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穆婉說道，確定地看著項上聿，在他沒有來得及發火之前，繼續說道：“不是被你，被項家，被輿論，被我自己，平心而論，那個時候的你，還不夠強大，沒有我去國一趟，小舅也不會對我刮目相看，那個時候外公還活著，小姨和我母親還能肆意囂張，你也會很累。”
項上聿定定地看著穆婉。
五年前的他，確實不如現在的強大，還活在項老爺子的庇護之下，羽翼未豐。
而且，他那個時候，只是不想穆婉嫁給邢不霍，還不確定自己的感情，正如之前的他，他也不一定會對她多好。
她可能，真的會過的很艱難。
“你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希望我放過邢不霍？”項上聿問道。
“在國的時候，他為我擋了一槍。我不能恩將仇報。”穆婉說道，回想起那個時候的他們，眼淚滾落下來。
她以為會有愛情的，想想也覺得可笑的，可更多的，還是悲哀。
“要不是我救你們。你們早就死在國了，這么說來，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為了邢不霍跟我求情，我怎么沒有看到你為了我求情。”項上聿不悅地說道，看到她的眼淚，更加煩躁。
穆婉揚起笑容，“因為你足夠強大，不需要我求情。”
項上聿也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生氣。
“你嫁給我，我放過他，從此以后，別跟他再聯系，也別眉來眼去，要是給我戴了綠帽子，我可不管他給你什么恩情，弄死他都不爽，我要他身敗名裂，生不如死，聽清楚了沒有。”項上聿問道。
“好。”穆婉應道。
項上聿頓了頓，又不敢怎么相信，“你答應嫁給我了啊？”
“是。”穆婉簡單一個字。
項上聿扯了扯嘴角，眼中都墜入了星辰般，閃耀。
又覺得不可思議。
不久前，在游輪上的時候，他要求婚，她還拒絕了呢。
“你不會耍我吧。結婚的時候再故意逃婚，我可以會發追擊令的。”項上聿先恐嚇道。
“你想的可真多。”
“真的嫁我？”這下，項上聿真的開心了，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這笑容，明媚而又單純，簡單而又干凈。
好像，真的很開心，一點都沒有帶有雜質。
有那么一瞬，穆婉的心，也漏跳了一拍，有種異樣的感覺。
項上聿飯都不吃了，硬是抱著她，旋轉。
旋轉到穆婉覺得暈，腦子也無法思考，“頭暈，暈，項上聿，你放我下來。”
項上聿把她放到了沙發上。
穆婉還沒有緩過神來，他雙手撐在了她身體的兩側，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還是在笑著。
這樣的項上聿，她還是第一次見，跟他以前的氣質完全不符合。
“怎么了？”穆婉問道。
項上聿也不說話，在她的嘴唇上親了一下。
他老這樣突如其來，她也習慣了，望著他，不明所以，等著他說。
“婉婉，我把持不住了。”項上聿說道。
穆婉：“……”
事后
項上聿心情特別好，連睡覺嘴唇都是往上揚起的。
穆婉卻睡不著，背對著項上聿，望著漆黑的夜。
回國的時候，她想，即便犧牲自己，也要守護著邢不霍的地位。
她知道一旦邢不霍失勢，不是從位置上下來這么簡單。
楚煜冰這個人，陰險狡詐，心狠手辣，沒有一點廉恥之心，不會輕易放過邢不霍，也不會讓邢不霍翻身。
他也一定會對付白雅和顧凌擎，讓他們永遠翻不了身。
她雖然不喜歡白雅，不喜歡的原因是因為她一直把白雅當做假想敵，當做拖累邢不霍的白蓮花，也是她不可跨越的目標。
她為了得到邢不霍的喜歡，一直模仿著白雅。
模仿她的雍容，她的理智，她的淡雅，她的大度，她的宏觀，早就把原來的自己拋棄。
現在想來，那五年里，她在感情上過的憋氣而又自卑。
盡管如此，她還是想和邢不霍一起守護著他們，因為他們的生活，是她夢想中的生活，她不想他們再受到磨難和挫折。
她希望白雅和顧凌擎能夠一輩子幸福的生活下去。
現在，她還是完成了當年回國的目的，終于能夠保全了邢不霍的權位。
可，感覺，她和邢不霍越來越遠了。
各自安好，便好。
她確實應該和過去說徹底的拜拜了，也不用再見。
吸了一口氣，臉上還是濕濕的。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還要哭？可能是成長路上的隱痛吧，成長著，終于放下著，這就是人生。
轉過身，正對著項上聿。
項上聿不知道什么時候醒的，一雙眼睛即便在黑暗中還是黑白分明，很亮。
“哭什么？”項上聿問道，可能是睡了一下的原因，聲音很暗啞。
“我做了一個不好的夢。”穆婉說道。
項上聿把穆婉摟在懷里，“傻瓜，夢都是相反的。”
穆婉宛然一笑。
有時候，項上聿很好騙，只要說他想聽的，他就會輕易相信。
她又覺得，這樣騙人的自己，其實很不好。
但是她不想說剛才自己在想什么，說出來，很丟人。
她悶在了他的懷里，把眼淚都擦在了他的衣服上……
一夜，倒是好眠。
早上，她醒過來的時候，看到項上聿還睡在旁邊。
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早上的九點了。
項上聿一般不會這么晚起來。
她手捂著項上聿的額頭上。
項上聿睜開眼睛，拿下她的手，“幾點了？”
“已經九點了，你上班會不會來不及了？”穆婉擔心地問道。
項上聿坐了起來，打開靜音了的手機，上面全是來電顯示和短信。
他也不回，先去洗手間刷牙洗漱。
穆婉看他不緊不慢的樣子，不解，也跟在他的后面去了洗手間。
項上聿指指他擠好了的牙膏。
穆婉先刷了牙，洗了臉。
項上聿先出來。
她出去的時候，就聽到項上聿在打電話了，聲線還是平時那般慵懶，傲慢，以及不可一世。“急什么，你過去，最近這兩天沒有重大的事情不要來打擾我，在外面度假，是不是我度假要向你匯報了？就這樣。”
“你在度假？”穆婉也不解了，明明最近很多事情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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