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進入前情回顧環節, 能找到隱藏的彩蛋哦! “石兄弟, 我可是記得你老石家是正白旗的大族啊!怎么如今看起來多少有些拮據呢?住在這外城的小胡同里, 若不是我尋著街坊細細問了,還真找不到你家。”
冷子興見石詠低頭專心喝茶,便更進一步,問:“怎么樣,你總共有二十把寶扇呢,想不想出手幾件?有我在, 包你能出個好價錢。”
石詠至此, 心中雪亮。
原書里,賈府是怎么得知他石家有二十把舊扇子的?還不是這古董商人冷子興給說出去的!
這事兒也該怪他家石老爹,沒事兒拿祖傳的寶扇人前顯擺。這下可好, 石詠抬頭看見冷子興,見對方一臉的期待,心知自家的扇子顯然是被人惦記上了。
“這個, 其實吧……”
石詠飛快地在肚子里打著腹稿。
“自打先父過世,我們家就一直住在外城,這么多年了, 也習慣了。”
冷子興望著石詠, 稍許露出點兒失望。
“再者先父當年也有遺訓, 祖傳之物, 子孫不得輕易變賣。所以, 冷世叔的好意, 我石詠就只能心領了!至于扇子的事兒, 還盼著冷世叔看在石家先人的面兒上,不要外傳。”
“快想法兒震住他——”
石詠剛剛把這一番文質彬彬、軟綿綿的好話說完,他隨身藏著的寶鏡果斷地出聲提醒。
“否則此人必將陰魂不散,糾纏到你賣出扇子為止!”
石詠瞅著對面的冷子興,果然見他正微微瞇了眼,準備開口再勸。
可是他又能用什么法子震住對方?石詠只是個十幾歲、籍籍無名的少年,說出來的話,沒有半點力道啊!
“對了,冷世叔到京城來做這古董生意,一切可還順逐嗎?”
石詠搶在冷子興前頭開口。
冷子興:……
沒想到,面前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兒,竟然對他這個十幾年的老行商說得出這等話。
“我在琉璃廠認識幾位能說得上話的老板和掌柜,若是冷世叔有需要,我倒是可以為冷世叔引見引見。”石詠說完,“哎呀”一聲,連忙道歉,“小子這話說得無禮了,冷世叔這樣的閱歷與人脈,自然不是我這樣見識淺薄的小子可以比的。我其實也就只認得‘松竹齋’的白老板啊、楊掌柜啊他們這些人。”
冷子興聽了忍不住心驚:“松竹齋”是業內鼎鼎有名的古董行,石詠口中的白楊二位,是連他都沒什么門路去攀關系的。而且,“松竹齋”背后的人,雖然眼下只是個無爵的皇子阿哥,可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惹得起的。
于是冷子興略有些艱難地開口:“那……那‘松竹齋’的那位……”
他伸手,先比個“十”,再比個“六”。
石詠便含笑點頭,說:“冷世叔果然靈通,連這些都知道!”
這下子冷子興再也不敢造次,也不敢隨意說什么了。他所恃的靠山,不過是賈府,對方卻是跟皇子阿哥能攀上關系的。
石詠則在心里暗暗向胤祿道歉:對不住啊,陸爺,這也是實在沒什么辦法,扯您的大旗當虎皮了啊!
臨去,石詠又百般囑托,請冷子興莫要再將他家扇子的事兒說出去。冷子興也鄭重應了,拍著胸脯打包票,說是石家既然不愿意張揚,他冷子興就決計一個字也不多說。這名古董商人現在看向石詠的神色里多少帶上了點兒敬畏,該是多少被石詠給“唬住”了。
石詠稍稍放心。
“不錯么!”
寶鏡突然開口,贊了石詠一句。
“這‘狐假虎威’的功夫很是到家,難為你這小子,片刻間竟有這般急智。”
自寶鏡開口“說話”,這還是頭一次夸人。石詠也很高興,自覺他與武皇相處得久了,“呆氣”減退,多少有點兒長進。
于是這一人一鏡回到紅線胡同口,石詠一伸手,將玩得跟泥猴兒似的喻哥兒從胡同口給拎了回來。
家里石大娘和二嬸王氏不見石喻,已經開始發急,石大娘整了衣裳準備出去找人,王氏的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了。
兩人見到石詠拎著弟弟回來,這才舒了一口氣。石大娘教訓一句喻哥兒:“下次再這么亂跑,仔細拍花子的把你拐了去!”
喻哥兒笑嘻嘻地應了,由著王氏拖去洗了頭臉身上的泥,可明顯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滿腦子里想著玩兒。石詠拖了他去屋子里坐著,取了一本《三字經》試著自己給他講,這孩子的屁股卻始終和猴屁股似的,扭來扭去,就是不肯坐下來。
石詠見弟弟這一副皮猴模樣,長嘆一聲。
說實在的,他也不想逼著這么點兒大的孩子讀書。雖說后世的孩子到了石喻這個年紀,恐怕也得去上個上學前班、輔導班什么的,可是他卻始終認為,愛玩兒是孩子的天性,成年人不應該無故剝奪孩子玩耍的權利。
可是話說回來,喻哥兒和他石詠,是石家唯二的男人,像他們這樣的蓬門小戶,父祖都不在了,沒有可靠的親友愿意提攜,他們不依靠自己的努力,又能靠什么呢?
石詠心內矛盾,一時盯著喻哥兒沒說話。喻哥兒“刺溜”一聲,已經從板凳上溜了下去,跑到院子里去玩兒了。
石詠一下子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都說長兄如父,可是陡然發現自己要教導這點兒歲數的一個孩子,石詠這才發現,他其實遠未做好準備。
難道就這樣放棄嗎?
石詠坐在屋里,默默思考了許久,突然起身,去取了昨兒買給喻哥兒的筆墨紙硯,自己去舀了溫水將湖筆筆尖化開,又在那只銅硯臺里研了墨,取了紙筆,在紙面上寫下一個大大的“永”字。
身為一名文物研究員,石詠的古代工藝美術功底扎實而深厚,繁體字根本難不倒他,而他本人的書法造詣尤深,一手顏體小楷,在整個博物館里都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
而這個“永”字,既是他名字的一部分,也是他學習書法的起點。
石詠屏息凝神,一個完美的“永”字便落在紙面上。
與此同時,石詠用余光可以看見喻哥兒已經跑了回來,正趴在門邊,暗中觀察,偷瞧他這個哥哥在做什么。
越是如此,石詠越發做出一副聚精會神、樂在其中的樣子,望著自己親筆寫下的永字歡喜贊嘆,仿佛舍不得撒手。
“大哥,你在玩什么?”喻哥兒再也忍不住好奇心,沖進來,小身體吊在石詠的胳膊上,“好玩兒嗎?”
“好玩兒,當然好玩兒!”
石詠一本正經地引導:“只不過要掌握這玩法,并不容易,要下苦功夫的。你……行嗎?”
說罷還瞅瞅喻哥兒,仿佛有點兒嫌棄。
喻哥兒登時一抱石詠的左臂:“大哥,喻哥兒不怕苦,這么好玩兒,你教教喻哥兒吧!”
“真的嗎?”石詠故意問,“你大哥在這上頭可是非常厲害,無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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