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波浪起伏般的喊殺聲和雷聲滾滾般的馬蹄聲一陣陣傳過來,鋪天蓋地的浩大氣勢鋪面而來,正在倉促列陣的三萬多拓跋鮮卑軍大驚失色,顯得更加慌亂。
“是漢軍,是漢軍殺過來了!”拓跋鮮卑兵們看見對面敵人的旗號和盔甲形狀之后都驚叫起來,隊伍更加混亂了。
指揮這三個萬騎隊的是拓跋詰汾的長子禿發匹孤,禿發匹孤身經百戰,作戰經驗極其豐富,他一看漢軍如此整齊的陣型,如此浩大的氣勢,而且速度已經加起來,此時他這邊再來整隊顯然已經來不及,此時如果再浪費時間整隊根本無濟于事,還會被動挨打,除了多送人命實在沒有半點好處。
“不列陣了!”禿發匹孤大吼,他拔出彎刀叫道:“傳令,吹號,眾兒郎們隨我迎擊漢軍,嗚啰啰——嗚啰啰······”他叫了兩聲就用彎刀拍馬迎上去。
“嗚——嗚——嗚——”蒼涼而又長長的牛角吹響了。
已經來不及列陣的三萬拓跋鮮卑人聽見了出戰的號角聲,又看見禿發匹孤率先拍馬沖了出去,他們也只好一個個亂糟糟的跟著迎上去。
“嗚啰啰——嗚啰啰——”拓跋鮮卑兵們嘴里發出鬼叫一般的聲音,似乎在為自己壯膽。
拓跋鮮卑人在迎擊漢軍打馬奔跑是根本不成隊形和軍陣,三萬人亂糟糟、混亂不堪,有些地方空無一人,有些位置卻又擠得密不透風。
兩萬羌騎兵排著密集而又整齊的陣型快速的發起沖鋒,他們似乎如同一個整體,每個人都膽氣十足,一個人就如同有兩萬個膽子,身邊都是同心協力的同袍,他們可以自己擋住來自左右和背后的攻擊,自己只需要一往無前就足夠了,一個人打不過還有身側的同袍。
反觀拓跋鮮卑軍,他們沒有整齊而又密集的陣型,每個人就像是單人匹馬,盡管嘴里吼叫得厲害,可是他們卻勢單力薄,每個人都心虛得很,還沒有沖到漢軍面前氣勢就弱了下來。
“碰碰碰······”一連串的悶響聲傳出,兩軍前排終于撞上了。
擁有整齊而又密集陣型的羌騎兵們把長矛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整體性的沖陣帶來的是強大的沖擊力量,一個個拓跋鮮卑騎兵們被撞飛、被串到長矛上或被撞得倒地不起被后來的馬蹄踐踏得血肉模糊。
排山倒海一般的龐大氣勢的威力在這一刻盡顯無疑,陣型松散和毫無章法的三萬拓跋鮮卑軍被兩萬陣型整齊嚴密的羌騎兵沖擊得七零八落,等待這兩萬羌騎兵沖過去,只留下滿地的尸體、大量孤零零的戰馬,還有一些命大的拓跋鮮卑騎兵腦子一片空白、茫然的騎在馬背上看著滿地尸體。
禿發匹孤受傷了,他此時躺在地上,嘴角留著血,心口的護心鏡已經被刺得凹陷下去,腹部還有一道一尺長的帶血的口子,腹部的皮甲已經被利刃砍開。
禿發匹孤從來沒有感覺嚴密整齊陣型的軍陣居然有這么強大的殺傷力,他自負有無窮偉力,可是在漢軍這種整齊密集的陣型面前卻毫無用武之地,他雖然騎乘的是一匹寶馬,但寶馬的沖擊力也頂多相當于兩匹普通的戰馬,他一連撞翻了三個漢軍騎兵,砍死了十幾個漢軍騎兵,但他的寶馬骨頭再硬也禁不住對方連綿不斷的騎兵撞過來,長矛沖刺一桿接一桿,他一連砍斷了十幾根長矛,卻最終還是被一根長矛刺在了胸口,幸虧這件皮甲上裝有護心鏡否則他就完蛋了。
盡管禿發匹孤沒有被長矛刺死,卻在被長矛刺中之后殺死刺中他的漢軍騎兵時被旁邊一個漢軍校尉一刀劈中了腹部,他被劈的當場翻滾落地,前面的戰馬又沖過來,眼看著馬蹄就要落下踩中他,恰好身邊有幾具尸體,他迅速把尸體拉在蓋在自己身上,馬蹄的踐踏之力雖然分散了,但總體的力量卻沒有減少,全部被他的身體承受了。
他不知道有多少匹馬踩在了覆蓋在他身上的尸體上,直到漢軍騎兵們全部沖過去,蓋在他身上的尸體已經被踩成了肉餅,而他也被踩得內臟重傷,還有腹部的外傷,如此嚴重的傷勢差點就要了他的命。
“快扶我起來!”禿發匹孤對幾個正騎在馬背上發傻的拓跋鮮卑兵大叫。
幾條漏網之魚反應過來,騎馬跑來把他扶起來,又牽來一匹馬,把他攙扶上戰馬禿發匹孤插干嘴角的血漬,扭頭看了看后方的戰況,漢軍騎兵還在一往無前的向前沖,后方那些拓跋鮮卑軍們雖然人多勢眾,但倉促準備,依然擋不住漢軍騎兵的沖擊。
不過此時兩萬漢軍騎兵經過這么長距離的沖刺,速度已經開始下降,氣勢也開始下跌,很快就要陷入與拓跋鮮卑人的混賬之中。
但禿發匹孤對己方并不抱有勝算,漢軍既然來到這里,并且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那就絕不會只有這么一點手段,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漢軍肯定還有更加激烈的后手。
禿發匹孤當機立斷,對身邊幾個騎兵喝道:“你們幾個立即護著我逃離這里!”
“大王子,戰事還未結束呢!”一個拓跋鮮卑兵遲疑的說了一句。
禿發匹孤當即提刀砍死者人,對其他數人喝道:“不聽從我的命令就是這個下場,還不快走!”
“是是是,大王子快走!”剩下幾個拓跋鮮卑兵立即答應,護著禿發匹孤向陰山以北的單于庭逃去。
此時陳到的羌騎兵們雖然軍陣整齊嚴密,沖陣能力強大,但前面禿發匹孤的三萬拓跋鮮卑騎兵已經遲滯了他大軍的沖擊速度,減弱了他大軍的氣勢,羌騎兵們的沖擊速度已經降下來了,后面的拓跋鮮卑部的數萬人馬占著人多勢眾總算把陳到大軍的沖擊勢頭給擋下來了。
拓跋詰汾躲在大量拓跋鮮卑騎兵后面調兵遣將,一些原本慌亂的拓跋鮮卑騎兵也被他組織起來。
狼頭大纛之下,拓跋詰汾指著陳到大軍對麾下大叫道:“漢軍不行了,他們的沖擊勢頭被我們擋住了,兒郎們,給我沖上去圍住他們,把他們全部殺死!”
“嗚啰啰,嗚啰啰······”看到有取勝希望的拓跋鮮卑騎兵們紛紛精神大振,他們揮舞著彎刀或舉著長矛沖向對面的陳到大軍。
此時在拓跋鮮卑大軍后方三里處,劉成、馬超帶著兩萬胡兵已經出現了,劉成舉起了手,大軍停止了前進,他打馬在陣前飛奔,一邊跑一邊大吼:“將士們、兒郎們,朝廷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今日是你們證明自己武勇的時候了,拔出你們的戰刀,舉起你們的長矛,排著整齊的隊列陣型隨我一起沖過去殺死拓跋鮮卑人,殺——”
“殺——”
劉成調轉馬頭一馬當先向拓跋鮮卑人沖過去,身后的兩萬胡兵們紛紛打馬小跑起來,戰馬從小跑開始加速,加速,再加速。
“轟隆隆,轟隆隆······”萬馬奔騰聲從拓跋鮮卑人的后方響起。
正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前面陳到大軍身上的拓跋鮮卑人根本就沒有聽到,直到劉成帶著大軍排山倒海般的沖到拓跋鮮卑人身后一里之處,拓跋鮮卑人才聽到動靜。
“大單于,快看,我們身后出現了漢軍騎兵,至少也有兩萬人吶!”
麾下大將的叫喊讓拓跋詰汾扭頭過來,當密密麻麻的漢軍騎兵撲過來時,拓跋詰汾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無比,他回過神來發出凄厲的吼叫聲:“第七萬人隊,快擋住他們!”
部下大將回答道:“大單于,來不及了,軍力還傳達不到,漢軍就已經沖過來了!”
此時雙方相距太近了,一里的距離,騎兵沖刺連半分鐘都不需要,拓跋詰汾腦子一懵,逃走成了他心里唯一的念頭,逃,快逃,逃到后隊去,后隊還有兩萬本部人馬和兩萬降兵,說不定還有機會反敗為勝。
“快走!”拓跋詰汾已經顧不得許多了,立即打馬向后隊所在的西邊飛奔而去,一千多護衛騎兵護著拓跋詰汾丟下大隊人馬迅速向西方飛奔而去,但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完全撤走就被劉成的兩萬胡人騎兵撞上了,尾部數百騎兵被碾成了齏粉。
“不好了,漢軍從背后殺過來了”正在與陳到大軍正面交戰的拓跋鮮卑軍中突然傳來了大吼聲。
大部分人馬撤退已經來不及了,兩相夾擊之下,數萬拓跋鮮卑大軍損失慘重,被殺死者不計其數,拓跋鮮卑人瞬間崩潰,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天神降臨也無法扭轉局面。
一部分拓跋鮮卑軍慌不擇路,向匈奴河沖過去,企圖渡過匈奴河逃走,但對岸有楊儒和王雙的五千漢軍騎兵正在等待著他們送菜。
還沒有被殺死的拓跋鮮卑人跟著拓跋詰汾的護衛騎兵們一起向西方逃去,他們被南北夾擊,東面有匈奴河擋道,他們只能向來時的方向撤走,此時已經不能說撤走,只能用逃來形容他們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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