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五,西巡大軍拔營啟程南下前往伊循城。
這次有扜泥城的人做向導,大軍行軍的速度要快上了許多,途中也輕松劈開了大風沙襲擊。
劉成不想讓大軍在行軍路上耽擱太多的時間,現在沒有步兵,全部都是騎兵,又有當地人做向導,因此下令大軍提高速度,不過就算提高速度,在沙漠中行軍的速度也無法像平原地帶那樣快。
大軍行軍沿著且末和河一直走,兩天后來到了一處大湖畔,當地的向導告訴劉成:“將軍,這是黑風海子,與蒲昌海(羅布泊)一樣,都是連接飲馬河與且末河的中間湖泊!”
劉成看了看,發現這湖泊的面積可不小,于是下令道:“傳令大軍在此扎營,讓弟兄們休休,在此補充飲水!”
向導急忙勸阻:“將軍,此湖水不能飲用!”
劉成詫異道:“為何?”
“這湖泊里的水是咸的,越喝越渴!如果要補充飲水,往西一里處有一口井,來往行人商旅都是在那兒補充飲水的!”
“哦?這湖水是咸的?”劉成走到湖邊用手指沾了一點湖水放在嘴里嘗了嘗,果然有些微咸,難怪這湖泊邊沒有人馬停留過的痕跡,
大軍在黑風海子邊上宿營了一晚,次日又出發了,快馬加鞭之下,下午太陽落下地平線之前終于抵達了伊循城。
早有扜泥城的信使騎快馬敢在大軍之前抵達伊循城報信,鄯善國王般仁得到消息后帶著滿朝文武大臣在城外等候。
夕陽從遠方沙漠斜射過來,大地上散發著金色的光芒,在北方的地平線的盡頭出現了一個黑點,黑點漸漸變大,很快又黑色、褐色、黃色、紅色等五顏六色的旌旗迎風招展。
長長的騎兵隊伍出現在鄯善國君臣和百姓們的視線之內,整齊的騎兵隊伍漸漸靠近,騎士們身上黑色的甲胄反射著黝黑的金屬光澤,閃閃生輝,兵器上閃爍著寒光,令人心生懼意。
萬馬奔騰的造成了大量沙塵沖天而去,野獸鳥蟲嚇得落荒而逃,巨大的聲勢讓鄯善國君臣心驚肉跳,很多人臉色失去血色。
大軍到了城門口一里之處才降下速度,從奔跑轉換成慢走,戰馬穿著粗氣,在這空氣干燥的沙漠中策馬飛奔,對戰馬的身體負荷是非常大的,根本不能長時間快速的行軍。
大軍完全停了下來,迎風飄楊的牙旗大纛和后面各種顏色的旌旗也耷拉下來,劉成下馬把馬交給親兵,握著腰刀走向鄯善國一干君臣,文官武將們跟在后面。
鄯善國君臣此時也上前來迎接,般仁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穿著中原販運過來的綢緞,他堆起笑臉以鄯善國的禮儀向劉成道:“欣聞將軍奉天子之命率軍西巡前來鄯善國,寡人喜不自勝,特率滿朝文武大臣前來恭迎將軍和西巡軍群體將士!”
劉成抱拳道;“本將代將士們感謝鄯善王和百姓們的盛情!”
般仁道:“將軍和將士們一路勞頓,寡人已命人準備了酒水飯食以供將士們享用,王宮之中也已備下酒宴,還請將軍和隨行官員將校前往赴宴!”
劉成轉身對龐德、張繡和劉曄吩咐道:“你們幾人留下率大軍在城外扎營進食!”
“遵命!”
劉成又對徐晃、馬超、陳群道:“你們幾個帶親衛騎兵營隨我進城!對了,還有赤合,你也一起去!”
“諾!”
般仁詫異的看著赤合,發現他似乎氣色不佳,皺眉道:“赤合,你不再扜泥城處理政務,怎的隨將軍一起來了?”
赤合道:“臣弟奉將軍之命隨行而來!”
般仁見赤合抬出劉成,只好揭過此事。
這時一個身披漢軍甲胄和披風的校尉上前來向劉成抱拳躬身行禮道:“卑職西域長史府伊循城屯田校尉韓德拜見將軍!”
韓德?劉成面露詫異,他記得三國演義中有一個叫韓德的曹魏大將,好像是西涼人士,使得一桿大斧,有萬夫不當之勇,看這家伙也才二十多歲的樣子,背后一個兵士扛著一桿大斧,于是問道:“你是哪里人士?”
韓德道:“回將軍,末將涼州武威人,自幼隨父在西域長史府”。
劉成點點頭,抬手道:“免禮,你隨本將軍一同去宮中赴宴!”
韓德頗為激動的抱拳躬身道:“卑職遵命!”
劉成一行人隨即在般仁等君臣的引路下進入伊循城。
鄯善王的王宮說不上多大氣,比起洛陽和長安的皇宮來對照,差得不是一星半點,不過內外卻布置得很奢華,褐色的毛毯從王宮宮門外一直鋪到大殿王座之下,進了王宮之后,建筑上的裝飾物就沒有便宜貨和大路貨,用白玉做成的壁燈燈罩,用翡翠雕琢的燭臺、官員們的帽子上都鑲嵌著寶石,宮殿頂部鑲嵌著許多顆明亮的夜明珠,宮女侍從身上的首飾都是金銀玉器,王宮的地板乃是用大小相同的花紋巖石塊鋪設而成,打磨得如鏡面光滑。
劉成的一千親衛兵從城門一直排到王宮宮殿內,三步一崗位五步一哨,接管了防衛,鄯善國的兵士都被趕到了一邊。
王宮大殿內被頂部的夜明珠、墻壁上的翡翠油燈和廊柱上的白玉壁燈照得通亮。
王座原本的位置卻擺放著兩張矮幾,般仁對劉成道:“將軍是欽使,代表大漢天子,身份非同一般,請上座!”
劉成也不客氣,甩了甩披風踏上臺階走上去在左邊案幾后面跪坐,般仁坐在右邊,劉成帶來的官員武將在大殿左側跪坐,鄯善國的大臣將軍們在右邊跪坐。
般仁拍了拍手,王宮侍女們排著隊陸續不停的送來食物和酒水,又有一些樂器師拿著胡琴和其他各種西域樂器在大殿墻壁邊奏樂。
等酒菜上齊,劉成看了看案幾上的食物和酒水,將食物有麥餅、紅棗、不知名的瓜果,還有牛肉、羊肉問道:“王上,這些年鄯善國的水草還豐美嗎?糧食出產如何?”
般仁笑道:“好叫將軍將軍知曉,我們鄯善國的百姓生死存亡就在且末河和飲馬河這兩條河啊,百姓幾乎都居住在這兩條河的河岸邊,放牧區也都在河流和水渠附近。咱們這里降雨很少,糧食產出大多依靠河流的灌溉,主要產出麥子,還有這棗子,每年的收成都差不多!牲畜的數量也始終只能維持這么多,再多就養不活了!”
劉成聽了點點頭,問道:“你們的田地都用來種植麥子了,還有多余的區域用來放牧嗎?牲畜平時就放在牧區能養活?”
般仁道:“好的田地當然都是用來種植麥子,還有那些地面有濕氣的荒漠、鹽堿地不適合糧食生長,但是卻生長野草,土里又咸,把牲畜放在這些區域可以放牧,還有河灘邊有大量的野草,生長蘆葦,可以收割河邊茂密的蘆葦把它切碎之后喂養牲畜,麥稈也能作為牲畜的食物,牲畜吃了長得很快!”
劉成知道這鄯善國別看地域廣大,但幾乎都是沙漠、荒漠和隔壁,適合人類居住并生產耕種的面積是非常少的,這也就造成了他們的人口始終無法提高,人口一旦提高到一定的程度,必然會造成糧食短缺、生存困難,到了那個時候不是餓死人就是通過發動戰爭向外擴張搶地盤,這也造成了西域諸國常年發生戰爭。
“來來來,將軍和諸位大人請享用我們鄯善國的食物和美酒吧,這是我們自己釀造的馬奶酒,也不知道是否適合將軍和諸位大人的口味!”般仁熱情的招呼。
劉成拿起酒器喝了一口,味道不怎么樣,甚至還有些難喝,也許是第一次不適用的緣故,不過他可不是專程來吃飯喝酒的,而是來找茬的,他對般仁說道:“王上,這次本將軍率軍西巡,到了扜泥城的時候卻被人盜走了兩千套盔甲和兵器,經過調查和搜索,最后卻發現這批兵器甲胄藏在扜泥城的府庫之內。本將軍當即向城主赤合問罪,可赤合卻說他是受王上指使的,如果不是王上指使,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么干!不知王上是否可以給本將軍一個解釋?”
“什么!”般仁霍然起身,指責赤合怒斥道:“赤合,你······你怎么亂咬人呢?寡人何事指使過你干這事?”
劉成對赤合道:“赤合城主,你有什么話說?你應該明白,如果你不能證明這件事情是受某人指使,而是你自己擅自做主,等待你的會是什么下場!”
赤合當即起身對般仁說道:“王兄,自從前些年我們甚少收到來自中原的消息,你就判斷中原肯定是發生內亂,于是你對朝廷的態度就漸漸發生了變化,你一次又一次的指使臣弟和其他官吏刁難西域長史府的人,還經常派人煽動百姓阻擾屯田校尉的兵士們進行耕作,還故意派人去截斷他們的水源!臣弟一直以為中原王朝是我們鄯善國的靠山,我們吃的糧食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來自中原,穿的布料也有一半以上是從中原販運過來的,就連我國的安危都需要中原王朝來保護,如果失去了中原王朝的支持,周邊其他各國都會來攻打我們、搶占我們的土地、百姓和牛羊啊!臣弟屢次上書勸諫,可您總是不聽,您知道失去了中原王朝的支持,我們鄯善國會過得很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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