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看個電視都讓人不安生!币活^卷毛的劉蘭英走了進來,有些不滿的瞥了一眼馬有才道。裝在睡衣口袋里的手機,露出了半截,接二連三的震動。馬有才知道,那是微信消息不斷的來呢。
他很不悅的看了她一眼,這個老娘兒們,都多大了,還是不安分,在手機上跟人聊得越來越歡了這是。
“有事快說,”劉蘭英不滿的道。
“微信以后少聊,注意你的身份,別弄得不清不楚的,到時候丟人的是我!”馬有才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
劉蘭英一愣,馬上跟母老虎似的發作了起來:“什么意思啊你,我跟幾個老姐妹聊聊天怎么了,丟你人了是不,我就的天天跟老媽子似的,在家里伺候,沒有一點自己的生活是不是……”
馬有才真想大吼一聲,“別以為你那點事兒我不知道,潔身自好,別給這個家丟人!”可他最終還是張了張嘴,沒吼出來。
他選擇性的屏蔽了劉蘭英的撒潑,看了一眼她那扭曲的、潑婦般的臉孔,恍惚間,他想起了自己青梅竹馬的那幾個女孩,李雪兒、柳園園、史小青……在他的腦海里,這幾個面容鮮活的女人,即便是到了現在,也一定是挽著發髻、雍容大度、氣質高雅的美婦人,哪里會像這個劉蘭英,高中沒畢業,就是個文盲,盲流,庸俗,庸俗至極,簡直就是個潑婦!
馬有才瞥了一眼她臉上就要灑下來的白粉,還有紋的跟個扭動的個蟲子一樣的眉毛,惡心的想吐。
可是,也沒辦法。當年,要不是劉蘭英她爸提攜自己。自己又怎么可能一步步走上仕途,直到坐上這個堂堂正處級的位置呢?
“又開始裝死,裝死!”劉蘭英發作夠了,看馬有才只是在那悶聲不響的只是抽煙,忿忿的罵了一句,轉身想走。
“回來!”馬有才喝道。
劉蘭英停住了腳步。今時不同往日,馬有才現在早就翅膀根兒硬了,她現在也不能不有個度,一味撒潑下去,馬有才要真是惱羞成怒,也真有可能把她掃地出門。
到這一刻,嗎有次啊還是有點兒猶豫,是不是該讓劉蘭英來處理這個密碼箱?墒浅怂帜苷艺l呢?
馬有才終于從桌子下把密碼箱提了上來,一邊讓劉蘭英把門反鎖上。
“切,在自己家,至于嗎。”劉蘭英道,不過還是反鎖上了門,走了過來。
箱子打開,即便是見慣了送禮送錢的劉蘭英,也被這滿滿一箱子的現金給驚住了。
“哇……這么多的錢,哪來的,哪來的啊……”劉蘭英撲下身子,恨不得把箱子都摟進懷里去。
“這不是錢,是炸彈,炸死你!”馬有才輕聲喝道,把劉蘭英嚇了一跳。
馬有才沒有告訴她錢的來歷,只是開始仔細的叮囑她,接下來要怎么做。
他一條一條,交代的很仔細,甚至連怎么去,騎車還是開車還是坐車,走哪條路,都交代好了。
“記住,這錢一分都不能動,更不能留!一分不少的拿著,去找錢曉華……”
錢曉華是益陽縣慈善總會的副理事,跟馬有才的關系很鐵。想當年,他們是一個師范學校出來的,一起在鄉村小學教過書,冬天一起圍著煤爐子,在四處透風的破草屋宿舍里喝過劣質酒,又一起憑著選拔考試,轉行進了行政部門。不過錢曉華喜歡喝酒,又性格疏狂、恃才傲物,一直在仕途混的很不如意,馬有才起來之后,便把他安排到了愜意的慈善總會。那里不差錢兒,還沒啥事兒,每天基本就是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的事兒。
“……找到錢曉華,讓他安排,把這錢捐給‘資助貧困山區大學生’的公益行動。記住,你親自跟他去,帶上墨鏡、口罩……”
“那有什么用,人家一下還是能看出來是我的。”劉蘭英自以為很聰明的道。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馬有才卻道,“幾株,最最關鍵的一點,注意看,一定要讓錢曉華安排,把日期提前到兩年前寫……”
兩年前?劉蘭英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原來這錢兩年錢就已經收了啊,竟然也沒告訴我!現在怕被查了,這又讓我交出去……
一百萬,一百萬吶!劉蘭英看著箱子里那一扎扎的大鈔,眼神里又放出了愛財的光芒。
“全部都捐出去吶?捐出去還沒個人知道,連個響都聽不到,咱圖什么啊?”
馬有才惡狠狠的看了她一眼:“要錢還是要命,你說!”
劉蘭英這才趕緊合上了箱子,“行行行,這事我去辦,”
不情愿的鎖好了箱子,劉蘭英接著道:“我把你的事兒給辦好,可是兒子的事兒怎么辦?”
真是個貪財的蠢婦!就辦這點事,又要來講條件了。
“……你無論如何得給我和兒子一個說法,我管他什么部隊的,什么老總的,你一個堂堂的大縣長,兒子被人公然砸的滿嘴血,牙都碎了,你卻窩著連個屁都不敢放,傳出去,你以后還有臉在臺上作報告講話?”劉蘭英不依不饒的道。
“行了行了,趕緊出去吧!瘪R有才不耐煩地揮手道。劉蘭英哼哼的,夾著密碼箱,剛走到門口,馬有才又喝道:“記住了,要錢還是要命,掂量好,你要是敢搞小動作,將來哭都找不到地方!”
“知道了,就你明白!”劉蘭英不耐煩的嘟囔了一句,出了書房。
終于清靜了,馬有才靠回了椅背。不過兒子的事兒,確實是個問題。想到馬德發,馬有才不禁深深一嘆。他甚至一度都懷疑,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兒子,因為劉蘭英當年在學校,可是亂的很,據說初三的時候,就已經跟學校里的小痞子嘗了禁果。而且新婚之夜,雖然她裝的那樣,可很明顯的,馬有才知道,自己并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而且最關鍵的是,馬德發幾乎一點兒也沒遺傳自己好像,不僅外貌上,隨劉蘭英,沒一點兒像自己的,而且品行、智力上,更是一點兒影子都沒有。
想當年,自己從一個貧窮家庭的小鎮青年,一路拼搏到現在,也算是益陽官場上個數得著的、響當當的人物。可這個孽子,除了吃喝玩樂惹事,好逸惡勞、好色亂來,樣樣就隨劉蘭英了,沒一點兒像自己的。
這回的事情起因經過,馬有才已經知道,對于郭小海,他當然更不陌生,甚至都刻在了心里。他本來是個冉冉升起的官場新星,比自己當年還要耀眼,不過后來竟然離開官場,去了什么特戰部隊了。當時馬有才還暗暗的替他感到一絲惋惜。
到了部隊,那就沒什么可怵的了,而且,違反了軍紀,部隊里也要嚴懲的。
事實上,馬有才雖然沒有劉蘭英那么膚淺,但是她也一直在關注著郭小海的動靜,曾經和自己的恩怨就不說了,兒子這件事,他也要討點面子回來,但卻不是要什么虛榮的面子,而是出于維護自己的威嚴和震懾力,打狗還得看主人呢,要不討回點代價,以后誰還會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耐得住性子,而且現在也已經等到了機遇,郭小海已經被強制轉業了。
雖然這個處罰看著好像不重,但是對于馬有才來說,卻是最好的,轉業到了地方,他就有無數的機會和方式,來討回自己的尊嚴。
他深知,要摧毀一個男人,尤其是青年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摧毀他的前程,讓他看不到希望!
憑心而論,他并不反感郭小海,在他身上,馬有才甚至感覺能看到自己年輕時的影子,從一個窮人老百姓家的小子,一步步奮斗成長起來?墒乾F在他不能軟心,兩個男人,尤其是兩個都有著野心的男人相遇,碰撞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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