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出發的時候,是八月十一,八月十五中秋的時候,他們才離開樊城不到四百里,中秋之夜,甄建抬頭望著天空一輪皎潔的明月,越發歸心似箭,也不知京城的父母是否安好,姑姑和侯崇文的事情到底怎么樣了,還有李咸魚和陳蕓芝的婚事,不知陳長青答應了沒有……
九月初一,他們追上了蔡和的大軍,晚上扎營的時候,就在他們營地旁扎營,甄建和王廣還特地拜會了一下蔡和,蔡和自然瞧不上甄建,畢竟甄建的官職太低了,而且他是秦桓的人,怎么可能給甄建好臉色,但他還是接見了甄建。
雙方一開口,甄建就感覺到蔡和要么陰陽怪氣要么冷嘲熱諷,這讓甄建很不開心,給你臉了是吧,于是甄建看似很隨意地說了一句:“沒想到蔡將軍去馳援襄樊的時候那么慢,回京的速度倒是挺快,這才十日而已,回京之途已經走了三四成了,想來要不了一個月便能回到京城了吧!
蔡和聽到這句話,臉色瞬間變了,想要發火卻發布出來,甄建這是說他有意延誤軍機呢,去的時候兩個多月,回去的時候一個月,這不是延誤軍機是什么。
甄建說完便轉身瀟灑離去,剛走不遠,就聽到蔡和的牙帳之中傳來砸杯子的聲音,然后就是蔡和的咆哮:“他算什么東西,一個小小的虛官,連實職都沒有,居然敢這樣跟老夫說話!簡直混賬!混賬……”
甄建聽得心中一陣舒爽,得意一笑,走出了軍營,甄建望著蔡和的軍營,淡笑道:“大楚的騎兵……就是個笑話!
甄建說得沒錯,大楚的騎兵確實是個笑話,基本就是樣子貨,他們甚至連匈奴和梁國的步兵都打不過,尚未沖鋒,就被嚇破了膽,八十五年前,大楚的四十萬大軍在長安城外,被匈奴和圖勒的數萬大軍擊潰,從此長安陷落,國都被迫南遷,而如今的大楚,甚至連八十五年前都不如,除了襄樊之兵,其他的都是笑話。
但大楚還有個可笑的地方,但凡從襄樊換防回來的士兵,都不可再去襄樊戍守,就是為了防止這些老兵與襄樊的守將產生感情,說白了,怕武將造反,這些換防回來的老兵,大多都是回家種田,襄樊好不容易訓練出來的精兵,就這樣被朝廷糟蹋了。
軍隊人數越多,行得越慢,雖然蔡和帶的是清一色騎兵,但速度跟甄建他們無法相比的,甄建他們也是清一色的御林軍騎兵,若是路況好,他們每天最多能行百里,九月初五,甄建他們到達舒州,到達舒州,基本就已經走了一半的行程了。
王廣問甄建要不要去舒州驛站投宿,甄建看了下日頭,才過中午不到一個時辰,若是在這里投宿,又要浪費半天的時間,便下令繼續趕路。
時近傍晚,官道上有一個女子騎馬迎面而來,只見此女上身穿白衣,下面著紫裙,一身打扮頗為惹眼,離得近了,只見她柳眉星目,青絲如瀑,明艷動人,背后還背著白布纏繞的東西,似乎是刀劍。
甄建看得雙眼一亮,歡喜自語:“喲,江湖俠女啊,而且還是個美女,倒是第一次見到,葉秋,你說……”他一轉頭,忽然發現一直騎馬行在他身旁的葉秋不見了,趕忙回頭去找,卻發現葉秋騎馬躲在御林軍的中間,但御林軍都身穿黑衣黑甲,葉秋一身白衣,也太惹眼了。
甄建覺得奇怪,這時,那個女子已經到了他們跟前,橫馬在路中間,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甄建見狀一愣,給了王廣一個眼神,王廣立刻沉聲道:“這位姑娘,請讓開道路,否則休怪本將軍不客氣了!
美女似乎一點都不怕他們,從懷里掏出一紙舊卷軸,雙手拉開,示與他們看,同時問道:“請問各位官爺,可見過畫中之人!
“這不是……”王廣見狀幾乎要叫出來,還好甄建忽然咳嗽道,“我們從未見過此人。”
畫中畫的,正是葉秋。
美女看到王廣的反應,微微蹙眉,對甄建的話表示懷疑,但也沒多說什么,收起了畫卷,驅馬到了路邊,淡淡道:“各位請過!
王廣和甄建對視了一眼,王廣下令繼續前行,隊伍再次啟動。
大隊人馬從美女面前走過,美女盯著眾人看,所有人都從她面前走過去了,然而他并未看到葉秋,頓時蹙眉沉吟起來。
沉吟了片刻,她忽然撥轉馬頭,不遠不近地追趕御林軍隊伍,她感覺葉秋就在那群人里。
御林軍的隊伍在前行,在隊伍中間,有一匹馬的馬背上是空的,這是葉秋的馬,忽然,葉秋從馬腹低下鉆出,一個翻身,上了馬背,長吁了一口氣,道:“呼,好險,差點就被她看到了!痹瓉硭麆偛哦阍诹笋R腹底下,用雙手吊住馬鐙,雙腳夾住馬背,這種高難度動作一般人玩不來,但以他的武藝,做到這一點還是可以的。
葉秋感覺不放心,雙腳踩在馬背上,慢慢站起,抬高身子,朝后面望去,只見御林軍隊伍后方十丈之處,那個美女朝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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