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鋒駕駛P36在云層上疾行。

    他的目標，當然不會是犬養強師團，對方已被打殘，暫時沒有什么威脅，對撤退無法形成大的傷害。

    另外一個原因是，封千花來電報說，土肥原賢二向她透露了犬養強的新兵營地址。

    毫無疑問，土肥原賢二對封千花越咬越緊，危險越來越近，越來越大。

    岳鋒有些惱火，暗忖：如果這次攻擊沒有產生效果，就算冒險，也要將土肥原賢二刺殺。

    封千花是“雄起團”大功臣，華夏巾幗英雄，絕對不能讓土肥原賢二傷害。

    他的攻擊目標是航空母艦群。

    為什么？

    首先，上次攻擊過一次，熟門熟路。

    同時“擲子彈”是有效果的，殺傷一定的鬼子水兵，浪費航空母艦群大量炮彈、子彈。

    其次，第二次襲擊航空母艦群，更能表明華夏軍人對倭國軍隊的蔑視，大大提升抗戰士氣。

    因為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揍你一次，也能揍你兩次。

    士氣是需要不斷積累的，一次又一次，越積越多，效果才大。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轉移土肥原賢二視線，使封千花安全。

    在云層中潛行一段時間，快到黃昏了。

    必須速戰速決，在太陽落山前返回兵營。

    海面上，航空母艦群全神戒備，提防P36從空而降，進行掃射。

    不過，提防似乎也沒什么用。

    他們的高射炮、高射機槍無法打到萬米高空，P36又異常狡猾，并不俯沖掃射，就在萬米高空“扔子彈”。

    雖然命中率差，但勝在安全。

    “龍驤號”指揮室中，佐藤五郎艦長舉著望遠鏡，觀察著天空。可惜，云層太厚，什么也看不到。

    但他堅持觀察，萬一P36沖出云層掃射呢？何況，云與云之間，也是有空隙的，飛機掠過，或許能看得到。

    參謀長站在一邊，道：“艦長，那個家伙真的會來嗎？”

    佐藤五郎道：“松井將軍說了，那家伙常做驚人之舉，或許會再來襲擊。我也有預感，他會來。”

    參謀長恨恨地說：“他用坦克轟擊我們一次，用飛機掃射我們一次，我們還沒有復仇呢，他還敢再來。”

    旁邊一名瘦參謀道：“不公平，他駕駛美國的飛機，憑借萬米升限胡來。真是英雄，真是好漢，就飛下來，我們面對面干。”

    佐藤五郎一聽，給了瘦參謀一巴掌。

    瘦參謀愕然：“艦長，你這是什么意思？”

    佐藤五郎喝道：“你這種想法十分愚蠢，會影響你的成長。戰爭永遠沒有公平可言。”

    參謀長道：“若說公平，他們有航空母艦嗎，有重炮旅團嗎，有那么多坦克、野戰炮嗎？就說士兵，我們的士兵訓練了多久？他們的士兵，相當一部分，開戰前扛著鋤頭的農民。”

    瘦參謀不服：“那是他們的國家無能。”

    參謀長氣樂了，道：“如今，我們挨打，是不是我們無能？”

    瘦參謀愕然，無言以對。

    佐藤五郎道：“你要記住，戰爭不講公平，只講力量。你更要記住，力量不是固定的，而是處于不斷變化之中。我有一種預感，在不久的將來，華夏天空中，P36絕對不止一架，而是很多很多。”

    瘦參謀打了一個寒顫：“難道，美國真的要與我們為敵。”

    佐藤五郎冷然道：“利益，只要有利益，美國人就算以全世界為敵，也在所不惜。我們的帝國，也是這樣。”

    突然，他的手猛地一抖，因為他似乎看到，一架飛機從兩片云中間飛過。

    是錯覺，還是“爆頭鬼王”來了呢？

    必須相信直覺。

    他來了！

    佐藤五郎斷然下達命令：“P36來了，高射炮、高射機槍注意，隨即準備射擊。通知‘加賀號’、‘鳳翔號’，做好開火準備。”

    參謀長仍然舉著望遠鏡觀察：“真的來了嗎？看不到。”

    佐藤五郎肯定地說：“錯不了，來了。只要他敢飛下來，就是我們報復的時機。”

    云層之上，萬米空中，岳鋒透過云層間的空隙，仔細盯著海面。

    他看到航空母艦群，足有上百艘各式各樣的艦艇。

    其中，三艘航空母艦最好認，體形特別龐大。

    不管其它艦艇，就打航空母艦吧，不為別的，就因為它們身體龐大，打中的機率高。

    很快，七十多架艦載機呼嘯著升上空中，躥進云層。

    它們形成陣式，向P36圍過來。

    岳鋒理也不理，如果不出意外，對方只能升到九千米，威脅不到P36。何況，P36的速度比對方要快不少，追是追不上的。

    先打最前面的航空母艦吧，一個個輪著來。

    岳鋒迅速計劃好距離、風力、提前量……

    然后，憑著感覺，概略掃射。

    這種情況，感覺最重要了。

    “噠噠噠噠噠……”

    一串串子彈猛烈向下掃射，在短短幾分鐘，足足有三千顆子彈向第一艘航空母艦射去。

    這艘航空母艦，是“龍驤號”。

    炮手、射手們發現了P36，新仇舊恨涌上心頭，猛烈開火。

    成群的炮彈飛到空中，劇烈爆炸，彈片四射。

    一串串高射機槍的子彈掃向空中，籠罩空域。

    他們知道打不中，可以阻止對方俯沖下來。

    這時，岳鋒的機關槍子彈“墜射”下來，但因為是在萬米高空掃射，大多數子彈射在大海之中，百分之八十打空。

    三千顆子彈，只有六百顆掃射在“龍驤號”上。

    這六百顆，又只有十分之一打中人體。

    六十名炮手、槍手、水兵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死的固然動不了，但活著的也因為巨痛而麻木，無法動彈。

    機關槍子彈，從萬米高空“墜射”下來，威力可想而知，相當一顆顆小隕石。

    因為太高，岳鋒是看不到戰果的，也根本不想看。

    正當他要向第二艘航空母艦飛去時，突然發現，有十五架九六式居然升到九千五百米，向他瘋狂撲來。

    岳鋒很是意外，因為他看得出來，這十五架九六式是服役過幾年的老戰機，怎么能升這么高呢？

    原來，這十五架飛行員自從上次被岳鋒欺負，氣憤之極，遂聯合起來，找到飛機維修師，想方設法加固戰機。

    還別說，這些家伙鬼精鬼精的，真的讓他們找到辦法，給十五架飛機加固。如果不是因為時間不夠，所有的戰機都會加固。

    十五比一！

    岳鋒不想硬碰，便加快速度，向第二艘航空母艦飛去，更不停頓，猛烈掃射，贈送了兩千顆子彈。

    這艘是“加賀號”，有兩百顆子彈射中船體，打中二十多人。

    十五架戰機飛得更近了。

    岳鋒再次加快速度，對著“鳳翔號”掃射，免費贈送了一千顆子彈，打中十來人。

    三艘航空母艦的艦長氣瘋了，咆哮著命令開火，無數炮彈、子彈朝P36射去。

    岳鋒更不停留，加快速度飛離。

    十五架九六式想追，但他們得到的命令是不允許追，只得氣呼呼地看著P36消失在夕陽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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