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器院的事基本就這么敲定了,接下來就是回麟德殿內(nèi)商議一些細節(jié),比如需要撥款多少錢,委派一些其他官員什么的,委派秘器院的官員,任何人不得推薦人選,全都由皇帝決定,而皇帝則讓甄建決定,甄建其實之前一直有跟丐幫了解各些官吏的風評,挑選了十八個大小官吏到秘器院任職,分管各部。
一個秘器院的事就商議了一個時辰,其他大臣幾乎難有插嘴的機會,接下來,便是討論甄建封賞的事情。
皇帝首先開口道:“原本,甄建的封賞,朕已經(jīng)和諸卿商議過了,但情況有變,甄建忽然又獻上了這無與倫比的……”
甄建見他記不起名字了,提醒道:“火藥。”
“對,火藥,甄建獻出的火藥,威力嘛,諸卿都有目共睹,哈哈,從今往后,咱們再也不用懼怕匈奴和梁國的欺凌了,相信不用朕多說,各位也心里清楚,此等功績,比他所立下的戰(zhàn)功還要高,區(qū)區(qū)一個秘器院院使,不足以彰顯其功績。”
瞿淼趕忙附和道:“皇上所言甚是,火藥之威力,宛如神雷,相信我大楚軍隊從今往后,將戰(zhàn)無不勝。”
甄建這時卻忽然道:“皇上,火藥威力雖大,卻不是無敵的,其實也有許多弊端。”
皇帝聞言不開心地蹙起了眉,心想這小子也太沒眼力見了,正在夸你呢,想為你弄個好職位呢,你這個時候拆臺,豈不是拆自己的臺嘛。
甄建也知道自己在拆自己的臺,但他對于皇帝和群臣過度的樂觀態(tài)度表示很擔憂,火藥誰強,但卻不是無敵的,關鍵在于如何使用,歷史上的大明朝火器何等先進,最后還不是亡了,而且是被一群農(nóng)民起義軍給滅亡的。
皇帝雖然不開心,但也沒動怒,問向甄建:“哦,有何等弊病?”
甄建道:“火藥怕水,若是遇上陰雨天氣,一定要做好防潮,若是受潮,那么火藥就全部沒用了。”
“嗯……”皇帝點頭若有所思道,“這也就是說,火藥不能用于雨天作戰(zhàn)。”
“正是如此。”甄建頷首,繼續(xù)道,“火藥還怕火,火藥想要爆炸,就必須用火點燃,但如果火藥儲存在倉庫里的時候,遇到了火種,不小心將其點燃,那么整個軍營都不需要敵人來攻,將會自取滅亡。”
皇帝和群臣聞言頓時心頭一凜,他們可是見過火藥威力的,一個手里雷威力就如此巨大,一倉庫的火藥爆炸,他們簡直不敢想象,摧毀一個軍營,估計跟鬧著玩似的。
皇帝滿面嚴肅道:“甄建提醒得非常好,以后在火器派發(fā)到軍隊的時候,一定要告誡所有使用火器的人,可別引火自焚。”
甄建緩緩道:“皇上,火藥雖是國之利器,但也只是武器的一種,一柄劍就算再鋒利,也要看使用者是否厲害,器,始終是器,能強國的,只能是人。”
“嗯。”皇帝聞言點頭贊道,“甄建說得極是,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能悟透這般大道理,難能可貴,火器雖好,卻不能過度地依賴。”
“皇上圣明。”甄建頷首。
他知道或許皇帝只是隨口應他,但他必須把這番道理說出來。
接下來,皇帝開始跟各位大臣商議甄建的封賞問題。
最后,甄建的封賞確定下來了,爵位提升至紹興郡侯,食邑千戶,授勛輕車都尉,文散官金紫光祿大夫(正三品),武散官歸德大將軍(從三品),任職兵部郎中(從四品)。
兵部郎中一職,有人反對,畢竟甄建已經(jīng)任職秘器院院使了,皇帝又怎么可能只是讓甄建擔任一個秘器院院使呢,秘器院只不過負責制造火藥,根本無法參與政事,他要重用甄建,自然要讓甄建進入六部了。
秦桓一直沒敢說話,現(xiàn)在只要是關于甄建的事情,他都不主動發(fā)言,而是讓手底下的官員去說,他頂多也就附議,免得皇帝覺得他針對甄建。
議事結(jié)束,秦桓坐轎子回家,他坐在轎子里,忽然驚覺一件事,甄建明明立下的是戰(zhàn)功,皇帝為何封他文官文職?看看現(xiàn)在甄建的職位和封號,當真是文武雙全啊,這一點,即便是他自己都沒有,整個朝堂似乎獨此一份。
大楚以文官鉗制武將,而甄建現(xiàn)在可以說是文武雙修,而且勢頭迅猛,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甄建從皇宮出來,準備回家,剛出皇城,便看到祁王站在門外等著,他快步迎了上去,笑著道:“殿下又來迎我?”
祁王滿面愁容道:“這次找你,是有事。”
甄建見他神色不對,不禁蹙眉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祁王輕嘆一聲,湊到他耳畔,輕聲道:“秦夢靜懷上了。”
甄建聞言渾身一震,趕忙問:“誰的?”
“不知道。”祁王道,“她說是我的。”
“確定嗎?”甄建問。
祁王道:“我問過大夫了,大夫也不能確定詳細的懷胎日子,還真不好確定,但她一口咬定就是我的。”
甄建聞言雙眉緊蹙,這個時代的大夫就算醫(yī)術再精湛,對于懷胎日期的誤差也會在二十天左右,不可能像未來世界儀器測的那么精準。而他與秦夢靜發(fā)生關系的日子到秦夢靜成親的時間太短,也難怪無法確定孩子是誰的,這可讓人苦惱了。
甄建沉吟了許久,望向祁王,問道:“要不讓我去問問她?”
“好。”祁王點頭。
二人帶著人馬朝祁王府行去。
進了祁王府,來到內(nèi)院,侍衛(wèi)說王妃去花園看荷花了,眼下正是荷花初開的日子,荷塘里的荷花開得正美,于是二人又來到花園。
只見荷塘中間有一座假山,假山上有一座小涼亭,涼亭和岸邊通過精致的木橋連接,秦夢靜正帶著丫鬟木槿,坐在亭里觀賞荷花,心情似乎很不錯,有說有笑的。
祁王看了看秦夢靜,又轉(zhuǎn)頭望向甄建,一本正經(jīng)道:“甄建,你可一定要讓她說實話啊,希望這孩子是你的。”
甄建聞言蹙眉:“你怎么能這么說,若孩子是我的,那你豈不是要替我養(yǎng)孩子?”
“替你養(yǎng)就替你養(yǎng)唄,這才多大的事,你可不知道,竇靈兒自從得知秦夢靜懷了我的孩子,都不怎么理我了,我每次去,都碰釘子,還有啊,她若是懷了我的孩子,我還如何休她。”
甄建聞言很是無語,真的不知道該夸祁王還是該罵他。
祁王停在原地,甄建走向木橋,過了木橋,走進涼亭里,秦夢靜見甄建來了,微微一笑,對木槿道:“木槿,你先退下吧。”
“是。”木槿依言退下。
秦夢靜指了指木凳,道:“坐下說話吧。”
甄建坐下,開口便道:“我此次來,就是想問問,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自然是王爺?shù)摹!鼻貕綮o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道,“我是王爺?shù)恼蓿瑧焉系淖匀皇峭鯛數(shù)暮⒆印!?br />
甄建長吸了一口氣,緩緩道:“能說實話嗎?”
“這就是實話啊。”秦夢靜轉(zhuǎn)頭望向滿池塘的荷花,神色有點淡漠。
“那就好。”甄建起身拱手道,“我先告辭了。”說罷轉(zhuǎn)身離開。
甄建剛離開,秦夢靜也是長吁了一口氣,抬手輕輕捂住胸口,感覺自己心臟狂跳。
甄建回到祁王面前,祁王急切問:“怎么樣,她怎么說?”
“她說……是你的。”
祁王聞言頓時傻眼,郁悶道:“她肯定說謊,我就跟她……一次,怎么可能這么巧!”
甄建聞言挑眉道:“你這話說的,我不也是一次么。”
祁王頓時更加郁悶,道:“我不管,孩子我會好好養(yǎng)的,但肯定是你的,是你的。”
甄建聞言苦笑道:“那你有本事就讓孩子姓甄。”
祁王頓時蔫了,他要是敢讓自己的孩子姓甄,他父皇肯定把他皮給撕三層。
過了片刻,祁王無奈嘆息:“罷了,管他是誰的,反正咱們親如兄弟,都視如己出便是,我是孩子的爹,你就是孩子親爹。”
甄建瞪眼訝問:“不應該是干爹嗎?”
祁王擺手道:“親爹、干爹,差不多啦,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
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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