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意思，你可替我解毒？”
神棍眼里滿是希冀，那毒已困他十幾載，若是真的可以擺脫，那對他而來，就算不再修行，那也是最大的‘功德’一件。
“既有毒，便有解，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莫惜顏淡然一笑，“就看道長愿不愿意賭上一場了。”
她沒有直接給答案，卻也沒有直白的拒絕。
就像她說的，她給眼前的這個神棍的選擇，對他來說，無異于一場豪賭，就看他是否有這個膽子來承擔。
不過看樣子，他是不敢的。
跟自己的命比起來，所謂的修行，所謂的信仰，對他來說完全就是一堆垃圾。
“若是如此，那請恕在下不能配合。”
神棍深吸了口氣，看向莫惜顏，眼里重歸冰涼。
這在莫惜顏的預料之內。
只不對說她對這個神棍不失望，那就真的是假的。
畢竟能在這里看到一個修行者，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
特別對方其實還極的修行的天賦，他會遇到瓶頸，不過是因為這個世界的靈力太少導致。
然修行本就此路不通，便辟新路，而不是直接放棄。
顯然這個神棍，他之所有會變成這樣一個滿嘴跑火車的神棍，就是跟他放棄了自己的信仰有關。
“天降異象，河神發怒了！”
“天降異象，河神發怒了！”
“天降異象，河神發怒了！”
就在此時，從外頭傳來陣陣驚恐的尖叫聲，還有一陣陣慌亂的腳步聲。
“我去看看。”
慕容御說完便起身，大步朝外走去，在他離開之后，莫惜顏眸底倏得冰冷，直射神棍，“這也是你們布下的？”
“墨天師神機妙算，自然不會只派出我一人。”
神棍說這話的時候，眼里竟閃過一絲得意與自豪。
看來他被洗腦的也是不清。
等等，墨天師？墨其道！
她早應該想到的。
墨其道本來就一直致力于讓整個大夏國勢不穩，民心不聚。
本來此前還以為是他想助皇帝拿下他們。
如今看來，他還有更大的野心。
比如，繼續禍害大夏，讓整個大夏民心四散，最后消失在整個歷史長河之中。
若是他一開始就抱著這樣的目的，那么此前的種種也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莫惜顏的心漸漸下沉，冷冷一哼，“墨其道一出，果然沒有好事。”
“那是王妃不知道墨天師的厲害，若是你也能見他一面，聽聽他的道法，就會明天，這天下對他而言，真的是太過渺小，他求的正是您所言的大道三千。”
神棍一提到墨其道，其眼里的光華便更深。
那眸底的狂熱，讓莫惜顏再一次刷新了墨其道忽悠人的本領。
想想也是，他可以忽悠先帝，再晃點慕容權跟慕容謹，玩了后妃還能全身而退，其能力本就非同一般。
“王妃，你也應該聽聽墨天師的道，我觀你也像是知道懂行之人，想必跟墨天師亦能找到共同語言。”
神棍見莫惜顏的臉色沉了下去，以為是聽進了他說的話，當下繼續道，“當初未見墨天師時，我也覺得自己已是天下第一，不曾想在見了他之后，方覺得什么天下第一，都是個笑話。”
“那是你的笑話。”莫惜顏已經失去跟他說話的興趣。
不過是個被忽悠的人而已，又有什么值得多言？
也算是她看走了眼，以為這個人還有救。
卻沒有想過，‘傳銷’之下，哪有什么完好的‘靈魂’？
“初六，帶他下去。”
想到這里，莫惜顏也沒有再看他，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聲，便也離開了主帳。
外頭此時正鬧的沸沸揚揚，也不知道現在墨其道本人有沒有出現。
不過顯然，這樣的場面似乎還用上到墨其道本人出現。
在那里忽悠人的，是三個身穿淺色道袍的男人。
站在中間的那位稍年長，看上去應有四十歲左右。
其兩邊的兩位，則只有二十上下，正值青春年華。
在他們的身前，足足跪了六圈民眾，莫惜顏初初一看，竟有種難民基地的人都在這里錯覺。
慕容御此時正站在圈子外頭，目光冷凝的看著那三人，似乎正在對峙？
“七王爺，您身為將軍，應當為民著想，為民謀求福祉，然你現在做的，竟是阻止人們獲得幸福，獲得永生。”
中間的道長唉嘆一聲，似帶著痛心與難過，也有著失望。
“若當真讓他們聽了你們的，獻上童男童女前去獻祭，那本王才是真的該死。”
慕容御的聲音極淡，卻帶著股威勢，僅一句話就讓對方白了臉。
不過對方的反應很快，將被攝住的驚恐，直接轉化為失望，以及痛罵。
“王爺，你為什么要執迷不悟？如今是河神發怒了，你沒有看到最近死的人越來越多，就算你們把他們安置在這里又如何？還不是抵擋不了死亡的腳步？”
他說這些話的語速非常快。
卻足以讓旁人聽的清楚。
這也是莫惜顏佩服的所在。
看來做神棍，忽悠人，他們這個團隊果然是專業的。
“笑話，天道之下，自有定論，又何來你所言的不實之事？”
慕容御雖是魔，在修行之道上，卻也可以稱之為正道。
至少跟眼前的這些歪魔邪道比起來，他的心術至少是正的。
而這些人，不僅心不正，其內里怕也是臟的只余黑一種顏色了吧。
“還有，河神？你真的確實這個世界有河神么？”
慕容御的聲音漸冷，看著那三人的眸底已經暗濤激涌。
其周身蕩出的氣息亦如颶風般，將那三人用力的圈在他所釋出的威壓之下，令他們不僅大氣不敢出，更是虛的冷汗直流。
因為正如慕容御所言，他們并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不是還有河神。
不，正確來說，是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沒有神。
但是墨其道說有，所以他們信了。
而且從未有過懷疑。
況且在他們的眼里，墨其道便已跟神，位處于差不多的位置。
所以有沒有神，對他們來說，似乎也不是那樣的重要了。
當然這些僅僅是在那塊遮羞布沒有被揭掉之前的想法。
如今慕容御的話，就像是無情的把那塊遮羞布直接扯開，讓他們身處風口浪尖，也讓他們一直以來的信仰有了動搖。
或，或許墨其道真的是欺騙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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