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伙伴的詢問,孟修慢吞吞地將最后一口甜湯咽下,按照醫(yī)囑完全催發(fā)了藥力,這才睜開眼睛看向了柳老爺子。“其實我反應(yīng)的慢了一些,”孟修好笑地?fù)u了搖頭:“我差點兒就要沖上去了,不過那丫頭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兇,我被嚇住了,所以就慢了一步,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她贏
了,所以就攔住了你。”
柳老爺子瞪大了眼睛:“那種時候了,她竟然還有余力來恐嚇你?”
他說到這里,不由狐疑地瞇眼:“你該不會是唬我呢吧?你孟修,竟然能夠讓個小丫頭片子給嚇住了?”
孟修苦笑:“你知道什么,那丫頭不但是個修煉狂,在醫(yī)道上更是唯我獨尊,治病前就約法三章,治病中更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超兇!”
他再是厲害,也頂不住對方不聽話就放棄治療,不然就是加重藥材中各種奇怪味道,再不然,就是用極為兇殘的辦法,讓他產(chǎn)生了無數(shù)心理陰影。
這般情況下,他能不聽話么?
雖然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月了,但,孟修至今都還不能遺忘被茅廁支配了三天三夜的恐懼!
這種心理陰影,誰陰影過誰知道,夏蟲不可語冰,他跟對面這老匹夫說不通!
孟修白了柳老爺子一眼,認(rèn)真地道:“總之就是超兇,你以后就知道了。”
柳老爺子看西洋景兒似的打量著孟修,心中抓心撓肺地好奇:“那丫頭剛剛下場的時候,跟你說什么了?
她什么時候能有空?跟我見見面行不行?我想跟她聊聊天,這小丫頭實在是有趣,不知怎么的,我就是覺得特別喜歡這丫頭!”
頓了頓,他又頗為糾結(jié)地道:“這性子狂的,像我年輕的時候,不過啊,就是太逞強,把自己折騰成那副樣子,家里頭的人看到了,不知道得多心疼呢!”
孟修嘖了一聲,搖頭道:“且等著吧,她這個修煉狂的名號,可不是光打架打出來的。擂臺上打疲了,就宅在靜修大樓里不出來,境界穩(wěn)定了,就出來接著打。
之前我認(rèn)識她的時候,她都能這樣循環(huán)往復(fù),不知疲倦地在競技場逗留上個半月,閑聊這種事,且看看她時間安排吧。”
柳老爺子愕然地張了張嘴,心中越發(fā)覺得不是滋味:“那也太拼了,她家里頭的人呢?都不管管?”
這要是他家的孩子,綁也得把人綁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把傷養(yǎng)好了,再說修煉的事兒啊!
孟修意味深長地瞥了柳老爺子一眼,嘆息道:“她家里人都不是個東西,沒人會心疼她的。”
她那些下屬和朋友倒是關(guān)心她,但是,誰能攔得住她?
長輩不給力,某些方面的關(guān)心和管束,自然就缺了,就算對方真的要管,以那丫頭恩怨分明的性子,肯服那些別有用心的管教才怪。
柳老爺子瞪眼:“不會吧?我瞧著她那周身的氣派,不像是被苛責(zé)著長大的啊!”
孟修看著柳老爺子真心關(guān)懷戚團(tuán)團(tuán)的模樣,心中不由微微一嘆,有些緣分和牽連,還真是相見不相識都不能阻攔的。
他忽然十分好奇,這老家伙要是知道了冥兒的真實身份之后,會是個什么表情。
當(dāng)年柳家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放棄了戚團(tuán)團(tuán),如今戚團(tuán)團(tuán)全靠自身努力,走上了一條讓許多年過半百的人都得仰望的道路。
可說到底,她的童年和過去,的確是沒有半個人疼愛過的。
這樣讓人心疼的丫頭,當(dāng)年若是不逞強,就只能死了。
孟修斜睨了柳老爺子一眼,淡淡地道:“人有了本事,那氣派自然也就起來了,只是這要強倔強的性子,怕是一輩子都不會變了。
可那能有什么辦法呢?她要是不逞強,就只能嫁給一個人渣,或者干脆身敗名裂地死在臭水溝里,所以,與其那么死了,還不如如今這般拼命活著呢!”
柳老爺子一陣揪心,忽然間就想起來了帝都中被柳家放棄的外孫女。
那個孩子,出身是那么個出身,又是個木屬性的廢靈根,家中沒有一個人真心護(hù)著,怕是也比這叫冥兒的小丫頭好不到哪兒去。
如今對方好不容易有了師門疼愛,又憑借著師門的力量,自己變得強大,眼看著日子就會慢慢好起來,偏偏他家里頭的那兩個混賬東西,還非要攪風(fēng)攪雨。
這要是萬一操作不好,把當(dāng)年兩家竭力埋葬的事情再翻出來,到時候,那丫頭,怕是得身敗名裂,無家可歸了!
柳老爺子眉頭緊皺,只覺得胸口一陣煩悶,沒一會兒的功夫,憋得臉色都開始發(fā)紫 ,口中更是溢出了血來。他的舊傷還沒有好呢,本來出關(guān)就是為了解決家里頭的麻煩事兒,但奈何家中的兩個小的都犯了魔障,他今日又親眼看了“別人家被虐待著長大的小姑娘”的艱辛,算是徹
底觸動了心事,牽引到了舊傷了。
孟修連忙起身,快速用靈力幫他疏通,這才讓柳老爺子順過了氣來。
眼見柳老爺子緩過了氣來,也還是眉頭緊皺的模樣,孟修教訓(xùn)道:“你可真是瘋了,本就心脈受傷,平日里就算是郁結(jié)于心,也得自我紓解,這你都不懂嗎?”
柳老爺子苦笑道:“我倒是想啊!可問題是,這事兒太大了。我家那老大的性子,你是知道的,當(dāng)年我家染染那事兒……”他嘆了一口氣,神色間透出冰冷:“染染當(dāng)年死得冤枉,我知道老大是想找出元兇,我也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可當(dāng)年的事情一旦翻出來,戚團(tuán)團(tuán)那個孩子,怕是要生生
毀了。”
若不是因為忌憚這個,他一個活了許久的老牌靈皇,又怎么會明知道女兒死得不明不白,卻不追究?
一切,不過是因為他始終都明白,死去的人重要,但也不能因為這份執(zhí)念,傷害到活著的人罷了。
那戚團(tuán)團(tuán)的出生,便是再如何給女兒帶來了麻煩,她也依舊是女兒的血脈,是女兒最不放心的一個孩子。
可柳杉和柳笙這倆孩子,偏偏因此生了心魔,真要攔著這倆人,不讓他們?nèi)ゲ椋@倆人怕是非得把他們自己逼死不可!這是注定了非要傷一邊兒的,可他偏偏哪個都心疼,哪個都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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