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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詠掐指一算, 與那一僧一道約定了十天之后交貨。在這之后, 石詠也不擺攤兒了,直接懷里裹著了那兩爿銅鏡, 拎著小桌小幾,直接回紅線胡同, 將那錠銀子交到石大娘手里。
石大娘自然也是又驚又喜,卻又生怕傻兒子被人騙,收了一錠假銀子,連忙帶了石詠,到街面上的錢鋪上問過了, 確實是真的, 不是灌了鉛的, 這才請伙計用銀錠夾剪剪成幾塊,撿了一塊一兩上下的, 兌了九百多制錢。據(jù)石大娘說,這些錢,足夠石家吃用好些時候的了。
“娘, 我想勞煩您做幾個好菜,晚間我送兩碗到隔壁方叔家去, 該謝謝他上回幫咱家解圍。”
石詠這么說,石大娘點頭同意:“是這個理兒, 以前是因為手頭還緊著, 如今寬裕了怎么樣也要表示表示, 否則這人豈不是白做了?”
于是石大娘去買菜,石詠則揣上幾個錢,去街上的石蠟鋪子買了些純石蠟,見到有便宜的蠟燭,便也一下子買了二十枝,回去交給了王氏,說:“二嬸,您要是晚上還和我娘做活計,就別點那油燈了,點這個,這個亮!”
王氏聽了一陣好笑:“詠哥兒,用油燈哪里就瞎了?”
石詠卻知道在昏暗光線下過度用眼的影響,他直接將石大娘她們常點的一盞油燈沒收,擱自己屋里去,只說:“二嬸,您以后還要看著喻哥兒進(jìn)學(xué)、讀書、中舉、做官,給您掙誥命的,哪能現(xiàn)在起就總這么熬著?”
王氏登時便不再說話了,只在石大娘買菜回來以后,非常熱情地一起幫忙下廚去。
石大娘真如石詠所請,做了好些肉菜,分了一半出來,由石詠端著,給隔壁方家送了過去。
隔壁那位四十幾歲的方叔,全名叫做方世英,獨(dú)女方小雁,年方十歲。石詠總覺得像方世英這種氣度的人物,不像是需要跑解馬賣藝求生的,可是這種話他又無從問起,只是恭恭敬敬把來意一說,接著將石大娘親手烹制的幾個菜送給了方家。
“家母說,其實早該來致謝的。只是此前一直銀錢不稱手,如今我總算是憑手藝,賺了小小的幾個錢,家母趕著置辦了幾個小菜送過來,請方叔千萬別見外。”
方世英一向冷著臉,待到石詠將謝意表達(dá)清楚,才點了點頭,眼光稍帶兩分贊許。
他的女兒方小雁卻是個千伶百俐會說話的:“石大哥,這是客氣個啥喲,我們也不過是預(yù)付了一點兒房租,又沒真幫到你們什么?石大哥,你這不都是一直靠著自己嗎?”
方小雁年紀(jì)不大,可是生得嬌美,一雙大眼睛十分靈動,眼光在石詠臉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暮色之中,石詠能見到她面頰上可愛的蘋果肌泛著一層淺淺的光澤。
而石詠最不擅長的,就是和可愛的小姑娘打交道,趕緊低下頭,連看也不敢看方小雁一眼,任由對方接了手里的家伙什兒,就開口告辭往后退。
他仿佛能感覺到方世英看他的眼神更多幾分溫和,而方小雁則“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石詠腳下一絆,險些摔跤,這下子更加尷尬,只能勉強(qiáng)揮手揮了揮算是道別,便從方家院門那里落荒而逃,直到回到自家院兒里才長舒一口氣——心想,跟人打交道還是比跟器物打交道難得多啊!
這跟人打交道的過程一直延續(xù)到飯桌上。石家人吃飯吃到一半,王氏帶著五歲小兒石喻向石詠道謝:“詠哥兒,瞅著你但凡有些進(jìn)項就想著家里,今兒又聽你說以后要提攜喻哥兒讀書進(jìn)學(xué),我這心里,這心里……”
王氏本是南方人,她與石大娘比起來,顯得身量更小些,眉目更清秀些,說話聲兒細(xì)巧,情感也含蓄內(nèi)斂,總之一切都和石詠的娘是互補(bǔ)著來的。豈料到這時候,王氏竟也激動起來,低垂雙目似要落淚。石大娘則伸手去拍著王氏的肩膀,輕聲安慰。
石詠則一本正經(jīng)地開口:“二嬸你這說話就見外了,俗話說得好,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這算什么俗話啊!
“……喻哥兒還小,但他將來需要的花用,咱們大家都得上心,一一地準(zhǔn)備起來。咱家一共這四口人,自己人不張羅,還誰給張羅?”
聽石詠說了這話,王氏更加低著頭,輕輕地說:“詠哥兒,原諒你二嬸,前些日子還總不信你,總覺著你是在……”
她沒好意思說,石詠哈哈一笑:“二嬸總以為我又在敗家是不?您放心,我再不是過去那個石詠了!”
*
一下子,一家人把話全說開,彼此都沒了心結(jié)。
一旦用過晚飯,石詠就收拾出自己屋里一張空桌,將那兩爿銅鏡碎片擱在桌面上。
屋外有人敲門,聽聲兒該是方小雁過來還碗。石大娘去接了,方小雁在門口沒口子地將石家的菜肴夸了一頓。
然而石詠在屋里,盯著眼前兩爿銅鏡殘片,即便此刻有個可愛小姑娘就立在屋門口說話,石詠也聽不到了。
他撿了一枝禿了一半的竹筆,小心翼翼地將銅鏡表面的浮土一點點掃去,此刻便越發(fā)看得清楚,青綠色深深透入銅質(zhì)當(dāng)中,說明這面銅鏡鑄造的年代比他想得更加久遠(yuǎn)。
可是仔細(xì)看鏡面表面,卻沒有宋代時興的磨蠟痕跡。
——難道,這面銅鏡,比宋代更要久遠(yuǎn)?
石詠心頭不免有些激動——他手上這一件,就算是贗品,也要比此前那枚成窯的瓷碗要更有歷史價值。
他仔細(xì)將銅鏡看過,當(dāng)即定下了修復(fù)這面銅鏡的方略——明日他會去請街口的銅匠李大樹幫忙,將兩爿鏡身都用火焠一下,將表面雜質(zhì)與銅銹都去除,然后再由他矯正鏡面的水平度,最后制模,用失蠟法將銅鏡的兩爿鑄在一起,最后打磨光潔,這面銅鏡就算是修補(bǔ)好了。
石詠在檢查過銅鏡的情形之后,反倒覺得那“風(fēng)月寶鑒”四個篆字實在太過礙事,妨礙他給鏡面找平。于是石詠取了一柄鐵鏨刀,找準(zhǔn)最薄弱的一個焊點,輕輕一挑,“風(fēng)”字就下來了。
石詠如法炮制,將“風(fēng)月寶鑒”四個字全部取下,丟在書桌旁。
他倒沒留神,那“風(fēng)月寶鑒”四個篆字被取下之后沒多久,好端端地放在桌面上,不久竟?jié)u漸消失了。
第二天起來,石詠早已經(jīng)忘記了那四個字兒的事,他一出門就去找李大樹。李大樹就是上回指點石詠去琉璃廠的那個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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