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詠接了賈璉帶來的那只金盤,盒子一入手就覺得不對。
“這么輕,不是純金的吧!”
賈璉坐在他對面,就嘻嘻地笑著說:“原本楊掌柜說了,我還有點兒不信,覺得他有點兒像是你的托兒。你這話一說出口,我倒是信了。石兄弟,看著是個行家的樣子!”賈璉贊道。
石詠僅憑錦盒的大小和份量,就判斷出里面東西的材質(zhì)不是純金,這份手上的感覺,絕對不是什么初入行的學徒工可比的。
這下子賈璉倒對他多了幾分信心,說:“你也該知道的,趙飛燕能掌上起舞,就是使人托著個金盤,她自己立在金盤上起舞。你想想看,一個人的重量有多少,再加個純金的金盤,底下托著的人還不累死?”
石詠一聽,也覺得有些道理,便問:“銅鎏金的?”
賈璉點點頭。
石詠心想,銅鎏金確實是漢代就非常流行的工藝,只不過,這也不能直接證明這只金盤就是趙飛燕的呀!
到了文物的事情上,石詠的眼里就再容不得半粒砂子,直接將心里的疑問提出來反問賈璉。
賈璉聽了自然是暗笑這個傻小子真是傻得可以,臉上卻不顯,而是一本正經(jīng)地說:“你可以去問‘它’呀!”
他一手指著石詠托著的錦盒,錦盒里盛著的自然是那副金盤。
石詠卻被嚇到了,他圓瞪著雙眼望著賈璉,似乎不敢相信:難道,對方竟然這么神通,將他的“秘密”也給看破了?
賈璉卻笑:“‘它’既然不能開口說‘不是’,那自然我說它是它就是了。”
石詠松一口氣——原來這賈璉只是說笑。
賈璉看了石詠的神情起伏,心里覺得更加好笑:這個石呆子,實在是太呆了。
少時賈璉又將另一只錦盒交給石詠,里面盛著的那個傳說中“安祿山擲傷楊貴妃的木瓜”。石詠一見,只見錦盒不過半尺來長,寬高各四寸,確實是一只木瓜的大小。他略略打開盒蓋,卻見里面黑漆漆的,不知擺著是什么。
“兄弟,你捯飭這兩件器物,要花多少錢?”賈璉斜靠在對面椅背上,隨口發(fā)問。
石詠與賈璉算是相熟,這一趟生意他不打算賺什么大錢,只別虧本兒就行。于是他掰著指頭給對方算:“這么大的金盤,要重鎏一遍金,差不多得用二兩純金子、五兩水銀……”
水銀是金的媒介,這鎏金的工序必須用到這東西。石詠想想水銀的毒性,默默地又給成本里加上了口罩的錢。
“除此之外,我還得尋一位銅匠幫我,用他的爐子坩堝,大概也得用二兩銀子……”
“這單只是修金盤的花費,那個木瓜我還未仔細看過,沒法兒給璉二爺把成本都細算出來。”
賈璉聽了,朝懷里摸了摸,掏出兩錠金子,往桌上一拍,說:“石兄弟,你還真是仔細,算得這樣清楚。喏,這里頭兩錠,一錠你拿去買材料,一錠算是哥哥謝你的!”
兩錠金子,一共是十兩,按官價能折一百兩銀子了。
石詠嚇了一跳,連忙搖手,只肯收一錠,說怎么也盡夠了。
賈璉卻不肯拿回去,說:“好兄弟,你若是真能修了這兩件器物,這身價就是千兩千兩地漲。你這是在替哥哥我省錢!”
石詠聽著笑了。
賈璉做事爽利、出手大方,心里也照樣打的一把好算盤。
不管怎么說,賈璉的脾性很合石詠的胃口。石詠收了這兩錠金子,暗自決定,待看看“木瓜”是個什么情形,不管會增加多少成本,他都不打算向賈璉再另外收錢了。
兩人在飯鋪里的交待了這兩件“古物兒”,約定了一月為期,在琉璃廠再見。石詠看看時間不早,便過去椿樹胡同接弟弟。
石喻在椿樹胡同的頭一天顯然很開心,被石詠牽出門,就嘰嘰呱呱地說著學塾里的新鮮事兒。
石詠聽弟弟說他寫字得了夫子好大的稱贊,怕他翹尾巴,連忙開口要教他為人謙遜的道理。豈料石喻卻接著告訴石詠,學塾里其他孩子也得了夫子的夸贊,有些是背書背得好,有些是答題答得快,“我只是字好些,別的都不及大家!”石喻說,“哥,我可得好好用功,否則跟不上同窗們,多難為情。”
石詠聽了,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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