒有忘記自己的跑路家伙,話鋒一轉補充道,“不過我不僅要錢,還要一輛加滿油的車和一把滿膛手槍,這兩樣東西也都準備好了吧?”
“都準備好了。”
“好,五分鐘后,我會再跟你聯絡的。”說完,他掛了電話。
墨瀚把手機還給安森,許博走了過來:“這……他就這樣掛了?他說什么了?”
“他說五分鐘后再跟我聯系。”
“難道……他要準備逃跑?”
墨瀚斜了他一眼,眼底帶著一抹不屑:“有我這種送錢送到門口的人,他會拒絕?”
“額……也對,也對。”許博碰了個軟釘子,退到一邊不再說話了。
“林隊長,讓門口所有的車全都撤退到一公里以外,退不了的就先開到旁邊的空置建筑物里面去。”墨瀚對林瑯濤說道。
“撤退?”林瑯濤張了張嘴,有些不敢置信,“難道我們還要讓鄔曉冬出來?”
“他有可能會出來,這是為了以防萬一。”墨瀚沉吟片刻,說道,“狙擊手的位置不動,另外的后援也不動,等他如果真的出門,再找機會抓住他。不過他有黃良幫他,你們要注意肖肖的安全后再下手。”
“好!”
寒清寺客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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